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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是第三個婆子,自稱人人都叫她四娘,以前跟著鏢頭干鏢局的。
只不過后來遇到山匪,鏢局里的兄弟個個慘死荒野,她把自己二兩銀子賣了,只為了些薄棺材,給鏢局里的兄弟們收尸。
婆子說到最后,又沮喪道:“知道你們這些富家太太是要找會做事的,我也就實話實說了吧,鏢局的兄弟都叫我四娘,我除了會些拳腳功夫,力氣有的是,做的飯一般,不會刺繡,不識得幾個字,除此之外,也沒有其他的了。”
這婆子說話倒是爽快,秦知意也是聽她說之前在鏢局干過,還會些拳腳功夫,才有意要留下她。
便問了句:“四娘,若是我留你在酒樓,你可愿意?”
聽到這話,四娘和婆子齊齊驚訝起來。
“你、你愿意留我在酒樓?”
四娘問的時候,眉眼通紅。
像她這種做鏢局的,從一開始過的就是刀尖上舔血的日子,她曾經以為她會跟兄弟一起死掉。
誰知道一覺睡醒,東西沒了,兄弟也慘死在她身邊。
他們無依無靠,死了連個收尸的人都沒有。
如今有人肯買她,給她一口飯吃,有個遮風擋雨的地方已經不錯了。
“當然了,你不是說你會些拳腳功夫嗎?我留你在酒樓,若是有喝醉了酒鬧事的,你大可以將他丟出去,這點應該難不倒你。”
酒樓要是做起來,安保少不了。
四娘雖然歲數有些大,但身體看起來挺壯實,說話粗獷,就算只是往那里一站,就算不出手,也夠氣派。
賀常鉉和斐承晟雖然武功不錯,可終究不會常年都留在酒樓里,武功好是一方面,四娘既然是走鏢局的,那么見識肯定也廣泛。
“謝謝太太,謝謝。”
四娘雙手抱拳沖,沖她作揖,一副江湖兒女的氣派。
輪到最后一個婆子,卻是個跛腳的,問了下,原來先前是個賣藝的,天生殘疾,卻會彈一手好琴。
只是年老色衰,又有新人取代,她就被一兩銀子賣給了牙婆。
這些人都是苦命的人,唯獨第二個,她建議牙婆送到繡坊,其余三個都要了。
牙婆一聽她要三個,立馬喜笑顏開。
一個人三兩銀子,最后那個腿瘸得只要了二兩。
總共花了八兩銀子買了三個人。
牙婆接過銀子,喜笑顏開地走了。
秦知意囑咐她們先在酒樓候著,便跟斐承晟一起去看他看中的宅子。
因為不是很遠,兩人便走路過去。
孩子留在酒樓,反正還沒開業,由著他們玩去。
在斐承晟的帶領下,很快便來到了一座宅院。
宅院門口兩尊石獅子看起來氣派威武,只是因為沒有人住,未免蕭條一些。
石獅子邊上還有一棵大柳樹,這時候正是春暖花開時,柳樹已經抽了芽,一條條嫩綠垂下來,分外賞心悅目。
“宅院我都看過了,地方不小,夠我們一家四口,還有阿爺阿奶住了。”
一家四口斐承晟說得格外順溜,她也只是淡淡地應了一聲,斐承晟便又道:“你等著,我叫管事的把門打開,我們進去看看。”
很快他就去了隔壁,隔壁老頭跟著出來,手里拿著鑰匙將門打開。
朱紅的大門推開,映入眼簾的就是一座假山。
假山底下是一汪池子,再往里去就是院子,院子里總共有七八間廂房,的確夠他們一大家子住。
看著這么大宅院,她清楚,這處宅子肯定要花不少銀子。
旁邊跟著進來的老頭連連稱贊道:“還是這位老爺好眼力,一眼就相中了這宅子,這宅子是我們鎮上秀才的房子,前陣子中了舉人,全家都搬到京城去了,這才要把房子變賣。”
斐承晟不著急回老頭的話,而是問她:“阿意,你可有相中這處宅子?”
她當然相中了,這里廂房多,可以騰出了一間作為書房,院子里他們幾個可以練功。
除了前院還有后院,后院有樹有竹林,還有葡萄藤,石桌,石椅。
閑暇的時候在這里下下棋,看看書。
還可以在旁邊搭個秋千,兩個孩子在這里玩耍嬉戲,也是挺不錯的。
她沒有回答斐承晟的話,轉而問老頭:“這宅子主家要多少銀子?”
斐承晟了然,見秦知意這么問,一定是相中了。
這時候問起價格,一定是擔心太貴。
老頭開口:“主家說了,要是現銀,且又誠心想要的,三百兩銀子就成,屋里的東西不動,房契齊全,主家底子清白,但不講價。”
三百兩銀子放在她以前生活的世界,也就是差不多三百萬塊。
三百萬買幾百平獨院,的確不算貴了。
可想到又要花這么多錢,她還是舍不得。
“三百兩就三百兩,我有現銀,咱們就買下這宅子吧。”
他說完,老頭已經笑得合不攏嘴了。
“主家拜托我把這房子處理了,我也遇到不少看房子的,您還是第一個如此爽快的,不是我說這房子您買了,絕對值。”
秦知意壓低嗓音問了句:“要不還是不要了吧,這么大房子,其實也住不完,咱們現在剛起步,買個差不多的就成。”
斐承晟卻在這時候道:“一次買到位,也不算虧,我還打算往后成親的時候,就在這里,地方寬敞,招待爹娘和哥哥們,也能住得下。”
她臉頰微微紅了紅。
這男人居然連在哪成親都想好了。
“況且三百兩銀子也不算貴,今日花出去,明日再賺回來便是。”
話都說到這種份上,若是她再說什么,便是矯情了。
“那就依你吧,這宅子的確不錯,綠植也多,地方寬敞。”
這句話,她是由衷夸贊的。
斐承晟出手也相當闊綽,這邊定下以后,就拿銀票了。
接下來是房契交接,仔細檢查過后,再到衙門蓋章,將房契改名換姓,一套辦下來,竟然出奇的快。
可即便是手續快,等幾人再回酒樓的時候,天已經快黑了。
原本就是打算帶著倆孩子在鎮子上住兩天,所以即便天黑,兩人也并不著急,斐承晟也早已經定好了客棧,只等夜里吃好飯,就前往住宿。
誰曾想,吃完飯的時候,天空居然嘩啦啦地下起雨來。
街上多是四散奔走躲雨的人,秦知意站在門口向外張望,猛地見一熟悉的妙曼身影一頭扎到酒樓屋檐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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