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嶼銘記蘇青鳶的教導,她是皇祖母,是長輩,是他這個世界上唯一有血緣的親人,再加上她年紀大了,要多體諒,就當她年紀大,這內分泌紊亂,多疑了。
“皇祖母,嶼兒之前說話沖了些,您別生氣了。”
皇后閉著眼睛盤弄著手里的佛珠,“哀家可不敢生氣,哀家只是宣蘇青鳶來問問話,你這一朝世子不僅直言相護,就連手握重兵的晏大將軍都出言威脅,哀家一介老婆子,怎么敢呢?”
祁嶼嘆息一聲,這女子都這么難哄嗎?燕欣欣生氣了難哄,娘生氣了好像爹也很難哄好,怎么現在皇祖母這個年紀了還這樣酸溜溜的說話啊。
“皇祖母,其他人于我而言沒有任何的情感,但是她不一樣,她教會我很多大道理,她大公無私,善良,不是您所想的那種人,她也絕對不會對我做出什么不利的事情,她和我爹經歷這么多,至今還在偷摸避開人,他們已經很艱辛了,我不想她還一直被人詬病。”
皇后睜開眼,“哀家沒有不認她的那些付出,不過是敲打兩句,這晉朝是祁家的,別人可不能惦記。”
“別說晉朝她沒放在心上了,就算這全天下,她也從未放在心上過,皇祖母,今日我來不是和您爭論的,我要告訴您的是,我竟然登基稱帝,那我之后還會給我娘更多,所以.”
所以意思就是,以后再給蘇青鳶什么封賞,她就不要過問插手了。
本來他是想和皇祖母好好聊一聊的,讓皇祖母知道娘的好,但這一說就把話說成這樣了,真的除了蘇青鳶,他沒有耐心跟任何人解釋什么。
這也就是事關蘇青鳶,他才多說了這么幾句。
“你放心,以后你既然是皇上了,那一切自然就由你做主。”
“對了,這后宮節約開支一事,就從哀家宮里開始,不然難以服眾,先皇那些鶯鶯燕燕最是難以將就,你這樣大張旗鼓,她們現在雖然不說,指不定后面怎么編排呢,現在后宮就只有先皇這些妃嬪,那后宮哀家就先管著。”
“是,孫兒多謝皇祖母體諒,登基之時,除了皇祖母封太后,其余的妃嬪一律不封,月例也只按照皇祖父在時一樣。”
祁嶼把自己的想法一說,皇后點頭,“可行,那群人除了爭風吃醋,除了拉幫結派,什么也做不了,更沒有任何的作用,照舊養著就是。”
現在晉朝換了好幾個領導人,先皇的那些妃嬪照舊沒有娘家的依仗了,能夠撐過幾代人的家族,必定是清白人家。
但這樣的人家竟然沒有,所以那群人就這樣養著已經是給他們的恩典了,不然等著他們的就是陪葬。
祁嶼登基的時間很快就定了下來,晉朝總算在動蕩許久之后,有了新的接班人。
登基在即,六部忙成一片,倒是蘇青鳶這一部很是清閑,她現在連朝都不上,反正一家去一個就行了,每日都是晏南岑起早去上朝。
她起不來,一來是因為賴床懶惰,二來嘛,確實也是腰腿酸軟得很。
最近這狗男人是一點都不知道節制,她有意的拒絕,但是這人三兩下就把她撩撥得面紅心跳,順水推舟的就從了。
每天早上起來一身酸爽的時候,蘇青鳶都暗暗下決心,今晚不準晏南岑進房,或者去和欣欣睡。
只是這好像沒起什么效果,因為燕欣欣那小丫頭被晏南岑給收買了。
蘇青鳶提出和燕欣欣睡的時候,竟然被這小丫頭拒絕了。
“娘,欣欣長大了,不用娘陪著也能睡了。”
蘇青鳶:可是你娘需要你陪啊,你娘是真的怕了你爹了。
十月二十七,大吉,晉朝太子遺孤祁嶼正式登基為帝。
登基大典盡可能的減免,去皇陵上香祭拜祖宗就行。
蘇青鳶怕有什么意外,提前半個月就把安保給安排好了,不僅祁嶼身邊的人,晏南岑身邊的人也基本都調動起來,就是為了確保這祭祖的順利進行。
從皇陵回來,祁嶼換上明黃龍袍,器宇軒昂,端正緩步的朝著金鑾殿的龍椅而去。
每走一步都是如此的扎實,這不是因為他內心強大,而是因為這段時間的他成長驚人,現在已經能夠獨擋一面,能夠擔得起這晉朝天子的角色了。
天子在龍椅前站定,目視前方,一片嚴肅淡漠,雙手一抬,寬大的衣袖朝著兩側甩起,整個人氣場全開的在龍椅上坐下。
眾人跪下三呼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祁嶼淡定開口,“眾卿平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