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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的意思是當初就應該把君夜瀾送走。
宋寶靈不解,太后的背景實力如此強大,若是出手幫助君夜瀾,也不會讓他陷入如此境地。
太后又囑咐了兩人很多,話里話外還催促兩人盡快成親,好不容易才結束。
“你什么時候進宮的?”宋寶靈側頭問道。
君庭笙清矜的眉目舒展,邊走邊答,“在你還未起的時辰便來了,比你早上一個時辰。”
“怎么不說話,嚇到你了嗎?”他接著問道,明顯指的是他身份的事。
從太后那里出來后,宋寶靈一路都鮮少說話。
她微微點頭,“是有些,你和皇上長得是有點像,但完全想不到是雙胞胎兄弟。”
兩人的習性各個方面都相差太大,實在是聯想不到一塊去。
“這件事現在有多少人知道?”宋寶靈垂目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這算是皇家密事了,若是傳出去肯定會有很流言蜚語。
君庭笙頓了一下,回道,“當年知道這件事除了身邊可信任的人其他的都被滅口了,現在知道的人寥寥無幾。”
“那城陽王知道嗎?”宋寶靈偏頭問他,男人一般都很忌諱自己的孩子不是親生的吧。
君庭笙表情復雜,“他一直都知道,其實并非是他不能生育,而是我娘城陽王妃。”
“但我父親又一直顧及著王妃的感受所以從未納妾,他們兩人恩愛了這么多年,感情一直都沒變。”
他一頓,“王妃一直固執地想生下一個孩子,幾乎成了心病,恰好那時太后不知道拿我怎么辦,就秘密把我送出皇宮了。”
他淡漠道,眸中卻蘊著復雜,“將我送到寺廟后,恰好陽城王妃去寺廟求子,就有了如今的世子。”
宋寶靈僵住。
君庭笙撫平她蹙緊的眉頭,繼續說,“這些年本來相安無事,直到近幾年我發現我爹和君天麟有了密切的來往。”
“我好像沒有怎么見過城陽王妃。”宋寶靈里的印象里城陽王妃只有一個很模糊的樣子。
模糊的五官,但會動作輕柔地將她抱起來哄著她,是個溫柔賢淑的女子。
君庭笙神色一暗,嘆氣道,“王妃之前得了重病,落下病根后不宜走動,大部分都是臥床休息,精神氣大不如從前。”
城陽王現在還不允許他去看城陽王妃。
宋寶靈見他壓抑悲傷抿了抿唇,“對不起,我不是有意提起的。”
“沒事,都是過去的云云了。”君庭笙心里劃過一絲暖流。
“你剛剛是去找君天麟了嗎?”宋寶靈問道,君庭笙嗯了一聲,“準確來說是他主動找的我。”
“他知道你的真實身份嗎?”
君庭笙語氣輕緩,“他怕是早就知道了,我父親投奔他的時候就告訴他了,他暗中打主意而已。”
君天麟這個人心思沉穩,城府深不可測,手上又握有實權,又擅長說話,三言兩語便把人蠱惑的頭腦發熱。
君庭笙手摸到了腰間的玉佩,垂眸說道,“只是希望有一天不要和城陽王站在對立面。”
宋寶靈沉默不言,兩人沒走幾步,君庭笙忽然正色頓住,宋寶靈也敏銳皺眉。
微風微動,樹梢上的葉子也被吹的沙沙作響。
國師不緊不慢地走出來,手杵著權杖,好以整暇,“君世子,好久不見。”
他目光掃過宋寶靈時頓了一下,君庭笙挪動腳步把宋寶靈的半個身子擋在身后。
他沒有回話,國師也不覺得尷尬,自顧自地說道,“想來還有一筆賬沒有和君世子算明白。”
君庭笙不善地瞇起眼睛,“算賬,正好,那筆賬我也覺得算得不是很明白。”
國師越過君庭笙看向后面的宋寶靈,指尖輕點著權杖,開口道,“宋小姐見了本國師不打聲招呼嗎?”
宋寶靈眉心一凝,“國師是不是太過自來熟了?”
“我們難道還不算熟嗎?下過棋,聊過天,甚至……”國師眼神變得曖昧起來,“甚至我還為你揉受傷的腳。”
“聽說,你們這里只要被人看了足,就……”
話未說完,一只飛鏢擦過他的臉,耳邊響過一聲勁風,帶走一絲血和一縷發絲。
飛鏢直直插入他身后的墻,深深地插進里面,可見力道。
國師偏過頭擦了擦臉上的鮮血,鮮紅亮眼,紅的醒目。
君庭笙冷聲道,“國師說話還是謹言慎行為好,這次是“不小心”擦傷,下次就說不定了。”
他警告般地威脅道,國師頂了一下左臉,冷哼一聲,“君世子這就急了?”
“你要是覺得我急的話可以再試試,看看我的底線在哪?”
君庭笙連客套話都懶得說,國師露在外面的紫色眸子動了動,“我好像也沒做什么吧,君世子這么大敵意做什么。”
“何況,我只是覺得宋小姐長得有些像我一位故人罷了。”
宋寶靈嗤笑出聲,眼中帶著譏諷,“故人?因為我長得像你故人你就把我關起來,這樣折磨我?”
“我看倒不是故人,國師是不是記錯了,把仇人記成故人了。”
不知道是哪句話戳到了國師敏感的神經,眼神變得危險起來。
“宋小姐,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我不善與人結仇,也不會有仇人。”
因為他會在成為仇人之前結束掉對方的生命,這樣就不會有后顧之憂了。
宋寶靈好笑地點點頭略帶敷衍,君庭笙已是不耐,拉著宋寶靈路過他。
擦肩而過的同時,兩人的眼睛對視一瞬,彼此眼里寒光乍現,敵意絲毫不加掩飾。
國師伸手想去拉宋寶靈,卻被君庭笙抓住,捏得發痛。
“聽說那個黑鳥被國師做成標本了,我原以為國師會很傷心,如此看來一只黑鳥還是不夠重要。”
言下之意,你要是再打宋寶靈的注意,就不單單是一只黑鳥能解決的事情了。
國師臉色瞬間變得難堪,就算隔著一層面罩也能察覺到他的情緒。
他收回手,平呼出一口氣,微微點頭,側身微笑道,“君世子慢走。”
君庭笙遠離之后,他握著權杖的手漸漸收緊,渾身散發著冷氣。
半響,他冷笑一聲,“宋寶靈,我勢在必得。”
“黑鳥是怎么回事?”宋寶靈側目問道。
君庭笙實話實說,“國師不是有只聒噪難看的鳥?我殺了。”
宋寶靈一愣,“是因為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