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琛就站在玄關處,燈光投射在身上,形成一片漂亮的光影,眼底色彩微深,帶著些難以琢磨的情緒,他的聲音輕輕的:“姐姐是有什么苦惱的事情嗎?”
剛才在和桑老太太談話的過程中,竺初的眉頭就沒有松開過,大概因為不是外人,所以她在碎片面前轉換表情沒有那么快,這點情緒就很好的被少年給捕捉到了。
他是從來不會偷聽竺初和別人打電話的,所以只能從這些細枝末節的地方下手,試圖推斷出竺初現在的心情怎么樣。
竺初是知道他的品行的,在這方面不會多加懷疑,她笑了:“確實還是有點苦惱的事情。”
不過只是現下苦惱而已,估計再過段時間,就不會有這個煩惱了。
喻琛眨眨眼,眸光溫潤:“那姐姐可不可以告訴我呢?也許我能幫著姐姐一起分擔一點。”
少年的性格應該是比較偏向于內斂那一掛的,這段時間和竺初在一起之后已經改變了不少,不過現在說出這話,對于他來說也算是很大的一個進步。
“唔……”竺初拉上門,想了想,帶著些笑意,“就是家里人在催我相親啦,你看我現在,也到了該成家的年紀,要不要去試試?”
竺初說一半藏一半,桑老太太確實是催她相親沒錯,但是是和那些豪門子一起,純屬就是為了利益著想,并不帶太多的私人關照情緒。
她說這話,大部分的還是為了逗一逗少年,這小朋友乖巧歸乖巧,就是平時都不怎么表現出來自己的真實情緒,讓人看著有些憂心。
“姐姐,要去……相親嗎?”
如果說,之前少年還表現出了一副體貼的模樣,現在這話一出來,神色就有點繃不住了,長睫顫了顫,遮住漂亮的眸色,身上氣息似乎沉了下來,讓人有些心驚。
“不可以嗎?總要找一個合適的。”
女孩漫不經心地笑了笑,讓人難辨真假。
喻琛抬起眸子望向她。
少年周身的氣息一片清冷,仿佛整個人都陷入了默然中,安安靜靜。
不知道是過了多久,或許是在心中久久猶豫之后,竺初才聽到對方的聲音。
“如果非要有一個人,那可不可以是我呢……姐姐?”
這話很熟悉,在很久之前就有人對她這樣說過,竺初微愣,記憶就像是經歷了閃回一樣,有些恍惚。
良久,她輕嘆了一口氣,也聽不出什么情緒,就好像只是最單純的反問:“小朋友,你是認真的嗎?”
雖然是這么問的,但竺初早就知道,這個答案必然是篤定的,若非如此,在最開始的時候,估計對方就不會選擇問出來了。
“是認真的。”
喻琛心頭忐忑,得到反問的時候,又仿佛有些恍然,言語遠遠快過思想,直接就把自己的想法表達了出來,一時之間都不知道這是好事還是壞事。
少年的聲音似乎都有些在顫抖:“姐姐……我不開玩笑的。所以,可以是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