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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釋什么?我這樣做是有原因的。”宋寶靈有些心虛地朝后面躲。
她躲一分,君庭笙就進一分,直到她的背靠在床背上,無路可退。
君庭笙高她半個腦袋,俯視著她,“我知道,為什么不告訴我?瞞著我?”
宋寶靈臉上帶著點委屈,誰叫他一開始對她那么親近,她還以為他變心了。
“哼,你自己知道,明明早就知道還要這樣一直吊著我。”宋寶靈不服氣地回道。
君庭笙挑起她的下巴,“哦?那于子空知道嗎?”
宋寶靈噎住,“他知道……”
反正也瞞不過君庭笙,干脆實話實說。
如她所料,君庭笙果然生氣了,眼神危險地盯著她,手指捏著她的下巴摩擦。
“不第一個告訴我?”君庭笙吃醋的意味明顯,但顯然不打算就此放過宋寶靈。
宋寶靈弱弱一笑,趁著君庭笙不注意一把推開他,打算先跑。
結果剛爬到床邊腰身就被一只大手攬住,她跌回床上,驚呼一聲。
她掙扎著要起來,身上一重,君庭笙壓了下來,兩手撐在她的身體兩側,讓她無路可逃。
“還想跑?嗯?”君庭笙尾音上揚,帶著鉤子一般。
宋寶靈僵硬地笑了笑:“我只是想早點回去……”
兩人的身體貼在一起,隔著薄薄的衣服傳遞著對方的體溫,曖昧繾綣。
“不急,天色還早。”君庭笙慢悠悠地說道。
宋寶靈有些受不住這突如其來的親近,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臉已經紅到耳朵根了,眼睛還濕漉漉的。
她推了推君庭笙,聲音軟軟糯糯的,“你先起來……”
“不起,以后還瞞著我嗎?”君庭笙得寸進尺,手指扣住她的手腕。
宋寶靈想都不想,立馬回答,“不了,絕對不瞞著你!”
她說的信誓旦旦,只想著君庭笙趕緊從身上離開。
“好。”君庭笙應了一句,突然低頭。
俊臉在眼前不斷放大,宋寶靈緊張地閉上眼睛,睫毛顫抖。
半天也沒等到預想里的觸感,反而聽到了一聲輕笑。
她睜開眼睛,君庭笙正興味地看著她,貌似被她的行為取悅到了。
“好了,不碰你,起來吧。”
宋寶靈氣鼓鼓地推開他,“你又捉弄我!”
君庭笙喉嚨滾動,拉著她的手腕,宋寶靈猶豫道:“會被人看見的。”
“沒事,我帶你走后門。”君庭笙淡定地說道。
柴梁在后門坐在馬車檻上,期待地等著君庭笙拉著宋寶靈出來。
他就說世子一定會回心轉意的,宋小姐一回來就立馬來了,還專門讓他備了馬車。
就是不知道為什么在后門,偷偷摸摸的。
門吱呀一聲開了,君庭笙牽著宋寶靈從里面走出來。
柴梁期待的表情僵在臉上,幾乎裂開,被雷劈了一樣的感覺,外焦里嫩的。
怎么和他預料的不一樣,怎么是個相貌普通的陌生女子,還穿著侯府的丫鬟衣服。
君庭笙耐心地把宋寶靈半抱著上去,轉頭有幾分責怪柴梁。
“馬車這么高,也不準備個矮凳。”
柴梁呆滯著,西域公主也就算了,怎么又來一個丫鬟。
世子不會還打算納小妾吧!
“柴梁。”君庭笙嚴肅的聲音把他的思緒拉回來。
柴梁焉巴巴地回答,“是,世子。”
剛剛還興奮的不得了,轉眼間就成了這幅沒精打采的模樣,看著君庭笙的眼神怨念滿滿。
宋小姐現在肯定很傷心吧。
柴梁也算是看著宋寶靈長大的,早把宋寶靈當成了半個妹妹。
君庭笙受不了柴梁一副小媳婦不敢說的樣子,說道:“有什么事就直說,別這樣看著我。”
柴梁扭捏了一下,腦海里浮現出宋寶靈抱頭痛哭的樣子,有了底氣,“世子,我覺得你現在變了。”
“變了?哪里變了?”君庭笙不明所以。
“就是變得和那些……貪色重欲的人一樣……”柴梁聲音越說越小聲,幾乎到了聽不見的地步。
但以君庭笙的耳力,加上兩人的距離并不遠,將他的話聽得清清楚楚的,瞬間臉黑了下來。
“我貪色重欲?”君庭笙覺得好笑,這二十多年他守身如玉,居然能從柴梁嘴里聽到自己和這四個字掛鉤。
柴梁硬著頭皮點了點頭,“對!世子您都沒有以前專一了,又是西域公主,又是丫鬟的,您讓宋小姐多傷心。”
君庭笙笑出聲,“都是靈兒扮的,我還沒找她算賬呢,她有什么好傷心的?”
“就算都是一個人你也不能……”柴梁說到一半卡住,“都是宋小姐?”
君庭笙搖頭拍了拍他肩膀,“易容術而已,你看不出來也正常。”
柴梁面紅耳赤,合著他白操心了這么久,“那世子怎么看出來的?”
“我不會將她認錯的。”君庭笙語氣堅定,“好了,讓人上晚膳吧,靈兒估計也餓了。”
說完就朝蘭芳榭走去,留下柴梁獨自一人在風中凌亂。
宋寶靈已經將“臉皮”卸下,露出本來的樣子。
君庭笙推門進去時宋寶靈正在清洗臉上殘留的部分,可她發梢總是粘在臉側,有些不方便。
她但手上沾著東西,眼睛也睜不開,有些手忙腳亂。
君庭笙悄無聲息走到她后面,饒是宋寶靈這兩年聽力進步了不少,也沒能察覺到。
他細心地將宋寶靈的頭發攏起,拿了只發簪挽在腦后。
因為他沒弄過女人的發型,不是很熟練所以盤的歪七扭八,宋寶靈能感覺到一坨頭發松松垮垮地垂在腦袋上。
她快速地把臉清理干凈,君庭笙在她轉身的時候怔住,看清了那張日思夜想的臉。
不是易容,不是夢里,不是幻想,是真真切切地在自己眼前。
少女的五官精致了不少,臉上的嬰兒肥都消失不見了,皮膚白皙,膚若凝脂。
小鹿一樣清澈干凈的眼睛,透明的水珠還掛在臉上,唇上浸了一層色澤。
君庭笙蠢蠢欲動,伸手抱住宋寶靈,緊緊的,恨不得把她揉進骨子里。
宋寶靈有些喘不過來氣,“我不能呼吸了。”
君庭笙松開一點,刮了刮她的鼻子,“平日見我的時候,就別易容了。”
“好。”宋寶靈乖巧地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