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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小姐真會說笑,這怎么看都不會是你的兒子。”
說顧沄是蘇青鳶的兒子,其實很牽強,畢竟一個才十幾歲的女子,怎么會生出一個幾歲的兒子呢?
除非十歲就生育,但很明顯,十歲是不可能的,所以他根本不信。
男人收回自己臉上的神情,“這位小姐,你說這墳墓是你家的?有何證明?”
蘇青鳶不想說,直接開懟,“你家住海邊吧,管得這么寬,關你屁事。”
蘇青鳶忍不住的爆粗口,男人身后的人臉色再度的不好看起來,不過男人神色倒是還算正常。
“孩子,你說,這人是誰?”男人勾起唇角,格外的慈祥。
“是我姐!”
“是我娘!”
蘇青鳶和顧沄異口同聲的開口。
男人蹲下身子,看著顧沄的眼神里都是疼愛憐惜,他好像不怕蘇青鳶會殺了他。
也對,他身邊的人那么忠心,到時候就算是死也會死在他前面吧。
“沄兒,是你對不對?你就是朕的顧沄。”
最后一句話,蘇青鳶心里一震,這人是大渝皇帝?
這什么狗屎運,出來一趟都能遇到生父,神他么的。
顧沄不看他的眼睛,反而是躲避在蘇青鳶的手臂之后,就這個表情,蘇青鳶知道,他認出來這個人了,可能是他此時的慈祥的神情,又可能是他那一句飽含感情的沄兒。
蘇青鳶明白此人的身份之后,也就不再那么戒備了,斷下身子和顧沄平視。
“別怕,今日就算娘死,也不會讓你被人帶走的。”
顧沄抿唇,輕輕搖頭,“娘,顧沄不要你死。”
要是他的活著是讓娘死的話,那他不要,他不要再一次看到自己最重要的那個人離開自己,生母已經在他眼前斷氣,他不要再看到娘有什么傷。
蘇青鳶點頭,“好,我們都不死,會有辦法的。”
“我們難得來一次,把自己該做的做了,至于其他的交給娘就是,衛林會在邊上保護你的。”蘇青鳶說完給他整理了一下衣領。
“這位官人,借一步說話?”蘇青鳶主動和男人說話。
男人點了點頭,邊上的人跟上來好幾個,衛林一時間有些被動了,要留下保護顧沄,就不能保護夫人,暗處的人沒有夫人的允許是不能出來的,畢竟不亮出自己的底細是最重要的。
其實不僅僅是衛林擔心蘇青鳶,這些金吾衛同樣的擔心他們皇上,這女子的武藝遠高于他們,要是她挾持皇上做點什么。
所以當皇上答應和蘇青鳶進一步說話的時候,幾人亦步亦趨的跟在兩人的身后。
蘇青鳶也沒有離開太遠,而是站在不遠處的一塊石頭上,回身看著顧沄,顧沄正在看著他們的方向。
蘇青鳶做了一個不用擔心的手勢,顧沄點了點頭,然后真的就跟沒事一樣的開始給墳墓除草。
老皇帝看到這一幕,何其的心疼,但也何其的感謝上蒼。
他顧賢的兒子,還活著。
這種震驚的心情讓他一時間不知道怎么表達,也不知道怎么訴說,現在心里翻江倒海的情緒翻騰,他一直強裝鎮定。
“你和顧沄.”
蘇青鳶不想隱瞞,但也不會如實訴說的,“如你所見,他叫我娘。”
“所以.這些年一直是你.”
“是,我和我夫君一起拉扯他長大的,我們撿到他的時候,只剩下一口氣息,在床上躺了快兩月才能說話。”
蘇青鳶張口胡謅的本事不小,再加上面無表情,不給顧賢任何的情緒反饋,這樣的情況下,還真的讓人一時間摸不清楚是什么性格的人。
不過也是顧賢下意識的想去相信,他的人當時找到這里的時候,只看見滿地的鮮血,一片狼藉。
負責保護的士兵尚存一口氣,說舒嬪娘娘和九皇子受了傷,多半已經遇難。
而金吾衛在山下找到了舒嬪身上的玉佩以及一些斷裂的首飾。
尸體沒找到,當時的估計是被這山中的野獸叼走了。
只是他怎么都想不到,他的兒子竟然還存活于世,要不是進日看到他那張和舒嬪很是相似的眼睛,他都不敢相信。
“這些年你們就在這京都?”
蘇青鳶搖頭,“不是,我和夫君做點小買賣維持生活,一直在東鎮居住,所以他也是在東鎮與我一起生活。”
蘇青鳶盡可能的把戰場拉遠一些,她故意不隱瞞有些事情,就是想讓這狡猾的老皇帝相信她的話。
果然的,老皇帝的神色一松,很明顯是相信了蘇青鳶的話。
這其實也正常,畢竟蘇青鳶現在看來就是一個普通的民女模樣,穿著普通,除了這會些拳腳之外,倒是和平民百姓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