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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日,高府并沒有發生什么異樣,可一直這么下去,也不是辦法。
夜晚的風吹的人有些冷,宋寶靈毫無睡意,看了周圍的丫鬟姐妹們,一個二個睡得死氣沉沉的。
她小心翼翼起身,躡手躡腳地來到窗邊,撐著腦袋,看著天上皎潔的月光,不知道在想著什么。
不知道過了多久,在遠處的一座假山旁,一個影子一閃而過。
速度極快,但還是被宋寶靈捕捉到。
看身形,與高越有些類似,再仔細一看,就是他!
不過,這么晚了,他明明在自己府內,干嘛半夜這么鬼鬼祟祟?
為了一探究竟,宋寶靈連忙穿上外衣,偷偷尾隨在他的身后。
跟著跟著,卻發現高越出府后,上了一輛不知名的馬車。
她低頭,藏在石獅后,沉思片刻,還是繼續跟上,她倒要看看這高越大半夜的,究竟想做什么!
“站住!”突然,身后響起一絲清冽的女聲。
宋寶靈被嚇了一條,冷不丁地打了個哆嗦。
等轉過身,看見是冷妃,宋寶靈不禁覺得有些尷尬,剛剛一直想著高越的事,竟然對周圍戒備疏忽了。
不過,幸好來人是冷妃,不是其他人。
“阿玉?你大半夜的不睡覺,跑出來干什么?”
冷妃這些日子,對高越妥協后,過得倒是舒坦了許多。
但又轉念一想,如今自己已經和她聯手,除了身份和那個故事欺騙了她,但救她的心思卻是真的。
于冷妃而言,她一向高貴,卻因為不聽話,被高越踐踏,高越對她的所作所為,冷妃沒有理由也絕不會原諒。
自然也不會為這幾天舒坦日子臨陣倒戈。
于是,宋寶靈打算如實告訴她看見高越出府的事。
可還未開口,冷妃的聲音,又響了起來,“等等。”
說著,她一步一步朝宋寶靈走來,盯著有些皺巴的下頜線皮膚,不禁瞇了瞇眸子。
隨后,便伸手以迅雷之勢,扯下她臉上的人皮面具。
面具扯下,二人剎那間皆是惶恐,待冷妃看清宋寶靈的臉后,一股屈辱如洪水般襲來。
“宋寶靈!”她不敢相信,她明明那么信任阿玉,卻沒想到她居然是自己所恨之人假扮的!
“這樣耍我!很好玩是么!”她厲聲質問。
話音剛落,宋寶靈立馬捂著她的嘴,低聲呵道,“那么大聲,想把全府的人全都引過來么!?你還想不想出去!”
冷妃紅著眼眶,聽到這句話,只能把所有的屈辱咽進肚子里,不敢多說一句。
“跟我來。”宋寶靈拖著她重新躲回府內。
為了防止她弄出聲音,一路上宋寶靈都捂著她的嘴,直到進了冷妃的臥室,才將其松開。
可剛一松開,冷妃的目光便鎖在桌上的水果刀上。
她居然看了自己那么多天的笑話,想必也是知道了自己和高越的齷齪事。
她本來就恨宋寶靈,加上讓她知道自己與外人茍且這件事,便更沒有理由讓她活下去了!
只見,冷妃一把沖向桌前,拿起手上的水果刀。
此刻的她有些瘋狂,宋寶靈生怕她胡來,緊蹙著眉,“你要做什么!”
“做什么?呵呵呵……”冷妃突然大笑起來,等笑過了,目光又是一狠,“當然是殺了你!”
話落,冷妃雙手緊握匕首,目露兇光直接朝宋寶靈沖過來。
“你冷靜點!”宋寶靈蹙眉阻攔,朝一旁一閃,順勢躲過她的刀刃。
隨之,提腿一腳踢到她的手臂,由于外力,冷妃的手一抖,水果刀便掉落在地上,于是,又是一腳,將刀踹出十米遠。
冷妃見武器被奪,已然沒有了還手的能力,她崩潰地癱坐在地上。
這楚楚可憐的模樣,不禁讓人心疼。
宋寶靈見她如此,索性也不裝了,直接攤牌,“對,沒錯,我的的確確潛伏在府里,之前同你說的都是騙你的,可唯獨救你確是真心的。”
聽到此話,冷妃抬眸看著她,沒有說話,只是不停地冷笑。
宋寶靈忽略她的神情,繼續道,“現如今也在這府中,無依無靠,也就只有我能救你,雖然你我二人有些恩怨,但你好歹也是師傅的女兒,我是不會害你的。”
確是,經過幾日的相處,這宋寶靈的確沒有對她做過什么,反而還趁著高越不在的時候,幫她處理之前高越打她時留下的傷口。
宋寶靈見她沉默半晌,也不著急,默默等她的回應。
一瞬間,冷妃在腦海中想了許多許多,對于宋寶靈,她也只是嫉妒,嫉妒有那么多人愛她。
而對于高越,則是赤裸裸的恨!這輩子她都沒有寄人籬下,受過此等委屈!
等想明白后,冷妃抬眸看著宋寶靈,咽了咽唾沫,下定了決心,道,“那我就暫且再相信你一次。”
看到她站在自己這方,也算是松了口氣,宋寶靈重新拿過人皮面具戴上。
道,“好,這些日子我會繼續偽裝成丫鬟待在此地,你目前得了高越的恩寵,我需要你從他口中得到更有用的信息!
若是中間出了什么差池,別說是救你了,恐怕整個羊城都會跟著遭殃。”
聽到此事件如此嚴重,冷妃的心不禁顫了一下。
“好。”冷妃應道。
這兩日,在宋寶靈和冷妃暗中聯合下,宋寶靈也總算是有了線索。
宋寶靈喝了口茶,回想著冷妃與她說的情報。
真沒想到,高越竟然是此次戰役匈奴那方的主軍軍師。
難怪他作為一個匈奴人,能夠在這城里混得如此風生水起,還有如此貴氣的府邸。
手下的人又個個武藝高強,而他自己也精通各類奇門遁甲,他潛伏在這城中,想必也是為了打探這里的情報。
想著高越這兩日晚上偷偷溜出府,應該也是知道了什么計劃。
于是,連忙飛鴿一書,寄給了宋連明,告知她所得知的情況。
半夜,還不等宋寶靈睡下,窗外一陣窸窣聲惹的了宋寶靈都注意。
剛走出門查看,便被人捂住口鼻,她剛想掙扎,一到低沉有力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是我!”
柴梁,宋寶靈大驚,他怎么會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