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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路來你們殺別人不是殺的很干脆嗎?怎么現在下不去手了?”黑袍子語氣嘲諷,意味悠長。
眾人對視幾眼,眼里是掙扎和猶豫不決,一個隊里的多是親人,朋友或者愛人。
彼此感情深厚才敢結伴來到這里將后背交給對方,現在卻讓他們捅對方兩刀,無論是感情上還是道德上都過不去。
有些一個隊里十幾個人,有些隊里只剩寥寥幾人。
黑袍子見他們不動有些不樂意,“動手啊,時間到了還無法決定的話那就一起下黃泉吧,想必也不會太孤單。”
蓮嬌哇的一聲哭出來,抱住宋寶靈,“小姐,你和世子出去以后一定要好好,不要再吵架了。”
她心里默認她和于子空留下,宋寶靈點了一下她腦袋,“說什么胡話,要留一起留,要走一起走。”
于子空拍了一下蓮嬌的背,蓮嬌險些被自己的口水嗆住,“干什么?”
“喂,你就這么想死啊?”于子空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沒有一點慌張的樣子,反倒有恃無恐。
蓮嬌委屈地吸了吸鼻子,“那你想怎么辦?”
“靜觀其變。”君庭笙在一旁冷靜地說道,于子空附和地點頭。
黑袍子見眾人仍是不想動手有些氣惱,招手讓人拿了一柱香,點燃插在一旁。
“我給你們一炷香的時間好好告別,不然就給我一起死!”
話音一落,有些年長的一點的決定讓年輕一輩的出去。
有些則是抱在一起嚎啕大哭,進入幻境之后少見的溫馨畫面。
可惜這些溫馨的場景都是踩著別人的尸體來的,也是即將踩上自己親人,同伴和愛人的尸體離去。
第一聲慘叫和刀劍刺入肉體的聲音響起,大家順著看過去。
楚楚拿著一把短匕首,從后面插入一人的心臟。
那人應聲倒下,看見了楚楚嘴角勾著一抹得意的笑容,和平時對他的深情脈脈和嬌弱完全不同。
楚楚還嫌他死的不夠快,腳踩他的傷口上,那人悶哼一聲,五官捅到扭曲在一起。
“切,說玩膩我了,有本事半夜別爬我床啊,你算哪根蔥?”
宋寶靈瞧了眼,正是之前獻媚討好萬偉的那個人。
他千算萬算沒有算到楚楚會對他下死手,沒有防著她,一時不察就被鉆了空子。
不過幾個眨眼,他雙腿一蹬,死不瞑目,楚楚被那雙沒有閉上了眼睛看的有些發虛。
手拂過他的眼睛,站起身來啐了一口,“我呸,晦氣。”
她轉頭想看后面幾人,那幾人顯然還沒有反應過來,他們隊里除了萬偉,就數這人說話管用了。
現在一下子兩個都死了,幾人面面相覷,心里那點本來隱藏的邪惡也翻涌起來。
警惕起來,除了楚楚,眼下還剩三個人,楚楚倒是速度快地跑到了一邊。
她沒有什么實力,所以這三人會選擇先解決掉其他人,不浪費精力。
果然三人先開始內誆,其中一個身材壯大留了一臉濃密的胡子先一步開口,“好歹是這么多年的兄弟,情誼也不顧了嗎?”
“胡子,你這樣說話可就沒意思了,平時讓你還好說,現在這可是交付性命的事,還說什么兄弟情??”
那人一臉無所謂,在三人里他是實力最強的,另一個打扮較為體面的人后退一步。
“你說著情誼,可手上的武器不也沒放下嗎?”他諷刺地開口,一針見血。
胡子有點心虛,更多的是驚亂,一個實力比他強,一個比他聰明,搞不好這兩人會聯合起來對付他。
楚楚借機跑到宋寶靈那邊,君庭笙拔出利劍警惕地看著她。
“我不是來害你們的!救救我好不好?”楚楚放低身段,雙手合十哀求他們。
君庭笙不給機會地將她逼得后退一步,聲音冷冽,“不救。”
誰知道她會不會背后捅刀。
楚楚看他們依舊是四人,忍不住地挑撥離間道:“你們隊還有四人,是活不了的!剛好我現在一個人,你要是把他們殺了,我們兩個可以出去。”
蓮嬌驚訝于楚楚的厚臉皮,竟能把這話說的如此理所當然。
于子空則是嘆道居然有人會如此愚蠢,呵呵一笑,“真不知道你這腦袋怎么長的。”
君庭笙都懶得廢話,劍逼近幾分,“你想死?”
楚楚驚覺觸怒了君庭笙,那邊三人也快打斗完了,胡子要是死了,下一個就是她了。
她沒時間再說服君庭笙,慌不擇路的跑著,她不要死在這,她不能死在這!
很快,那兩人就追了上來,比起和一個實力相當的人耗費精力決一死戰,一個手無寸鐵的女人就好解決多了。
楚楚被拎住后脖頸的時候嚇得大叫,嘴里亂七八糟地說些什么,不停地求饒。
周圍不斷地傳來慘叫聲,她知道每一聲慘叫就會死去一個人,下一個人可能就是她。
千鈞一發之際,黑袍子大喊了一聲,眾人目光被吸引過去,只見喬夢松和黑袍子在上面打斗起來。
眾人紛紛停下手,注視這一幕,都希望那個忽然出現的男子能贏。
他們若是聚集在一起,也不是沒有可能打敗黑袍子,但與黑袍子之間總是隔著一段距離,而且有一道透明的屏障。
這里的小人也像是不怕痛不怕死一樣的傀儡,無論他們怎么攻擊都只是公事公辦的態度。
不會反擊,也不會躲閃。
喬夢松的出現就好像一個希望。
“師傅!”于子空面露笑容,“嘿嘿,我就知道師傅肯定會出手。”
喬夢松漸漸占了上風,黑袍子有些吃力,強撐著,怒意凜然,“喬夢松!你少多管閑事!”
喬夢松不語,只用扇子扇出一凌厲的勁風,黑袍子腳直直踩著地面,硬生生向后拖出一條深痕。
“喬夢松!”黑袍子惱羞成怒。
喬夢松扇子一合,不緊不慢地開口,“好久不見。”
蓮嬌看向于子空,“這人和你師傅認識?”
于子空沒料到喬夢松開口第一句竟然是這個,搖頭道:“不知道,以前沒見過這人。”
他很少聽見喬夢松說好久不見,也從未見過黑袍子。
這人估計和他師傅認識的時間比他出生時還要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