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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出了皇宮后,在宮門口告別各自回住處,至于方才狩獵場的事,幾人默契的沒有再提起。
“宋小姐。”
身后傳來云單的聲音,宋寶靈輕輕呼了口氣,轉身看著她向自己走來,“不知云單公主還有何事?”
云單站在她身前打量著,隨即不加掩飾的笑了幾聲,語氣犀利又諷刺:“看來宋小姐地位還是不夠,這明目張膽的被坑害,卻沒有人敢為你討公道。”
“哎呀,你如今這般就如同我們珍國的下等賤奴,本公主真是替你覺得悲哀。”
知道了云單的目的,宋寶靈便不想再搭理,她現在渾身疲憊不堪,只想快點回去休息。
“云單公主還不回去嗎?”
君庭笙面色冷漠的走來,看了云單一眼后,便徑直走到宋寶靈身旁,“你臉色不太好,我先送你回去吧。”
說完,也不管還在一旁的云單,帶著宋寶靈便走向馬車。
云單看著兩人離開的背影,氣得咬牙切齒,恨不得上前將他們分開,最終卻還是一臉憤恨的走了。
回府的路上,看到君庭笙還有些悶悶不樂,宋寶靈笑著寬慰他:“別生氣了,既然我沒事,就沒有必要去得罪圣上。”
“再說了,今日之事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十五公主就算躲過了懲罰,日后再與他們相見只怕也是別扭得很。”
君庭笙抬頭看著她,許久后才移開了視線,吩咐馬車外的滄木:“讓馬車慢行。”
“是,世子。”
宋寶靈察覺他有事瞞著自己,可是詢問了半晌也得不到回答,索性便靠在馬車上閉目眼神。
過了一會兒,宋寶靈聽到馬車外響起滄木的聲音,說什么事情辦好了。
“什么事啊?”
君庭笙看著一臉好奇的宋寶靈,笑著拉過她的手:“走,我帶你看一場好戲。”
馬車在巷子里停下,宋寶靈被帶到十五公主的居所,看見幾個下人慌慌張張的進出,聽了一會兒才知道舒檸不知吃了什么,竟然一回來就開始上吐下瀉。
“我讓人在她的茶里放了巴豆。”
宋寶靈詫異的看著君庭笙,見他一直繃著的臉露出些許笑意,不由得感到他的行為未免有些太幼稚了。
“走吧,回去了。”
兩人回到馬車上,滄木立即駕車前往宋府,路上宋寶靈忍不住說道:“其實你沒有必要這么做的,萬一被人發現,豈不是又有麻煩了。”
君庭笙聞言臉上笑意全無,眸色也有些黯淡,“今日如果不是我疏忽大意,你也不必陷入如此險境中。”
“我明知道他們之中有人不安好心,卻沒有堅持把你帶在身邊。說到底還是我心存僥幸,認為他們不敢明目張膽害你,若不是你運氣好,那后果……”
不等他把話說完,宋寶靈直接打斷:“你沒有錯,今日的事不論早晚都會發生。”
“十五公主一心愛慕耶木那,而耶木那卻屢次三番關切于我,故而十五公主難免會被有心之人利用。”
聞言,君庭笙眉頭微皺,“你的意思是……今日之事主謀并非是十五公主,而是另有其人?”
宋寶靈認同的點了點頭,分析道:“以我對十五公主的了解,就算她要對付我,也不會用這樣的手段,這跟她的性格實在不符。”
馬車里安靜下來,片刻后,君庭笙神情嚴肅的說道:“這件事我會繼續調查,你回去后好好休息。”
“今后若是發現什么問題,立馬知會我,你不許單獨行動,聽到了嗎?”
宋寶靈聽話的點頭應下,這時,馬車也恰好在宋府門前停下。
在門口分別后,宋寶靈獨自一人回府,剛進院子就從下人口中得知宋老夫人病倒了。
“祖母!”
宋寶靈滿心急切的跑進屋,看見躺在床榻上的人,連忙快步上前:“祖母,你生什么病了,怎么都沒人告訴我?”
“不礙事的,祖母只是年紀大了,休養幾日就沒事了。”
看著趴在床前的宋寶靈,老夫人伸手慈祥的撫摸著她的頭,“聽說你跟十五公主狩獵去了,玩得開心嗎?”
“很開心,不止是十五公主,還有好多人呢……”
宋寶靈表現得和以往一樣,不想讓她替自己擔心,盡管因七彩煌的事對她心有芥蒂,但不管怎樣她都是從小呵護自己長大的祖母。
“等等,這是什么?”
老夫人的手臂上有幾條黑線,仔細一看,似乎還在往四周蔓延。
宋寶靈下意識猛然站起身,湊近撥開老夫人脖子處的衣領,發現了更多的黑線。
這是中了七彩煌的癥狀。
“祖母,你怎么會……”
老夫人見宋寶靈已經察覺,也不再繼續隱瞞,無奈的嘆息:“靈兒,是祖母對不起你。”
宋寶靈察覺到事情不簡單,立馬讓人拿來銀針,“我先幫您延緩毒性,這段時間您就把事情如實告訴我。”
下人拿來了銀針,宋寶靈深吸了一口氣,然后開始給老夫人施針壓制毒性。
“前些日子有人讓我給你下毒,雖然被我一口回絕,可不知為何,那時我已經中毒了。”
“不僅如此,那人還威脅我說要對你爹下手,你爹是咱們宋家的希望,我不能拿整個宋家來做賭注,無奈之下只好犧牲你。”
說到這兒,宋老夫人已經是愧疚不已,她看了看宋寶靈,繼續說道:“幸虧你如今平安無事,要不然我今后還怎么面對你爹啊。”
宋寶靈手上動作一直不停,祖母說的這些她都能理解,她一人跟整個宋家相比,確實保住宋家更為重要。
“可是我沒有拿到后續解藥,所以就毒發了。”
先前四國宴結束后,宋老夫人等在府門口就是擔心會出事,還好最后宋寶靈平安無事的回來。
“祖母,眼下您體內的毒已經暫時壓住,這幾日不會有性命之憂。”
“至于解藥,我一定會幫您拿到的。”
聞言,宋老夫人連忙勸說她不要管此事,但宋寶靈卻堅持要拿解藥。
老夫人只好告訴她曾派人跟蹤過那人,但眼見那人進了城東的土地廟后,便再也沒有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