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天劍的言辭懇切,自以為自己已經讓步了,畢竟,他們可是一點力都沒有出,甚至還殺死了當初的少年。
然而,玄龜大長老聞言卻笑了起來。
他的笑聲越來越大,也越來越肆意,笑聲之中充滿了嘲諷。
“復活,拿什么復活,靈蛇的身體和神魂不是已經被你給毀了嗎,在這天地之間,我再也尋不到她的任何蹤跡了。”
說著,玄龜大長老眼神中閃過一抹寒光,隨即,地上的燕云齊發出了一聲凄厲的慘叫。
“啊!!!”一口鮮血混合著破碎的內臟從燕云齊的口中噴出。
“若是我沒有猜錯的話,這人應該便是當初那人的轉世吧,這些年你所尋找的那些只不過都是幌子而已,你要等的一直是這個人。”
他與掌天劍交好多年,自認為對他非常了解。
自從那個少年死后,后面的那些字不過是障眼法罷了,他找的一直都是同一個人。
“昨日因,今日果,從前他因為一時的貪念害死靈蛇,用她的圣丹保存了一線生機得以轉世投胎,如今是時候該償還這份因果了。”
掌天劍似乎是料想到了玄龜大長老想要做什么,想要出手阻止,卻已經來不及了。
燕云齊的神魂就這樣被活生生的抽了出來。
神魂變成了一顆散發著淡淡白光的小球,而在周圍,一條青色的靈蛇將其環繞在其中。
在看到青色靈蛇的時候,玄龜大長老的眼神中第一浮現出了名為喜悅的神色,一滴渾濁的淚水順著他的眼眶落了下來。
終于,終于讓他等到這一天了。
而相較于玄龜大長老的激動,掌天劍要更加激動,只是這份激動來源于憤怒。
看著已經徹底沒了氣息的燕云齊,掌天劍瞬間失去了理智。
“玄龜,你怎么敢,我要讓你死。”
身為掌管殺伐的掌天劍,其威力完全可以與全盛時期的四大圣獸中的任何一個對戰不留下風,就更不要說面前這個只剩下一半的玄武了。
只是,還沒等掌天劍出手,一股龐大的力量便將他包裹在其中,讓他根本無法動彈,下一秒,由九天隕鐵打造的堅固劍身碎成了幾段,然后被像垃圾一樣隨意的丟在地上。
玄龜大長老對著某個方向虔誠的拜了拜,“多謝君上為屬下報仇。”
冥惑心“嗯”了一聲,便沒有再理會,剩下的事情,玄龜大長老自己會處理好的。
與此同時,洛挽凝在處理完無上仙朝的事情之后并沒有選擇回到蒼穹仙宮。
這個時間按照東方云瀾那一鞭子暈一次時間來算,應該還沒有行刑完,不過大長老應該已經發現了,她可不想在這個時候回去面對大長老的質問,太麻煩,她相信孟長青一定會處理好的。
既然不用回蒼穹仙宮,洛挽凝便思考著去冥界的事宜。
雖然之前邱瑾給她送來了黃泉之靈和水晶彼岸花,但是這兩件東西本身就是劇毒之物,毒性絲毫不比蝕骨菌差,根本無法直接使用。
而在冥界之中存在著一種泉水,名叫不老泉,這種泉水擁有者神奇的功效,能夠將任何劇毒之物全部都轉變為治病療傷的圣藥。
如今用來煉制八苦長恨花所需要的東西都已經準備齊全了,就只剩下了最后一道工序,那便是將所有東西都在不老泉之中過一遍。
想要解了八苦長恨花的毒需要以毒攻毒,但所有的東西混合在一起藥性太過猛烈,無法與八苦長恨花的毒性達到平衡的狀態,所以才需要不老泉的幫助。
洛挽凝來到冥界的入口,冥淵。
卻沒想到在這里竟然再次看到了小和尚篤竹。
“洛施主,你怎么會出現在這里?”
小和尚篤竹在看到洛挽凝之后同樣非常震驚,詢問道。
“這是我要問的吧,你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
小和尚篤竹雙手合十,念了一聲阿彌陀佛,“這是師尊給小僧的考驗,身為佛子,必須要在冥界之中度化七七四十九個極惡之魂才算功德圓滿。”
這條規矩他曾經聽說過,佛門弟子每一個都要進入冥界度化那些無法超度的亡魂,怨氣越重的亡魂,越是難度,甚至一不小心自己也會被搭進去。
可是向小和尚篤竹這樣被明確要求的數量,而且還是七七四十九個,還是第一次聽說。
不過,小和尚篤竹是佛子,想來這就是特殊身份,特殊對待吧。
兩人徑直跳下冥淵,任由身體在空中自由掉落,與此同時,身體不能夠使用任何靈力。
這是進入冥界的必要條件,若是在下落的過程中使用靈力,身體就不知道會被傳送到什么地方去,同時周圍的陰氣也會瘋狂的攻擊著你的身體。
在快要墜落到底部的時候,兩人的身體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拖住,下墜的速度迅速的減緩,兩人緩緩落地。
落地之后,兩人看了看周圍,陰森森的,仿佛置身于冰雪寒冬一般。
而在不遠處,哪里排著長長的隊伍,所有人都眼神空洞,面色青白,而在最前面的便是冥界的入口。
隨著他們的出現,原本那些正在排隊,眼神空洞的人,鬼們,紛紛轉身,眼神中帶著貪婪,死死的盯著他們,卻又像是忌憚什么似得不敢上前。
一開始洛挽凝有些不明所以,以為這些鬼只是察覺到了他們身上生人的氣息。
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對,她身上穿著鮫綃,這些能力地下的鬼應該差距不到才對。
當她轉頭看的時候,立馬便明白了原因。
只見她身邊的篤竹,功德塑身塑魂的他讓他在冥界之中過分耀眼。
這一身金光閃閃的功德,對于鬼魂來說,是奪命的利器,同時也是不可多得的大補之物。
不過,身為佛子的篤竹早有準備,拿出一件有些破爛的袈裟給自己穿在身上,將身上的功德金光遮掩的嚴嚴實實的。
沒有了功德金光的吸引,那些鬼魂們再次恢復成了之前表情呆滯,眼神空洞的樣子,老老實實的排著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