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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寶靈幾人住的是海女的宅子,海女因為還要處理西門濤的事情,沒說幾句話就先走了,留下幾個師妹師弟。
“我說你們這里怎么這么奇怪啊?明明是一個家族的為什么叫師姐師妹的?”
于子空用扇子捂著嘴,四處掃視著。
海女的宅子只是這里的一小部分,還有其他的獨立的院子歸屬于其他人,但宅子之間又緊密地連在一起。
盤根錯節,但又有自己的條理,看起來并無多亂。
留下來的一個師弟開口,“我們是一個門派的,門派是由師姐他們家族建立的,我們只是門派的里的弟子。”
“這是是師姐家族的住處,我們一般都是睡在門派的舍館里的,舍館離這里也不遠,各位可以隨時來參觀。”
弟子說著語氣越來越驕傲,“我們瑤池派可是數一數二的,一般人可是進不來的。”
于子空有些捋不清,“你和海女既然不是一個族的,那你……”
“我們是同族,整個海城都是同族,只是又分為不同的家族而已。”一旁的小師妹說話了。
“真復雜。”蓮嬌還是沒有捋明白。
簡單來說就是同類不同族。
“瑤池派就相當于皇宮,海女他們就相當于是公主什么的,只是意義不一樣,相處方式和管理制度也不一樣。”
夜闌宸從外面踱步而來,一行人看過去。
他好歹也是在這來過好幾次的人了,也了解了不少。
師弟師妹見到是夜闌宸,質疑了一下,“你不是多年前……”
“是我,你們看起來還是很年輕,這么多年功力可有所漸長?”
夜闌宸調侃道。
師弟師妹敷衍地說了幾句就借口走了。
“喲,看起來你不是很受歡迎啊。”于子空幸災樂禍地說道。
夜闌宸撩了燎頭發,“還差點結仇,我當年可是叱咤風云。”
“呵,你就吹吧。”于子空撇嘴。
夜闌宸也不意外他的反應,甚至已經懶得解釋了,“行了,不和你們廢話了,有點事。”
走到門口的時候他停住腳步,回過頭提醒,“對了,西門濤也住在這里,他報復心很強,多注意點。”
宋寶靈點頭,車夫想起今天的場景,很是害怕地拉住于子空,“于公子,我今晚能和你睡一間房嗎?”
于子空頓了頓,見他是真的害怕,善心大發,“行啊,但是你得打地鋪。”
車夫連忙點頭,宋寶靈腦海里閃過一道黑影,“和你一起的那個車夫呢?”
“你是說小黑嗎?我好像沒怎么見到他了。”車夫老實得回答。
從馬車被攔截之后小黑就一直沒出現過。
“小黑?”宋寶靈喃喃念道,這名字怎么和叫小貓小狗一樣。
于子空哈哈大笑,直言不諱,“這名字怎么和丫丫一樣,取得也太草率了吧。”
車夫忍俊不禁,“我也是知道沒多久,可能只是小黑的小名吧,而且他還挺白的。”
屋內,君庭笙無奈地聽著,眉眼間染上一絲笑意,只要沒有暴露就好。
蓮嬌隨口一說,“一個車夫還挺神秘的。”
宋寶靈眸色暗了暗。
明亮古色古香的大堂內,大長老坐在主位上,眼神犀利地看著夜闌宸。
反觀夜闌宸懶懶散散地坐在客座上,二郎腿翹起,態度隨意。
紅艷的袍子刺著大長老的眼睛,看見夜闌宸那一副街溜子做派更加厭煩,干脆把頭轉正不看他。
眼不見心不煩。
矜貴·慵懶·夜闌宸早見怪不怪,“大長老,還是這么不待見我?”
“你要我怎么待見你?”大長老沉悶地徐徐出聲。
一雙眼睛飽經滄桑,臉上的皺紋反倒讓他看起來更加沉穩。
渾身正氣,嚴肅,眼睛直戳人心,充滿了壓迫感,仿佛可以窺見你內心所想。
“還計較當年的事?”夜闌宸毫不意外,故意問道。
大長老這才正眼看他,語氣諷刺,“計較?你來這就是同我說這些廢話的?”
夜闌宸干咳兩聲,“那當然不是,我只是訝于你這樣嚴厲的人,也會縱容那個叫什么來著,西門……”
“西門濤。”大長老替他說出來。
夜闌宸立即符合,“對,西門濤,你就任由他敗壞你們派的名聲嗎?”
換做以前,大長老是絕不會允許西門濤留在門派的。
“哼。”大長老鼻腔發出一聲冷哼,顯然對此也很不滿意。
他拿起旁邊的冊子,“早就被他敗壞完了,這冊子上的女子和男子都是他的受害者。”
夜闌宸伸手拿過,翻看了幾頁,“還有男子?”
“你以為他只干那些污穢的事嗎?”大長老說起西門濤眉頭可見的皺起。
夜闌宸了然,確實以西門濤的性格,什么殘暴的事情也干得出來。
他合上冊子,“那你打算一直這樣,不解決?”
“我自有打算,不勞煩你操心了。”大長老沉默了許久,還是沒忍住問道劉伯,“那小子怎么不在,不是說和你一起來的嗎?”
夜闌宸輕笑出聲,惹得大長老怒視。
“還以為你不想見他,就沒讓他過來。”
大長老覺得多年不見,夜闌宸臉皮越來越厚了,說鬼話的本事也是越來越好了。
他怎么可能不想見,夜闌宸就是故意的。
夜闌宸點到為止,也不再逗他,想外面喚道:“劉伯,進來吧。”
大長老聽見這個稱呼愣了一下,質疑地看向他,“你叫他劉伯?”
那眼神仿佛再說:你要不要臉?
夜闌宸意會到他的意思嘴角微微抽搐,“這不是為了掩人耳目嘛。”
大長老不明所以,直到看到劉伯慢慢走進。
氣質依舊如同往日一樣端正,莊重,身形也依舊板正,不同的是他已經沒有了以前的意氣風發。
陽光少年郎轉眼間已經變成步入中年,幾乎和他差不了幾個輩分。
大長老揉了揉眼睛,嘴唇微顫,“你,你是……”
劉伯此刻心里百味交雜,行了一個禮,“正是在下,讓您失望了。”
大長老眉毛松了松,劉伯去除了血脈,和普通人自然沒有區別,衰老的速度和普通人也沒差。
“大長老放心,雖然我如今容顏已老,但是年齡依然長壽。”
劉伯看出大長老的擔憂,安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