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言:加書求書
單買一斤八文,一麻袋買下來,最多核下來只有六文錢。
她弄被子要的布頭多,當然買整袋子的合適。
當即沖著裁縫鋪掌柜的道:“那就給我拿兩麻袋,回頭我不夠的話,還找你買。”
裁縫鋪掌柜的當然喜歡這樁買賣,平時過來都是做衣服買布料的,哪里有人會出錢買碎布頭。
布頭少的時候還好說,街坊鄰居衣服破了,找他一兩塊回去補,多了的話,他都拿去當垃圾扔了。
秦知意取出六十文,拎了碎布頭出來。
才剛走到門口,一只大手已經將她手里的麻袋接了過去。
她抬頭,就看到斐承晟出現在門口,一手拎著她的兩個麻袋,另一手抱著二妮,大寶則在他身邊站著。
兩個小家伙手里都拿著冰糖葫蘆。
“還要買些別的嗎?”
斐承晟沉聲詢問,秦知意應了一聲:“還要買些針線,別的暫時沒有了。”
“嗯。”
斐承晟應了一聲,拎著袋子往前走,始終跟她保持不遠不近的距離。
她又去雜貨鋪買了針線,各種顏色都買了點,方便縫縫補補用,但買的最多的還是白色的。
買完針線好似也沒有什么要補充的了,這段時間她就忙著縫縫補補以及拖土坯,天氣越來越冷,種莊稼的事也只能等開春了再說。
買完東西,幾個人就去路口等了。
秦子常說去打酒,可到現在都沒見蹤影。
二妮從懷里掏出一朵絨花,沖著她道:“阿娘你看好不好看?這是大叔買的。”
絨花很漂亮,最外側是染的淡藍色,最里面是白色,最中間則用幾粒珍珠做花蕊,小巧而又典雅。
“好看,我家二妮一樣好看。”
“阿娘喜歡嗎?”
二妮又問她,秦知意看了一眼斐承晟,二妮能這么問,她總覺得跟這個男人脫不了關系。
“喜歡。”
她伸手接過絨花,直接把它別在了二妮的小發包上:“這樣就更好看了。”
二妮似乎沒有料到這一幕,兩只眼睛瞪得圓圓的,做出一副驚訝模樣。
“我們家二妮可真漂亮。”
二妮高興的摟著她:“阿娘也好看。”
絨花很明顯是大人帶的,她不信斐承晟連這個都看不出來。
她將小丫頭的頭發別在兩側,仔細的端詳著這張肉嘟嘟,又萬分可愛的臉。
然而斐承晟卻在這時候突然道:“大寶,二妮,倘若我做你們爹爹,如何?”
兩個小豆丁聽到這話,為之一愣,就連秦知意也愣住了。
原本也只是想了一下下,沒想到這家伙居然真的……
她笑了一下道:“斐公子,我只是一個寡婦,何德何能。”
“我懂,為期三年,如果我主意未變,你嫁給我,如何?”
古代寡婦再婚叫再醮,需要夫君喪滿三年,看來這家伙不是一時頭腦發熱。
就目前的情況來看,這的確是個可托付之。
“這是賣熊皮的銀子,總共還有一千兩,我分文未動。過些天我還會與幾個兄長再上山一趟,就算獵不到熊,獵頭老虎也是可以的,老虎值不了那么多錢,二三百兩銀子卻是可以賣到的。”
“你喜歡秦家莊,我就與你一起住在這里,你喜歡現在住的屋子,我就拿錢再給你修葺的大一些,若是不喜歡這里,我也可以攢錢帶你住鎮子上。”
“倘若嫁給了我,我父母兄長姑嫂離得遠,家中沒有那么多閑雜事非事,也不用孝敬公婆,家中大小事物全由你做主。”
他極其認真的看著她,他也驚訝自己一口氣說這么多話。
拼搏廝殺,以及艱難求生這么多年,他也是第一次遇到她后,內心就變得平靜起來。
什么江山什么權利,不及與她在這秦家莊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他目光灼灼,靜靜的看著她。
一連串的話,讓她沒有任何反駁的理由。
他幾乎算計到了所有,她可能用來反駁他的理由。
這次提這事,她篤定是蓄謀已久。
甚至連帶兩個孩子,他都有貼心的照片。
不知不覺秦知意羞紅了臉,卻還是極其平靜的開口:“那就三年為期,如若到時候你沒有改變你的想法,我就嫁你。”
“好。”
斐承晟答復的十分爽快,仿佛生怕她反悔了似的。
再看他面前的女人,內心更是多了份溫柔。
秦子常很快就回來了。
單看離的遠遠的兩個人,他也只是哼哼了一聲,隨后又高興的拿出裝酒的葫蘆,感慨起來:“這酒還是打散的酒好,便宜又好喝,上回你買的那壇女兒紅,換做這些散酒,我能好好幾壺。”
秦知意跟著應聲:“爹你要是喜歡散酒,回頭我給你買便是。”
“好好好,還是女兒好啊。”
買好了東西,幾個人坐著牛車,又往回趕了。
路上誰都沒有多說一句話,只有秦子常時不時嘬兩口酒,哼著小調。
回到家,秦知意把自己想用這些碎布頭縫被子的事跟幾個嫂子說了。
幾個嫂子聽了這話,立馬表示贊同。
張巧娘道:“我看中,碎布頭這么多,我看不僅能拼床被子,衣服也能拼,這布料花花綠綠的,別說弄出來,還挺好看。”
劉招娣也道:“天冷了也沒啥事干,縫縫補補打發日子倒也挺好。”
見幾個嫂子都有這念頭,秦知意便將碎布頭全放在這里了。
她住的地方雖然靠山相對于偏僻一些,可離娘家也不算遠。
但如果把碎布頭拎來拎去,還是比較麻煩。
等她回去收拾好再過來的時候,就見秦莊氏高興的沖著她道:“阿意,你奶聽說你回來了,嚷嚷著要回來看你。”
這事她知道,秦莊氏有給她說過。
從原主的記憶得知,這個阿奶沒少疼她,是因為她是家里唯一的女孩,長又好看。
當初渣爹將原主賣給李員外,是背著全家人賣的,阿奶得知以后,拼了命往鎮上趕。
誰曾想因為走的太急,不小心從山上滾下去,自此摔了腿。
腿好了以后,再想要去救她也已經來不及了。
原本由秦子常贍養的阿奶一氣之下,跟著爺爺一起從家里搬出去,發誓再也不回這個屋。
因此她也高興地問:“真的嗎?阿奶何時能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