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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伯把他拉到一邊，“世子啊，你可別在他們面前晃悠，被發現了怎么辦？”
夜闌宸可是偷偷把他帶出來的，聲音可以處理，但身形不能。
夜闌宸又覺得君庭笙用不著易容。
“可是靈兒……”君庭笙看向那道門，劉伯眼珠子轉了轉，拉他到另一邊，“你要是實在放心不下，就在這里守著吧。”
這個位置在墻于墻之間的縫隙，斑駁的墻上長著濕濕的青苔。
偏右側開了一個小窗，能隱約看見里面的樣子。
但宋寶靈和青曼香在最里面，他只能聽到里面傳出來的聲音。
另一邊，于子空一手支撐著下巴摩擦，想得出神，他總感覺“小黑”不像是車夫，背影還有點眼熟。
劉伯剛剛叫他的時候微微弓著腰，明顯是對上位者的姿態，還非常注意保持距離。
“蓮嬌，你不覺得小黑很奇怪嗎？”于子空推了推蓮嬌的臂彎。
蓮嬌正擔心著自家小姐，差點被他推倒，踉蹌幾步，“什么奇怪不奇怪？”
她剛剛沒怎么注意到，站穩身子之后才在腦海里反復琢磨著于子空的話。
她想起宋寶靈也和她說過類似的話。
蓮嬌身子一僵，“可是小黑是夜闌宸找的人，應該不會害我們吧。”
“嘖。”于子空恨鐵不成鋼，“我沒說他要害我們，你不覺得他和世子很像嗎？”
蓮嬌睜大眼睛看著他，“于子空，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
“你不信自己去看好了，那氣質，走姿和身高身材，哪一個不是和君世子一模一樣。”
于子空一語點醒蓮嬌。
蓮嬌依然帶著懷疑，“可是他的聲音……”
“算了，大不了一探究竟。”于子空說出自己的想法。
屋內，宋寶靈平安無事地醒來，發現自己沒有任何異樣變化，就像是好好睡了一覺一樣。
“好了嗎？”宋寶靈問道，神色厭厭，忽然覺得指尖有些痛，低頭一看，上面還有幾個針眼。
青曼香微微一笑，“沒有這么簡單，我只是有些好奇你的血。”
她將剛剛從宋寶靈體內取出的血滴在準備好的符咒上。
只見符咒瞬間染起金色的火焰，然后消失殆盡。
“不對。”宋寶靈皺眉。
她記得她的血不會直接讓符咒生效，還需要念符咒才行。
她湊近了些，符咒只殘留了一部分，她觀察著上面的符咒，出聲，“這不是我當時用的符咒。”
上面的畫符根本不一樣。
青曼香的笑容更深，“宋小姐的記憶真好，這確實不是那日紫茗教你的符咒。”
“紫茗？”宋寶靈一臉疑惑。
青曼香放下手中殘符，解釋道：“就是你們口中的海女，她本名青紫茗。”
“原來如此，那以我的血燃燒這個符咒干嘛？”麻藥勁一過，宋寶靈覺得指尖上的傷口越來越痛了。
旁邊和青曼香一族的人聽到宋寶靈這樣問，臉上浮起幾分笑意。
“之前聽紫茗說你體質和別人有些不同，所以想驗證一下。”
宋寶靈僅僅知道自己和別人有所不同，比如能看見別人看不見的東西，有時候還能預測到會發生的事情。
但她究竟是怎樣的體質她從未知道。
“宋小姐是天生靈體。”青曼香慢慢補充道。
宋寶靈愣了一下，青曼香繼續問，“你是不是經常能看到一些別人看不到的東西？”
“是。”宋寶靈點頭。
“那就是了，天生靈體是一件好事，宋小姐不必擔心。”
“那反噬解決方法是不是也和一般人不一樣？”
既然青曼香要專門測一下她是否靈體，就說明肯定不一般。
青曼香點頭，“確實比一般的要棘手一些，更有可能造成不可逆的傷害。”
此話一落，門外君庭笙攥緊了拳頭，還好劉伯在旁邊攔著他。
劉伯輕輕搖頭，“世子，不可沖動。”
君庭笙胸口悶了一股氣，眼神充滿了自責，如果他當時及時把宋寶靈送回去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了。
“砰——！”沉重的一拳打在旁邊的墻上，幾個老化的墻皮碎裂脫落下來，混著鮮血。
劉伯呆滯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連忙把君庭笙的手扒拉下來，欲哭無淚。
“君世子，只是有可能，姑姑她能力那么高強，不會有事的。”
君庭笙漸漸平靜下來，但眼里的凌厲和自責一分不減。
宋寶靈在里面被嚇了一跳，“什么動靜？”
青曼香早已看透一切，隨意說道：“可能是什么小動物又調皮了吧。”
宋寶靈很是質疑，這動靜像是一個小動物能搞的出來的？
她收回腦袋，青曼香囑咐她，“你體質特殊，今天就不要喝藥了，我這邊準備一下，你明天再過來。”
“好。”宋寶靈整理好衣服。
“血祭符咒的反噬不僅僅體現在身體上。”
宋寶靈動作猛然一頓，想起這些天對君庭笙的排斥和自己性格大變，聲音沙啞，“還有什么？”
青曼香嘆了口氣，“還會使人性情大變，感情變得混亂，甚至對曾經親近之人敬而遠之，厭惡。”
“雖然反噬對你這種體質更加嚴重，但所幸還沒有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不可挽回的地步？”宋寶靈有些緊張，呼吸急促起來
青曼香干咳兩聲，“就是會逐漸忘記過去發生的美好的事情，激發內心的邪惡，變得麻木，狠毒，冷漠。”
“這就是血祭所要付出的代價，也是最忌諱的。”
宋寶靈稍微放心了點，至少她還沒有喪失人性，也記得以前的美好和幸福。
她出來之后就看到蓮嬌和于子空在外面等著她，蓮嬌見她沒事開心地跑過去撲在她身上。
“小姐，是不是結束了？我們可以回去了？”
于子空意猶未盡，“我還想多玩兩天呢。”
“沒有結束，明天還要來一次。”宋寶靈拉著沮喪的蓮嬌回了房間。
夜晚，宋寶靈覺得太悶了，獨自在院子后面的小亭子里發呆
小亭子修建于一個池塘之上，只留一個彎彎曲曲的橋連著外面。
池塘里養著各種奇異怪狀的魚，大多都是她沒見過的。
水面在亭子上夜明珠的照耀下波光粼粼的，清澈見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