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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婉琳撇嘴,“要你在這假惺惺!”
金老爺推了一下金婉琳示意她不要再說話,隨即問道:“我以后會對她嚴加管教,不知蘭荷是否……”
宋寶靈往內屋看了一眼,面色凝重,“我不便過多干涉金老爺的家務事,但還是想插一句,金小姐的心未免過于歹毒了!”
金老爺心里升起不好的預感,“宋小姐的意思是?”
“金老爺還是進內屋看吧,蘭荷恐怕還沒辦法走路。”宋寶靈側身給金老爺讓了一個位置。
金老爺心里沉重地進去,蘭荷正躺在床上氣若游離,衣服和頭發都亂糟糟的,手臂上,腿上,背上全都是血淋淋的。
宛若一個血人,任誰看了都不忍直視。
床前站著一個老婆婆,蓮嬌,二虎和趙平,蘭姨抓著自家女兒的手心疼的眼淚直掉。
金老爺急忙走到床邊,將蓮嬌等人推到一邊,“蘭荷!蘭荷!”
蘭荷聽到有人呼喚自己迷迷糊糊地睜眼睛,“老爺……”
語氣虛弱,低到快要聽不見,金老爺感覺到手上的溫熱,低頭一看,竟然還在不停地流血。
蘭荷疼的蜷縮在一起,閉上眼睛,儼然一副已經快不行的模樣。
金老爺想起宋寶靈會醫術,慌慌張張地又跑到前面抓住宋寶靈的兩只手腕乞求。
“宋小姐,你救救蘭荷!”
宋寶靈沒有拒絕,和金婉琳的愁怨是一回事,她沒有小肚雞腸到這種地步。
于子空和君庭笙對視一眼也跟著進去了。
宋寶靈為蘭荷把了把脈,神色不是很好,金老爺的心也跟著一上一下的。
“宋小姐,蘭荷她的情況怎么樣?”金老爺小心翼翼地問道。
宋寶靈搖搖頭,“情況不是很好,有流產的跡象,懷孕前三個月胎兒本來就不穩,要處處小心才是。”
“等胎兒穩定之后調養一段時間就會慢慢好轉,而且她有些體虛畏寒,平時不能再過多的勞累了。”
金老爺連連點頭道謝:“謝謝宋小姐,您這意思是,蘭荷暫時沒事了?”
宋寶靈皺眉,“蘭荷身體上的傷還是很嚴重的,幸好她護住了肚子,否則一鞭下去……”
宋寶靈沒有直說,但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金老爺的臉色再次沉下來,他都不敢想象若是沒有宋寶靈他們,或者他再晚來一步會怎么樣。
事后宋寶靈開了一些外敷和內服的中藥,還有保胎藥,金老爺感激不已,恨不得跪下來磕個頭。
隨后讓人壓著金婉琳,帶著蘭荷回去了。
蘭姨在門口望了又望擔心的不行,趙平過來安慰:“別看了蘭姨,金老爺對蘭荷那么上心,不會再有事情的。”
“也不知道這種日子什么時候才能結束,讓荷兒跟著我受苦了。”蘭姨嘆了口氣,面露哀傷。
二虎說話不過腦子,開口問道:“那蘭荷姑娘的爹呢,我從沒聽你提起過。”
趙平無語地撞了撞二虎,斜眼瞪了他一下。
這個傻子,一般這種情況,不是喪夫就是男人跑路了,非要提人家傷心事。
不料蘭姨面色平靜,也不惱怒,“我沒有過丈夫,蘭荷也不是我的親生女兒,是我早年在外面撿的。”
“不過我一直視蘭荷為親生女兒,含辛茹苦地把她養大,現在一看反倒是跟著我受苦受累了。”
蘭荷說著說著又哽咽起來。
“但是蘭荷有你這樣一個母親也覺得很幸福吧,要不是你蘭荷也不可能活到現在。”
宋寶靈開口說道,蘭姨不知道被觸碰哪一塊,低頭不語,眼淚直掉。
二虎摸不著頭腦,趙平嘆了口氣轉身拉著二虎整理藥材去了。
“謝謝你,宋小姐。”
見她開口了宋寶靈才放下心來,“沒事。”
蓮嬌對蘭姨和蘭荷改觀了一些,往椅子上一靠,不小心碰到手上的傷,疼的“嘶”了一聲。
于子空順勢看過去,皺眉起身,“怎么成這個樣子了,你也不吭一聲,等著化膿嗎?”
“啊,沒有那么嚴重吧?”蓮嬌有點沒反應過來,木木地開口。
她這傷勢可比蘭荷輕多了。
于子空見她不急有些沒好氣地說:“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你也不怕留疤!”
蓮嬌瞪大眼睛,捂住他的嘴有些著急,“怎么能這么說話!被人聽到了是要掉腦袋的!”
于子空才不管那些,這些話他師傅在他面前不知說了多少回了,他起身去拿外用藥。
蓮嬌本想自己來卻被一把按住,于子空冷聲,“別亂動。”
他抬起蓮嬌的手輕輕地把藥擦在上面,完全沒注意這個行為是多么的親密。
蓮嬌微微紅了臉,眼睛看向一邊,“會留疤嗎?”
于子空冷哼一聲,“當然不會,也不看看我是誰?”
“你是太監哈哈哈。”蓮嬌嘴一快,不小心把內心想法說了出來。
空氣沉默兩秒,于子空撓她癢癢肉,“說什么?再給我說一遍?”
蓮嬌被撓的哈哈大笑,一邊躲一邊求饒:“我錯了哈哈,我再也不敢了……”
宋寶靈也被這一幕逗笑,轉頭看到遠處的宋連辛失神地看著這邊。
他的神色似乎很是難過,她很少看見三哥臉上露出這種表情,就像……什么珍貴的東西被人奪走了一樣,
她順著宋連辛的目光,發現他盯著的,正是蓮嬌和于子空的位置。
宋寶靈感覺自己眼花了一樣,推了推旁邊的君庭笙,“小舅舅,我三哥是不是在偷看蓮嬌和于子空?”
君庭笙來回看了兩眼,都是男人,他看得出來宋連辛在想什么,悠悠地來了一句。
“看來你哥要傷心一段時間了。”
“啊?你的意思是蓮嬌讓我三哥傷心了?”
宋寶靈聽得似懂非懂,她的印象里蓮嬌都很少和宋連辛接觸,怎么可能會讓宋連辛傷心。
兩個八竿子打不著一起。
君庭笙只是笑著搖搖頭,敲了敲她腦袋,低聲說了一句:“榆木腦袋。”
宋寶靈捂著頭不滿地看著他,反駁道:“什么嘛,我怎么就榆樹腦袋了。”
她轉頭看向宋連辛,見他依然維持著一個姿勢不動,看得入神。
她有些猶豫,“要不要喊一下我三哥?”
“算了吧,我怕得罪上你三哥。”君庭笙意味不明地勾起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