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幻奇幻
這蕭山關多年來都是晏大將軍鎮守,那晏大將軍一定要繼續鎮守蕭山關,鎮住那些對晉朝有覬覦之心的人。
通篇都是屁話,為的就是每年折磨燕南岑一次,這手段年年如此,也不知道換個新花樣。
左衛上將軍夏隨把厚厚的旨意遞給燕南岑,“晏大將軍,接旨吧。”
燕南岑伸手接過,然后立刻指揮人去卸糧草,就算是冰天雪地里,他的人都是一言不發,隊伍整齊的去卸糧草。
不過有個老兵剛抱起一袋糧食的時候覺得有點不對勁,就他這些年在伙頭兵的經驗,這不像是糧食。
在燕南岑身邊,他故意絆倒,然后肩上的袋子摔在了地上,正好撞到一塊還沒有被大雪掩蓋的石頭。
口袋被劃破,里面的東西灑落一地,他趕緊低頭告罪,“將軍恕罪,將軍恕罪。”
燕南岑低頭一看,地上不是白花花的糧食,而是還沒有剝殼的稻谷。
夏隨臉上的神色突然驚慌起來,燕南岑徑直的蹲下身,抓起一把仔細看著。
“夏將軍這就是你送來糧草?”燕南岑遞出手里的稻谷。
夏隨眼神躲閃,“大將軍,這有吃的就不錯了,這可都是湊了許久才湊齊的。”
去年給的雖然是陳米,但并不影響食用,今年就給他沒有剝殼的,難不成士兵都等著米下鍋,這邊伙頭兵還要現剝皮來下鍋。
這情況是燕南岑這么多年第一次遇到的。
京城那群人真是為了給他找麻煩,簡直什么都想得出來。
知道他和太子的關系歷來交好,所以變著花樣的來找茬,這就是想要讓他燕南岑忍無可忍,直接反抗。
到時候他們就能有罪名來拿捏自己,到時候不僅可以趁機調查他和丟失的玉璽有沒有關系,還能收回他手中的兵權。
只能說如意算盤打得是挺好的,就是燕南岑才不會上當,能在蕭山關鎮守,他不是花架子,相反的,他熟讀兵法,對于這些人的伎倆一眼就看穿。
燕南岑把手里的稻谷交給身邊的人,“據我所知,晉朝去年是豐收年,怎么?連這點糧食都要湊,京城那群人都是吃白飯的嗎?”
燕南岑聲音凌厲,就像這肆虐的寒風一樣,夏隨就算再拿著雞毛當令箭也不敢在這里作妖。
“將軍,我們只負責送糧,至于糧食的籌備不是我等負責的,你找我要說法,我也拿不出來。”
燕南岑冷笑,“來人,帶左衛上將軍進大帳,好生招待。”
給身邊的人使了一個眼色,旁邊人點頭下去準備。
夏隨一看這燕南岑竟然不找他的麻煩,肯定就是忌憚自己的身份,也大搖大擺的走進主賬,然后裝作看不明白的直接坐在了主位。
這讓剛進來的燕南岑幾人一愣,身邊人就要張口呵斥,被燕南岑抬手打住。
他慢慢走近夏隨身邊,“夏隨,我要是沒有記錯的話,你左衛上將軍是從二品,而我這蕭山關鎮守的大將軍,是正二品,你覺得這個位置是你能坐的?”
夏隨隨意的看了一眼,“不好意思,坐錯了。”
燕南岑心里那股火一直沒有辦法熄滅,他雖然要隱忍,要偽裝,但是也要適當的表現出他作為大將軍的狂傲。
“來人,宣讀一下軍法。”
“是。”
“軍法三十七條,目無王法,目無尊卑,目中無人者,仗三十。”
燕南岑嗯了一聲,“那就執行吧。”
夏隨直接被人拎了出去。
“晏南岑,你要打我?你知道我是誰嗎?”
“晏南岑,我警告你,你最好趕緊放開我,不然我......啊......晏南岑,你來真的是不是?看我回去不告訴二皇子。”
門外的聲音和著軍棍落下的聲音,甚至還夾雜著風雪的聲音。
一行來的人有二十多號,都不敢說話,這種時候誰要是敢為夏隨說一句話,那等著他們的就是仗責三十。
夏隨根本受不住這軍中的三十棍,剛二十輥,就屁股開花,直接昏死過去。
燕南岑像是沒有事情發生一樣,繼續吩咐人,“都把剛拿來的糧食做上,招待招待京城來的貴客。”
沒有剝皮的稻谷直接下鍋煮,不多時,一碗熱氣騰騰的稻殼粥就呈上來了。
夏隨還暈著呢。
“來人,把夏將軍叫醒,讓他也嘗一嘗這新吃法。”
說是叫醒,但夏隨卻是被一盆冷水給澆醒的,那感覺直接讓他驚叫出聲。
隨后燕南岑把這碗熱騰騰的稻殼粥遞過去,“夏將軍好好嘗嘗味道,務必要吃完。”
“軍法第十七條,浪費軍糧是要罰軍棍二十呢,加上剛剛還沒懲罰完的,可又有三十軍棍了,所以要不要吃夏將軍可要思慮周全。”
送糧草來的一行人被看守在一處帳篷中強行的稻殼粥,什么時候吃完那兩大桶,什么時候出來。
其實人多,算起來也就每人兩碗罷了。
對!就是兩大海碗。
燕南岑懲罰送糧草的一行人直接讓人興奮得不行,燕南岑卻沒有坐下欣賞這些人難以下咽的表演,而是獨自一人走上城墻。
看著前方空地上的風雪像是被卷起來一樣的,一團一團的。
這時候,軍師肖旻跟了上來,“將軍在想什么?是不是擔心有人趁機攻打蕭山關?”
燕南岑沒說話。
肖旻以為他猜對了,“將軍莫要擔心,這批糧草雖然次,但我們也備了一匹的,不日就會送來,至于被攻城一事,我最近接到消息,大渝朝那邊很是混亂,沒有閑心出來攻打,至于匈奴人,天氣寒冷,他們只怕是在為吃食擔心呢。”
肖旻一通分析,還是沒有得到燕南岑的回應。
“將軍到底在想什么?”
燕南岑看向他,“我在想送女子什么東西最為合適?軍師,你給我斟酌斟酌。”
肖旻直接震了個大驚,“將軍說的......是送女子東西?是妙齡女子?”
燕南岑點頭,“妙齡女子,能干又獨立,自律又堅的女子。”
“這樣的女子應該不缺東西吧,送什么都沒用。”肖旻直接揭穿。
燕南岑難得垂下眉眼,不知道是傷感還是難受,“她確實什么都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