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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匆匆夫人
更新時間:23022513:11
喜寶沒叫文中君久等,就從屋里拿出一套洋裝來,她先前給文中君他們做過衣裳,知道他的尺寸。
這次夢老板推薦她來五豐茶樓唱戲,若是沒有文中君的幫忙,絕不會這么容易。
雖然文中君說是為了報答她保命之恩,但她也是個知恩圖報的,半月前就去裁縫店里定了這套洋裝,昨天日里才拿到。
“你快去換上,好歹給夢姐留下個好的念想。”
文中君感動的無以言表,但時間緊急,他只留下一句“我以后給你當牛做馬”,就匆匆進屋換了衣裳,沖出門去了。
譚小福和梅子瀾在旁邊看得五味雜陳。
譚小福更是酸溜溜道:“親師兄就是不一樣,我們這樣的交情,可曾得過她一件像樣的禮物了?”
梅子瀾笑而不語,他得過,還不比這套洋裝便宜。
喜寶瞧出倆人不自在,匆匆轉移了話題道:“別光說我了。昨天回來的晚,沒來得及問,你們昨天戲唱得怎么樣?張老板沒有太丟面子吧?”
喜寶想得可清楚了,以后她要在五豐茶樓一直唱下去,和張老板打擂臺就是常有的事兒了。
像昨晚上那樣天時地利人和的日子,也就只有昨晚,以后再要遇到也難。
長此以往地跟張老板這樣斗下去,她是耗不起的。
所以兩邊還是和氣生財的好。
畢竟場子就那么大,一晚上能裝下多少戲迷?
大家都好好唱戲,也能吃個半飽,不要一方撐著,一方餓死,那多難看?
再說戲院老板又不是死的,沒了一個張老板,他不會再請來一個周老板、李老板的?
譚小福卻直接搖了頭,“他起止是沒面子?連里子都快沒了。”
“這怎么說?”
喜寶記得當時對面戲院門前站著幾百號人,就算為了看她分了一波到五豐茶樓來,可就五豐茶樓那個體量,坐百十來人頂天了。
剩下的人難道還裝不滿一個戲院嗎?
譚小福嘆口氣,道:“我昨天進后臺進的早,也是下了戲才知道的。張老板為了打壓你們,提前給松江府的權貴們送票,權貴們答應得好好的,為了給他捧場,還一起買下一半的戲票,說是要請家人一起來看。
結果昨晚全跑你們那兒去了,該來的一個沒到,想看戲的卻買不到票。戲臺下要多冷清有多冷清,昨晚上那唱戲唱得極沒意思。”
“那難道張老板就打算這么算了?”
喜寶開始擔心了。
“哪能啊?”
譚小福嬉笑,“我聽說他已經在跟周老板商量,今晚繼續唱《群英會》,勢必要把昨天丟失的場子再找回來。”
“這可能嗎?”
畢竟昨天去那邊的角兒又不是沒別的戲唱,來幫忙一日可以,一直幫忙下去,他們合作的戲院也未必肯啊。
“按常理推斷是不可能,不過——”
梅子瀾剛才一直在看報紙,這會兒又遞過來一份南方報,特意敲了敲需要給他們倆看的內容。
就見上面寫了一條這樣的內容。
“南派名角兒張青山聯袂十余位南派名角與髦兒戲打擂臺,竟被一新人打到一敗涂地。”
上面還特意掛了喜寶的單人畫像。
“我記得你說過這個張老板十分多疑,當初看到記者拍攝她和夢老板的照片,就誤以為記者是夢老板找來的?”
梅子瀾提醒喜寶。
喜寶不由嬌軀一震。
是啊,要是張老板看到這張報紙,非得以為是她為了給自己臉上貼金,特意埋汰他的。
但其實今天大家最關注的都是唐曼茹要在松江府大力推廣女學的事兒,好幾家報社早就把兩方打擂臺的事兒忘在腦后,報紙上只字未提,到底是誰這么無聊,這個時候非挑起這種對立啊?
而且就算是要挑對立,那也應該是夢老板對張老板才奇虎相當,哪個記者會這樣沒腦子,把那么多人的努力算成是喜寶一個人的功勞。
讓她分分鐘得罪了所有角兒?
這哪是在抬舉她?
分明就是和她有仇,特意給她找事兒干啊。
喜寶立時去看寫這篇文章的記者名字,“佚名?”
喜寶知道這個,報社會接受社會投稿,有些投稿人不愿意透露身份,也不肯寫筆名,報社就會用“佚名”這個詞來代替。
她再仔細一想,昨天在場的記者里,分明沒有一個是來自南方報社的。
這就奇怪了,有人專門寫了一篇不利于她的投稿去登報,還特意挑了一個不在場的報社?
問題是這個人怎么知道南方日報當時不在場的?
答案幾乎已經躍然紙上了。
“你說會不會是尚雅班的人干的?”
譚小福皺著眉發問,“這陣子陪你忙前忙后,結果昨天照片都沒拍上一個,她們又那么小心眼兒,說不定真的會干出這種事來。”
喜寶搖頭,“不會,她們不是這種人。再說她們以后是要和我一起在五豐茶樓唱戲的,我這個臺柱被人針對,對她們沒有好處。”
“同意。”
梅子瀾點頭,“就算她們真有什么不滿,也不會蠢到這會兒就開始給喜寶穿小鞋。換做是我,至少要等到她們自己的人有機會出頭才開始行動。”
“梅喜君,你終于肯承認了,我早說過你是個陰險的人!”
譚小福一下子抓住了梅子瀾的把柄,正打算昭告天下,喜寶卻已經出門去了。
“哎,你干嘛去啊?”
喜寶頭也不回。
“自然是破案去!敵在暗我在明,于我忒不利!”
“那你等等我,我也去!”
譚小福箭似的跟了出去,梅子瀾則拍拍屁股上的土,站在原地思索半晌,回屋去換了身像樣衣裳,揩了把臉,才不緊不慢地走出大門,當街攔了輛人力車,坐上走了。
喜寶說到做到,她不知道南方日報在哪里,一路打聽著才找到,結果想進門時,被看門的大爺一把攔住。
“干什么的?”
喜寶于是把報紙遞過去道:“您好,我想找寫這篇文章的記者,想跟他打聽點事兒。”
大爺打量她著裝,猜她不是什么要緊人物,沒瞧兩眼報紙就打發她道:“走走走!報社重地,豈是你說進就進的?別把我們頭條再偷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