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江湖上,虛予閣的名聲也不是好的那一類,而且他們慣喜歡和官府的往來,所以其實在這群百姓的心里,虛予閣不管做沒有對不起他們的事情,那都是和官府同流合污。
而虛予閣被滅門,其實一點都不冤枉。
畢竟他們也一直都以官府為生存下去的路子,就是為那些官府的人解決事情,想殺人也好,想越貨也罷。
反正只要是錢到位了,不管是誰,不管是什么事情。
所以從另一程度上來說,他們和那些十惡不赦的人沒有什么區別。
晏南岑如約的來到一處幽深的小院子,小院子被竹林所包圍。
現在艷陽高照,但這竹林里不僅不悶熱,甚至還能感受到一股涼意。
這地方他是第一次來。
準確來說他是第一次來到這人的這處居所。
他一路被人引著來到石桌,石桌前坐著一個白發老人,看到晏南岑前來。
笑盈盈的起來,“晏大俠,快快請坐。”
晏南岑微微俯身,“多年不見,您可還好?”
老者撫著胡須,笑著點頭,“很好,這些年算是享清福了,快坐。”
“那小丫頭怎么樣了?”
晏南岑端起桌上的茶杯輕輕抿了一下,“很好,活潑可愛,話多得很。”
老者聽后連連點頭,“有你教導她,確實是她的福氣,也是我們駱家的福氣。”
“教導她我不敢邀功,教導她的另有其人。”
說起另有其人這四個字的時候,眼里閃過難得的柔軟。
老者從未在他的眼里見到過這樣的眼神,所以自然而然的,也就知道他這副表情,是因為一個女人所起。
當年駱家出事,要是沒有晏南岑,只怕是連這最后的血脈都不能留下。
他是見過晏南岑的兇狠的,自然也是知道他的手段,他一人如何的擋住那些追兵,護住這駱家的唯一血脈。
當時的他受了重傷,說實話,這條老命能留下來,也是晏南岑的人能力驚人,還有上天的眷顧。
且不說盟主臨終前把女兒托付給了他,就算沒有這托付,他也只能將那小姑娘交給他。
他是真的以為自己會活不下去,沒有時間和能力照顧一個尚在襁褓里的孩子。
“不管是誰教導,都應該感謝晏大俠,要是沒有你,只怕我駱家”
晏南岑知道這人呢,什么都好,和他也很是聊得來,可以說是忘年交了,但是吧,這人有些時候太過矯情了。
明明一老頭,非要弄得跟個老太太一樣,一提自己當初的幫助,那模樣恨不得以身相許似的。
所以晏南岑趕緊打住,“好了好了,駱老,這件事不要再提了,不然這欣欣都成年了還提這舊茬。”
駱老有些害羞的點了點頭,“行行行,不提不提。”
“對了,虛予閣的事情你不用操心,我這邊幫你清掃干凈了,不會讓人查到你身上的。”
晏南岑點頭,他主動找駱老打探虛予閣地址的時候,就想過這一點,江湖上雖然駱家沒有人了,但當初的那些威信還是有的。
所以這知道虛予閣在什么地方,給他把后面的足跡擦一擦他們還是能做到的。
和駱老聊了快半日,晏南岑就起身說要走,駱老可不想就這樣放人,“忙什么,難得來滄州一次呢,多住兩天。”
“不了,家里人病了,要趕回照顧。”
駱老一聽他的家里人病了,那熱心腸又忍不住的開始了,等晏南岑臨走的時候帶了不少的東西回去。
給燕欣欣的東西,給蘇青鳶補身子的藥材等等。
晏南岑看著手里的禮物不禁失笑一下,“鬧鬧,知道的我是來追殺人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我來走親戚呢。”
“當然是來走親戚的了,下次把你夫人和小丫頭一起帶來,我還沒有見過她呢。”
“好,下次帶他們過來看您。”
晏南岑離開之后,馬不停蹄的就往鄒城趕,盡管只來這幾天時間,但他心里依舊惦記著蘇青鳶。
這幾天她的身體可有好轉,她的傷口可有愈合,還有她可有蘇醒過來。
等仇一報,他就瘋狂的開始想念她,他現在必須立刻馬上回去,一刻鐘也不耽擱,不然他連自己都護責怪。
所以很快的他就把暗衛甩在了后面,而暗衛已經很是奮力了,但還是沒有追上晏南岑。
“你們說,這主子是鐵打的嗎?這一來一回,這么久的時間,幾乎沒有休息,怎么還有這么多的精力啊。”
另一暗衛開口,“你肯定沒有主子厲害啊,你不看主子這么急著趕回去是為了什么,你要是有人這樣等著你,你也會這樣趕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