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現在見到張青賀喉頭就一陣翻涌,生怕他從身后端出一個十全大補湯。
“你還好意思提,我差點就把這輩子搭進去了。”宋寶靈出聲,伸出手,“當時訂婚的信物給我。”
古塔娜有些不好意思,“對不起嘛,我當時是真的喝多了,要不然本公主會答應他?”
“他今天來做什么來了?”古塔娜讓阿燕把信物拿出來然后遞給宋寶靈。
宋寶靈杵著腦袋,“還能做什么,控訴我來了,說的我是個負心女一樣。”
“確實是負心女。”一旁的君庭笙幽幽地接話,宋寶靈一噎“我怎么就負心女了?”
“天天出去沾花惹草,走了一個張青賀,下一個來誰?”君庭笙怨氣還未消完。
宋寶靈討好地笑了笑,“沒有下一個了,我保證!”
君庭笙斜斜地看她一眼,做出一副我不信的樣子,“要是再一個月,你豈不是就穿上嫁衣嫁給別人了?”
他說著眸子逐漸幽深起來,反倒把自己說生氣了。
宋寶靈哭笑不得,話不經過腦子,“不會的,只為你穿嫁衣。”
話音一落,整個人就被震得發麻,大家也被這話震驚到了,一句話不說,大堂頓時安靜得不行。
宋寶靈臉上爆紅,整個人像蒸熟了的蝦一樣,但說出去的話就像潑出去的水,再也收不回了。
君庭笙也呆愣住,確認自己聽到的是真的。
古塔娜眼神曖昧地在兩人之間來回掃,一副小樣我就知道是這樣的表情。
蓮嬌激動得不行,費了好大的勁才不讓自己叫出聲。
“這算是你的答案嗎?”半響,君庭笙才開口,眼神溫柔如水,仿佛能溺死里面。
他指的是那天他表明心意沒有得到回復的事情。
宋寶靈連著脖子都紅透了,就算是答案未免也太過直白了些。
她干巴巴地應著,“算,算吧。”
君庭笙笑聲晏晏,“好,你自己說的,只能為我穿嫁衣。”
宋寶靈失聲,總覺得這話從君庭笙嘴里說出來異常的讓人羞恥。
她僵硬地點頭,身體已經不是自己的感覺,她側過頭躲過君庭笙戲謔的眼神。
古塔娜繼續調侃,“沒想到你這么著急啊。”
話落,她的手腕被人從后面攥住,她回過頭順著看上去,柴梁此刻的臉色不見得好到哪里去。
“干嘛?”古塔娜下意識問出口。
柴梁挑眉,“找你有事,和我出來一趟。”
晦澀不明的暗示,古塔娜心里一緊還是跟著他出去了。
蓮嬌看兩人的背影,突然感嘆,“怎么感覺柴梁突然男人起來了。”
古塔娜跟著柴梁出去的時候大概猜得到他生氣了原因了。
果然,柴梁將她帶到地方之后的第一句話便是,“你對張青賀什么感覺?”
“沒有感覺。”古塔娜快速地回答,不帶一絲猶豫。
柴梁哦了一聲,尾調拖的很長,“是嗎?那你為什么當時答應他?”
雖然是頂著宋寶靈的皮囊,但是答應的人是她,自然不好說。
“我當時不是醉了嗎?你又不是不知道。”古塔娜癟嘴。
還是柴梁抱著她回去的。
柴梁聲音軟下來,“好,以后不許喝酒了。”
“這你也要管?”古塔娜不可思議道,帶著點抗拒。
“我不是隨時在你身邊,而且京城現在多有動蕩,我是在擔心你的安危。”
兩人說著說著隱隱又有要吵起來的架勢,突然插入一個溫柔的聲音。
“柴梁,你和公主說什么呢?”白以雙邁著小碎步走過來,對上古塔娜的眼神時故意地往柴梁身邊站了站。
柴梁不想多說,簡略道:“沒什么,一點小事而已。”
白以雙見他不肯多說,有些不悅,好在她剛剛聽到了兩人后面的對話。
“確實是小事,只是我沒想到公主居然還會喝酒。”白以雙意味不明地說。
古塔娜頗為不滿,“你管得著嗎?我喝不喝酒和你有什么關系?”
她開口便是嗆人的話,白以雙卻勾起笑容,“公主這般態度讓……”
“白以雙,你是不是忘了上次怎么從我院中哭著跑回去嗎?”古塔娜一句話便讓她噤聲。
白以雙面色難看,想起了當時自己狼狽的模樣,她牽柴梁的袖子,“柴梁……”
柴梁看著她扯著自己袖子的手有些頭痛,冷漠地拂掉她的手,“男女授受不親,白姑娘自重。”
他默默靠近了古塔娜,表明了自己的立場。
白以雙不敢相信地睜大眼睛,“柴梁,你……”
古塔娜也因為柴梁的舉動氣消了許多,微揚著頭以示自己勝利者的姿態。
最終白以雙敗下陣來,什么好處都沒落到去了吃飯的的地方。
發現君庭笙和宋寶靈似乎更親近了,而且飯也已經吃完,沒有給她留剩的。
倒是有幾個未動的菜,只是她的自尊心不允許她去吃。
“庭笙哥哥,宋小姐也在啊。”白以雙慢吞吞地走過去。
宋寶靈只掃了一眼就收回目光,仿佛什么都沒看到一樣,完完全全地忽視掉了白以雙。
君庭笙也是略過她一眼,輕輕嗯了一聲就算是回應。
白以雙被一種巨大的失落感涌上,君庭笙現在對她這樣她也就忍了,柴梁剛剛居然也是那個態度。
她面上保持著和善的微笑,袖子里的手卻握緊成拳,指甲狠狠地陷入肉里。
君庭笙心里卻暗中盤算著怎么把白以雙送出去,前幾次是看在她父親的情分上。
他也再三給過她機會,她自己不珍惜。
他已經聽影七說了前兩日的事情,是他對白以雙太放縱了。
“你可考慮過尋一個好的良婿,然后成親生子?”君庭冷然開口。
白以雙過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君庭笙是在問她。
她心里一涼,僵笑著說,“可是我還不想嫁人……”
“那就在外面為你找一處府邸,你看可好?”君庭笙繼續說道。
白以雙臉色徹底白了,“庭笙哥哥,你這是要趕我出去嗎?”
“我沒有趕你,只是覺得你一個清白姑娘家總在世子府上難免會惹人非議。”
君庭笙面色嚴肅,不像是開玩笑,看起來是真的下定了決心要她離開世子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