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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們這最年長的太醫。”小太醫還沒說完，宋寶靈就已經猜到死的人是誰，整個人像是被定在原地一般。
小太醫看著她覺得很是奇怪，這人怎么一副深受打擊的模樣。
宋寶靈深吸一口氣，“是生病嗎？”
畢竟老太醫身子骨雖然看著硬朗，但大大小小的瘧疾也不少，若是同時復發也很難挺過。
小太醫搖頭，“不是，師傅自縊去世的，被發現時身體已經涼透了。”
宋寶靈呆滯住，竟然是自縊，“什么時候？”
“一年半以前，師傅貌似早就有這個打算了，他的……”小太醫話說一半意識到自己說的太多了住了嘴。
有什么東西像煙花似的在她腦海里爆炸開來，這么說老太醫在她走后不久就上吊自盡了。
而在此之前他早就計劃好了這一切，所以才會把自己半輩子的心血交給她。
宋寶靈恍然大悟，見小太醫要走連忙攔住他，“他的墳墓在哪里？帶我一起去。”
小太醫警惕起來，“你去干嘛？你是何人？”
“我以前患上怪病，他救了我，也算是我半個救命恩人，我本來是過來探望他的，你就帶我去吧。”
宋寶靈胡諂了一個理由，軟磨硬泡著小太醫。
她知道他是太醫院里最聽話，最乖巧，同時也是最好騙，最容易心軟的。
果然，她還沒求幾下小太醫就同意了，也沒有懷疑他說的話，帶他去了太醫院后面一處荒廢了院落。
院落周圍圍了一個簡易的墻欄，里面就只有老太醫一個墳墓，顯得孤零零的。
“師傅走后留了一封信，讓我們用最簡單的石碑和土墳埋葬……”小太醫給老太醫點上香，規規整整地擺上新鮮的水。
古塔娜和壯漢在外面等著，里面就只有蓮嬌和宋寶靈跟著進來了。
蓮嬌也接觸過老太醫，不免有些難過。
凄冷的風吹過來，掀起地上的落葉。
雖然老太醫的墳墓簡單，但周圍都種上了常青樹，除了掉不完的落葉，其他地方都被打掃的很干凈。
宋寶靈親自上了根香，心情復雜地在老太醫的墳前站了許久，礙于小太醫在這里不便多說。
小太醫見她不走也跟著一起站著，見她誠懇才放下心來。
師傅在遺書里寫到生平有得罪過一些人，想死了也安心一點，讓他們隔一段時間就來看看墳墓是否還完好。
宋寶靈出去的時候小太醫還跟著一起，直到宋寶靈回頭朝他笑道：“你要跟著我走嗎？”
小太醫腦子單純，臉色泛紅，說話都結巴，“不不不，姑娘慢走。”
小太醫回去之后，就有師兄問他，“同仁，這次怎么去這么久？遇到什么問題了嗎？”
小太醫把事情詳細地說出來，末了還補充了一句，“那女子看起來和我差不多大。”
“和你差不多大？十幾歲？”劉永磕著瓜子，聽到這話挑眉。
同仁點頭，然后頭就被敲了一下，劉永笑道：“同仁，師傅已經三十多年沒離開過皇宮一步了，在外面哪里救過人？”
他指出不對勁的地方，同仁愚鈍地反應過來，一拍腦袋，“是哦！可是她什么也沒做，只是在師傅的墳前站了很久。”
劉永想了半天也沒想出來會是誰，所幸不想了，“管她是誰，只要不做什么過分的事就行。”
宋寶靈回去路上就遇到了君庭笙，君庭笙看見她松了一口氣，快步到她面前。
“怎么也不等我？”君庭笙的說的理直氣壯，還帶著帶怨氣，仿若一個被負心漢拋棄的小怨婦。
宋寶靈還氣在頭上，“我與世子不同路，我為什么要等你一起？”
“我是……”君庭笙見兩旁有人把話吞了回去，“我擔心公主。”
宋寶靈陰陽怪氣地回道，“勞煩你操心了，皇宮很安全，不用擔心我。”
最終宋寶靈拗不過，還是坐上了馬車，同君庭笙一路回去。
兩人坐在一個狹小的馬車內，蓮嬌和古塔娜等人坐不下，只能走回去。
兩人的尷尬的氣氛中又有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曖昧，濟仁堂發生的事在兩人腦海里打著轉。
到了世子府，君庭笙先一步下去，宋寶靈腳邁出去，身體一輕，被他公主抱了下來。
恰逢此刻周鶴從里面出來，“君世子終于回來了，我……”
周鶴的話卡在嘴里，震驚地看著兩人，四目相對，宋寶靈一時間竟忘了掙扎。
“你，你們……”周鶴呆滯地看著兩人，說話都結結巴巴的，對上君庭笙的眼睛，這才收起表情。
君庭笙輕笑一聲，抵在宋寶靈的耳旁，“公主還不下來嗎？”
宋寶靈的耳朵被熱氣吹的酥酥麻麻的，縮了縮脖子，立馬跳下來。
周鶴指著宋寶靈對著君庭笙道，“你瘋了！你這是帶了個女子回來？”
“這位是西域來的古塔娜公主，只是進宮面圣，穿的我們中原的常服。”
一旁的丫鬟趕緊解釋，以免造成誤會。
周鶴性格沒變，有什么就說什么，“這就是柴梁說的那個，讓你移情別戀的公主？”
君庭笙陰測測地看向柴梁，柴梁嚇得一激靈，扶額，周公子怎么什么都說啊。
“移情別戀？”君庭笙呵呵一笑。
宋寶靈站在一旁雙手環保在胸前，打算聽聽他怎么說。
周鶴渾然不覺，一只手搭在君庭笙的肩上，“皇上也有意撮合你們，要是你真的喜歡她，我也沒法反對。”
“就是有點惋啊——！疼疼疼！”周鶴的手臂突然被反轉下來，他扭曲著五官向君庭笙求饒。
柴梁不自覺后退一步，背后涼颼颼的，現在的周鶴就是一會的自己。
君庭笙見他教訓吃的差不多了，這才放過周鶴，指了指他的腦子，“周大公子，用用腦子。”
說完，她對宋寶靈招招手，宋寶靈眉心一跳，站直身體，“我可沒說話。”
君庭笙笑了幾聲，“你跟我一起進去。”
宋寶靈露出尷尬的表情，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怎么一遇到君庭笙就老是做出丟人的事。
“他們應該還要一段時候才能到，你確定要站在這等？”君庭笙見她不動問道。
指的自然是蓮嬌和古塔娜他們。
宋寶靈扯起嘴角，“那我先回蘭芳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