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朗就是一個孩子,所以自然的打探消息比起衛林他們暗衛方便很多,這種平常的消息,用他們暗衛出動有些大材小用,畢竟現在的她就是一個貴家小姐。
有那樣的暗衛有些顯眼了。
余朗之前就和乞丐混跡,就算現在生活無憂了,但也能感同身受他們的疾苦,所以很多時候打探消息也很方便,甚至于他有自己的一套辦法。
眾人見到這太子玉佩,才明白這人來頭不小,多半還有隱藏的任務,還是不要太過激怒這人。
“溫先生,坐下把你知道的情況都說一說。”
溫臣經過這幾個回合,知道她多半想做什么,一撩衣擺,直接坐在了右下首的凳子上。
“蘇小姐,這鄒城一共十三個郡縣,其中受災嚴重的除了鄒城還有八個郡。”
“現在天氣陰沉,會不會再來暴雨無法預判,百姓流離失所的眾多,現在有些人已經離開鄒城去投靠親友,而沒有人投靠的,有點錢的,一人一兩一戶五兩的就去官府尋找的地方居住。沒錢的就只能到處尋找可以棲息的地方,或者守著自己那還未被沖走的一點家業。”
這也是為什么這蘇沛說他們不愿意去了,這天災人禍的事情,百姓也是受害者,這種時候,官府不僅沒有賑濟災民,甚至還要向他們索要錢財,簡直可恨。
蘇青鳶聲音平緩冷漠,“蘇大人,這就是你所說的百姓不愿意?到底是百姓不愿意,還是你等不愿意?”
說完直接一掌拍在桌上,啪的一聲讓底下的人肩膀一顫。
“既然敢在災民身上掙錢,那這賑濟災民的銀子也該好好查一查了,溫先生,放下你手上所有的事情,專心徹查銀子和糧食一事,看看是否有人暗中克扣,中飽私囊。”
發戰爭財的有,發災情財的人也有,蘇青鳶沒得商人無利不往正常,但你一個父母官,竟然做出這樣的事情,那件事就是天打雷劈都不為過。
蘇青鳶沒有多余的話,每一個字都是重點,都是她性格做事風格的體現。
這群人就算是再愚鈍也都知道,這人來者不善,但這人怎么一來就如此,之前竟然一點風聲都沒有得到。
這就是蘇青鳶和秦大學士之間的默契了,秦大學士背著祁嶼告訴了蘇青鳶災情的情況,肯定就是得到風聲這里的人不作為。
后來祁嶼來信是秘密的,來這玉佩也是秘密的,這多半也是高老先生出的主意,要得就是一個措手不及。
這群人仗著天高皇帝遠,就算是派來一個溫臣又如何,自古強龍壓不過地頭蛇的道理是一直存在的。
所以溫臣一來,果然的就被安排了一些不重要的活,說實話一個皇上重用的臣子,卻被如此的對待,這就是藐視,藐視皇權,輕視祁嶼。
這時門被敲響,余朗推門進來,“小姐,馮太守到。”
“馮太守到了?看來還是這太子的玉佩作用大,溫先生,來跟我一起出門迎接這太守。”
蘇青鳶嘲諷說完起身徑直往門外走去,溫臣會心一笑,她依舊是那樣,路見不平,或者是眼里容不得沙子。
不知道為什么,感覺她來了,這整個鄒城的天空都亮了幾分了。
蘇青鳶出門看到一身朝服站在門口的馮進,蘇青鳶笑著打招呼,但這笑卻拒人千里之外。
“馮太守,還真是難得一見呢,要不是太子這枚玉佩去請,還真是難以見到呢。”
馮進趕緊抱拳,“蘇小姐說笑了,下官也是為了見蘇小姐,回府沐浴更衣了。”
蘇青鳶一笑,“這么說,還怪我了?”
蘇青鳶點了點頭,側看溫臣,“溫先生,記下來,我蘇青鳶前往鄒城擺譜,馮太守沐浴更衣來見,耽擱賑災,是我的罪過,等回到京城請世子殿下懲罰。”
馮太守見沒有得逞,收回臉上的假笑,“蘇小姐這是什么話,你千里迢迢而來,我等確實應當沐浴更衣接見的,畢竟這蘇小姐是女子。”
每一句都是在把她往一個高度上捧,是想等著捧到最高點,然后失手推下嗎?
這也太小看她了。
這些人真的以為她就是一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小女子嗎?那就真的是狗眼看人低了。
“女子怎么了?女子是有些事情辦不到,但現在看來,你們男子做得到的事情女子都能做,女子能做到的你們男子未必能做到,譬如馮太守連災民都不管,只知道在這府上尋歡作樂。”
馮進臉色一黑,聲音帶著些許的生氣,“蘇小姐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