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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闌宸行走江湖這么多年，見識的東西自然比一般人多，背后的實力也不容小覷。
先不說明面上的產業，地下的暗勢力至今都沒有人摸清楚。
然而在他們面前確實一副賤兮兮的樣子，和他本身身份一點都不符合。
“厲害。”宋寶靈略顯敷衍地說。
夜闌宸仰著腦袋，“所以你是誰？我最近倒是聽說有一位西域的公主來了京城，你不會就是假扮西域公主的小人吧？”
于子空無語地翻了一個白眼，“宋寶靈你都認不出來了？丫丫都知道叫兩聲。”
宋寶靈含著淺淺的笑意，“你不也沒認出來？連我易容了都看不出來。”
她毫不留情地拆臺，于子空耳夾泛紅，“我怎么能和他這種老油條比，認不出來也正常。”
夜闌宸臉上并無驚訝，“兩年就放你回來了？”
“嗯。”宋寶靈輕輕地應了一聲，見他表情不太對問道，“怎么了？”
“你出來的時機不太對，但想來是你師傅的本意。”夜闌宸話說一半撂一半，不愿多說。
宋寶靈蹙眉，“什么意思？”
“反正不是害你的，不過你能堅守住自己的本心自然是最好的。”夜闌宸透著幾分懶散。
宋寶靈不依不饒地追問，“會發生什么大事嗎？”
夜闌宸曬著溫暖的陽光搖搖頭，伸出一根手指搖晃，“天機不可泄露。”
那動作和表情竟也有了幾分于子空的精髓。
于子空嫌棄地挪往一邊，“我和我師傅也有兩年沒見了，算起來竟是有史以來分別最久的一次。”
他也漸漸融入普通人的生活，見識了很多以前從未見過的東西。
“這濟仁堂你要不盤給我？”夜闌宸半開玩笑地說道，但隱約帶有認真的意味。
宋寶靈當即拒絕，“不行，這也算是我的心血了，要盤也是不會盤給你的。”
夜闌宸只好點頭，“行，如果以后有問題的話可以隨時來找我。”
宋寶靈狐疑蹙眉，不舒服地動了動脖子，有點不安。
夜闌宸的話聽起來似乎沒什么問題，甚至是出于好心，可是……
濟仁堂以后真會出事嗎？
宋寶靈忍不住擔憂地想。
“好了，不說了，我還有事，這破鳥就先還給你了。”夜闌宸起身要走，把丫丫往前推。
于子空臉色一變，有些不滿，“不是你什么意思？想偷就偷，不想養了就放我這？”
“少污蔑我，我是真有事，丫丫和你從小一起長大感情不也挺好的嘛。”
夜闌宸特意加快步子，于子空追了兩步折返回來，丫丫怒嚎，“咯咯咯！”
然后它就被于子空拍了一下，腦袋上的三撮毛都顫了顫，“還是想念以前的丫丫。”
宋寶靈現在才反應過來，遲疑道：“丫丫和以前的聲音是不是不太一樣？”
兩年時間過去，她已經忘記了丫丫的叫聲，只隱約記得給她的感覺像幼鳥一樣稚嫩，清脆。
但現在感覺就是普通的叫聲，甚至有點像雞叫。
于子空煩躁地皺起五官，“還不是夜闌宸惹的禍，丫丫現在連樣子都變了。”
“是不太一樣了，你現在不喜歡丫丫了嗎？”宋寶靈抱起丫丫。
剛剛兩人推拒的時候丫丫在旁邊又生氣又委屈，她居然從一只鳥的臉上看到了氣憤。
丫丫有些心虛地低下頭，于子空掃了一眼，“也不是，最近實在是忙，二虎又顧著和他喜歡的人約會。”
“要不……你先把丫丫帶回去？”
旁邊的趙平默默把頭側過去，嘴角放大。
于掌柜連掌柜都敢坑了，還真是……缺德。
宋寶靈不知道于子空的打的什么算盤，丫丫聽到這里也一直往她懷里鉆，和宋悠悠要她抱的樣子如出一轍。
心一軟就答應了下來，“好，先養在我這吧。”
于子空心中松了一口氣，但表面上還是裝作萬般無奈的模樣，“那丫丫就只能拜托你了。”
“行，那我先回了。”宋寶靈托著丫丫，感到有些重，“這兩年胖了不少啊。”
于子空生怕她發現異樣返回，連挽留都沒有，“好好好，那你先走。”
宋寶靈帶丫丫直接回了蘭芳榭，一推門就看見了阿燕那張陰沉的臉，腳步一頓。
阿燕的眼神很深邃，瞳孔的顏色也比一般人要深一些，所以看起來總覺得是古板的，加上面容英氣，給人一種生人勿近的冷感。
她就正對著門坐著，面無表情，坐得端正，看起來已經等了她很久了。
“你在這坐著做什么？”宋寶靈把門關上，丫丫在她懷里縮了縮脖子。
阿燕目光移到她懷里的丫丫，回答道：“出去找你沒找到，你懷里是什么東西？”
“一只鳥。”宋寶靈看到她的衣服眼里有了些笑意。
阿燕不會穿中原的服飾，胡亂套在身上也還算嚴實。
“笑什么？”阿燕敏銳地察覺到，眉頭微蹙。
宋寶靈指了指她的衣服，“你衣服穿錯了。”
阿燕臉上劃過一絲不自在，剛剛出去找宋寶靈的時候別的人異樣的眼神，看她像是看傻子一樣。
她自然知道自己穿的不對，但她不知道怎么穿，只能裹得嚴實一點。
她也并不是很在意別人的眼光。
“你不會就這樣穿著出去找的我吧？”宋寶靈上前走到她面前，把她衣服一件件脫下來。
阿燕想躲，臉上的冷漠終于碎掉一點，宋寶靈按住她，“別動，我教你怎么穿。”
丫丫蹦到面前被她輕輕踢開，宋寶靈簡單地和阿燕說了一下，然后把丫丫抱起來，“這是只……似傻非傻的鳥，叫丫丫。”
阿燕不適應她的親近，又猝不及防看見一只鳥臉在眼前，后退一步喃喃道，“似傻非傻？”
“嗯，它能聽懂人話，但現在有沒有變聰明我不知道。”宋寶靈戳了一下丫丫柔軟的羽毛。
丫丫撲騰著翅膀，圓滾滾的身體差點摔在地上。
“看來沒有變聰明。”宋寶靈把丫丫提溜起來。
有了前車之鑒，阿燕是寸步不離地守在宋寶靈的身邊，就連她如廁也要守在門口。
“我不是你家公主，其實不用演得這樣逼真的。”宋寶靈有點受不了地說。
阿燕默默看著她，一字一言地開口，“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