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衍在外人面前又恢復成了生人勿近的樣子，冷冷漠漠的，全程都沒有開口，也沒人敢跟他搭話。
竺初沒和他們聊上一會兒，就注意到青年已經放下了碗筷，于是暫時停下了不知道已經偏到哪里去的話題，叫來機器人管家，把桌子上的東西都給收拾了。
碎片明顯對這種場合不是很感興趣，自己不知道什么時候又掌握了整個場面的話語主導權，竺初無奈，還是只得開口：“就現在，走吧。”
“好。”
穆衍在的場合，大家都不是很自在，聽到這個建議后，馬上就跟松了口氣似的，迅速點頭答應了。
這件事情就這么決定好，大家一起上了飛行器。
后座的空間被單獨留給了竺初和穆衍，大家都很默契的沒有把視線投向后面。
竺初實在哭笑不得，她往后一靠，語氣中帶著些許調侃：“穆指揮官，你看你都把人家嚇成這樣了。”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竺初總覺得，這個世界碎片身上帶著的主神威壓格外的重，穆衍自身可能沒有意識到，但他一到來，周圍的人就能意識到。
潛在的本能會克制住他們想靠近的欲望，便會更偏向于敬畏，總覺得和他待在一起壓力就特別大。
像元帥那種久經戰場的人都還好，普通人面前，就不是那么回事兒了。
只是她沒有多想，以往主神意識出來的時候也是這樣的情況，說起來她也好久沒和本體的意識見過面了，說不定這個位面會是一個機會。
“我……很嚇人嗎？”
對于女孩說的話，穆衍多少有點不理解，他只是沒有說話而已，但并沒有刻意做出什么比較嚇人的舉動，這樣也會被嚇到嗎？
“也不是很嚇人吧。”竺初回過神來，發現自己的語言中出現了一些偏差，可能會導致碎片聽不懂，她臉上掛上了笑容，“只是我們的指揮官閣下有股不怒自威的氣勢，可能大家看了覺得敬畏吧。”
主神本體搞出來的事情，和聽話的碎片有什么關系？
即使在同一個人身上，竺初也可以雙標得很明顯。
“不過……”竺初看著他透亮的清澈雙眸，語調突然一轉，隱約含上了幾分不懷好意，“若是閣下能夠多笑笑，說不定會有一些不一樣的效果。”
銀發冰眸的美人平時總讓人覺得怪難接近的，周身氣息凜冽，想必笑起來的話，會有不一樣的效果。
竺初也不是沒有見過他笑，不過那笑都是很淡很淡的，大概連他自己都沒意識到，轉瞬就消失了，叫人總覺得有些遺憾。
面對這個提議，對方稍微思索了下，隨后緩慢搖頭，聲音沉靜：“經常笑大概不太可能，如果三殿下要看……也不是不可以。”
竺初：……嗯？
她兀然勾起唇，更加靠近了那人幾分：“閣下什么意思啊，是只想對著我一個人笑嗎？”
女孩的聲音很緩，又因為刻意拖長語調，給人一種漫不經心的調笑感，不知道是不是發自內心，帶著些散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