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恢復默認
作者:匆匆夫人
更新時間:23022513:11
喜寶沒想到宇文世科竟然能養出這般單純的兒子,不禁在心里思考她到底該不該利用這個人去接近宇文世科。
就是這短暫的猶豫,叫張柏霖終于想起了他的好友宇文良,忙尷尬與喜寶介紹道:“劉老板,這位是我同學,剛在下頭徹底被你迷住了,非要我來引薦。
可別怪我沒提醒你,你對我不冷不熱沒關系,可千萬不要冷落了他,他可是——”
“柏霖。”
宇文良不喜歡張柏霖拿宇文家的勢壓喜寶,忙得上前來作自我介紹。
他離喜寶近了一些,便越發緊張起來,伸手出來時,手上都沁出了汗。
“你好,我是宇文良。很高興認識你!”
張柏霖在旁邊看傻了眼,深感宇文良這小子不簡單,他跟喜寶認識這么久,連喜寶的手都沒碰過呢。
宇文良竟然能想到用握手這招。
都怪他當年太輕浮,沒把喜寶一個戲子當回事兒,初次見面時沒想到這一招,如今可好了,再想握都顯得奇怪了。
可他也不認為喜寶就真的會跟宇文良握手,她在梨園界可是出了名的不給面子,很是潔身自好,很少與男人有身體接觸。
畢竟她可是唐曼茹的干女兒,那宋興民如今早成了滬上的土皇帝,誰敢動喜寶?
宇文良雖然地位更高,但他又沒透露身份,喜寶作甚要與他握手?
他長得又沒他張柏霖風流倜儻。
誰知喜寶對宇文良一勾唇,竟伸手捏住了宇文良的指尖,禮貌回話。
“劉喜寶,認識你也很高興。”
張柏霖這下是真的傻了,他嫉妒得發瘋,立馬扯開了宇文良的手,吼他道:“你還不趕緊撒開?你竟然握了劉老板的手!你這陣子都不要洗手!”
“你小子完了!”
“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握劉老板的手?”
“你以后可別得罪我,不然我上街喊一嗓子,準保一幫人上來揍你!”
可是宇文良已經沒了反應,他全身的皮膚都漲得通紅,眼里只有喜寶掩唇淡笑的嬌羞,鼻尖只有她指尖散發出來的薔薇香氣。
很淡,卻足以沁人心脾,就像喜寶的笑容一樣,深深地扎根于他的心田。
喜寶握了宇文良的手,張柏霖豈肯善罷甘休?非要親自送喜寶回家,說是要順便去認認門兒。
喜寶自不愿意,三人一直糾纏到西院門口,最后是宇文家的司機上來接人,宇文良不想暴露身份,才硬拉著張柏霖走了。
喜寶總算有機會收了臉上的笑容,露出她本來面目。
剛剛陪著張柏霖假笑,她臉都要笑僵了。
正好文中君來接她,問她是坐人力車還是小汽車。
她剛想說叫文中君悠著點,如今回北京才唱了三場戲,包銀還沒掙到手,全在吃老本呢,結果她余光一瞟,就瞟到了街對面站著的一個人。
他穿一身深棕色長袍,外套一件黑色長呢大衣,戴一頂同色洋帽,站在燈下,雖然有意遮住了面孔,但看在喜寶眼里依舊耀眼。
“不用了,我走回去。”
“你走回去?你知道這兒離家有多遠嗎?”
文中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雖然喜寶是真不心疼自己的腿,但他作為經理要心疼,身體是角兒的本錢啊。
可當他順著喜寶的目光看過去時,只罵了一句臟話,就氣呼呼離開了,他還叫了一輛小汽車。
喜寶是一路小跑著來到梅子瀾面前的,活脫脫像只兔子。
“怎么會在這兒看見你?”
壽春園離這兒遠著呢,而且喜寶早看過廣告牌,梅子瀾這幾日都有戲。
那日從壽春園離開,她再沒空聯系梅子瀾,本來想請他來看戲,看到廣告牌,也就沒打擾。
兩個人都算是在起步期,她怎肯因為自己耽誤了梅子瀾?
所以可以想象她這會兒看見梅子瀾,該有多高興。
梅子瀾本有一肚子氣要發泄出來,可瞧見喜寶這般歡喜地朝他奔來,他便一句氣話也說不出了。
于是他從兜里掏出兩個烤山芋,遞了一個給喜寶道:“路上看到這個,想和你一起吃。”
喜寶接過來,隨手掰開,果然是白山芋。
“你還記得這個?”
倆人邊說邊走。
梅子瀾也跟著她走,卻并不吃東西。
“怎么不記得?你的事情我都記得。”
“哦?比如——”
梅子瀾看她,故意說一些糗事。
“比如你說要配牙粉送我,到現在也沒有送。”
喜寶忙掩住嘴,不敢相信地說道:“有這種事?我說過要送你牙粉?”
“嗯。”
梅子瀾點頭輕笑,“兩只眼睛一閃一閃的,說得信誓旦旦。”
喜寶簡直不敢相信,她真是一點印象都沒有了。
“我當時一定是被別的事耽擱了,不然我怎么會忘記答應你的事?你等等我,我馬上寫配方給你?”
梅子瀾則搖搖頭,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揚。
“市面在賣的牙粉,用起來也很有效。”
喜寶點點頭,這兩年牙粉生意確實很火爆,現在連她自己也懶得費事去配,都是直接叫人去買了。
不知不覺,倆人已經走了一半的路程,喜寶忍不住看向梅子瀾手里剩下的那個烤山芋,猶豫著問道:“你不吃嗎?”
她說著還有些不好意思,道:“我現在好像在長身體,餓得特別快。”
梅子瀾別過頭去笑,把山芋遞了過去。
他一直送到喜寶家門口,喜寶請他進去坐坐,他拒絕了。
“我知道你住在哪里就好。”
總好過看到廣告牌,才得到你消息。
喜寶這才意識到已經很晚了,梅子瀾的名氣可不比她差,一個人走在街上,不知要有多少人垂涎,回去太晚也很危險。
“嗯,那你以后常來吃飯?我親自下廚。”
梅子瀾不認為喜寶的廚藝會比他家的廚娘好,輕笑不語。
過一會兒,他才像想起什么似的道:“我家在——”
“鞭子巷嘛,我知道的,得空我去拜會,你可得請我吃飯。”
梅子瀾表情微愣,心里卻有一個聲音。
不會的,你才不會去。
不然怎么明知我住處,不告而別后還一點音信也沒有?
但他只是心里這樣想,臉上卻淡淡笑笑,與喜寶道別。
喜寶目送梅子瀾離開,不知不覺竟從眼角落下一滴淚來。
她以后要做的事很危險,那些她關心的人,她自然離得越遠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