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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半刻,御書房里僅剩下三人,宋寶靈趁另外兩人說話時,偷偷打開君庭笙給的紙條。
“皇叔,尹鹿中了黑鄔毒一事,怎么沒有知會朕一聲,他如今可還有大礙?”
“回圣上,幸虧發現的及時,小兒體內毒素已完全清除,并無大礙。”
頓了頓,君天麟抱拳行了一禮,“事情至今還未查明,臣不想驚擾圣上,故而沒有將此事稟明,望圣上恕罪。”
君庭笙盯著他看了看,隨后甚是無奈的嘆氣,“皇叔言重了,朕只是擔心尹鹿,既然他沒事那再好不過了。”
“臣替小兒謝圣上掛念。”
這邊,宋寶靈剛看完紙條上的內容,就聽到有人喊自己,回頭一看只見君夜闌正直勾勾的盯著她。
“宋寶靈,你可知耶木那向朕求娶你一事?”
“小女知道。”
“那你意下如何?”
“回圣上,小女不愿。”
君夜闌眉眼輕輕一挑,似是沒想到她會如此堅定的拒絕,“為何?”
“回圣上,小女覺得耶木那并非是真心求娶。”
“哦,說來聽聽。”
宋寶靈定了定心神,隨即繼續往下:“鮮奇國野心勃勃,一直想強攻我朝,這一點可是從未變過。”
“據小女所知,如今鮮奇國暗中在邊境死角屯兵數萬,耶木那突然向圣上提出求娶小女,其目的恐怕只是為了牽制小女的父親。”
聽到她的話,君夜闌與君天麟皆是十分震驚,“你說什么?鮮奇國暗中屯兵!”
在鮮奇國的細作并未傳回屯兵的消息,身在都城的宋寶靈又是如何得知此事的?
宋寶靈點了點頭并未解釋,只是一臉認真的對君夜闌說道:“圣上,耶木那此次前來參加四國宴目的定然不簡單,為避免被歹人算計,圣上還需得派人盡快將此事查清。”
君夜闌內心已然被震撼到了,盡管他對宋寶靈說的事持有懷疑,但他仍然不敢冒這個險。
“鮮奇國向來狂妄,表面上一直歸順于我朝,沒想到暗中卻在搞這種把戲。”
頓了頓,君夜闌抬眸看向宋寶靈,“求娶一事,朕會找借口替你拒絕,此事你不必擔心。”
“小女謝圣上。”
君天麟倒是更加謹慎,當即便喊來柴梁,讓他立馬去查探鮮奇國屯兵一事的真假。
結果柴梁前腳剛走,后腳禁衛軍首領蕭山就走進御書房:“稟圣上,城陽王世子在殿外求見。”
君夜闌以為他是為耶木那求娶一事而來,直接拒絕:“告訴他,朕還有要事與皇叔相商,讓他明日再來。”
聞言,蕭山臉上神色微頓,“圣上,世子說事關鮮奇國,懇請圣上見他一面。”
此話已出,君夜闌不得不答應,片刻后,目視君庭笙從外面走進,身后還跟著一面生的人。
“叩見圣上。”
“你要向朕稟報有關鮮奇國的事?”
君庭笙冷峻的點了下頭,隨即走到一旁讓出身后的人,“稟圣上,此人名為柳燦,是鮮奇國的逃兵。”
“臣已審問過他,得知鮮奇國一直在暗中屯兵,目的不純。”
君夜闌掃了一眼柳燦,似是有些懷疑他的目的,“以你的看法,你覺得他可靠嗎?”
明白他話里的意思,君庭笙態度堅決的保證:“臣已經證實過了,此人確實是逃兵,而且他身上有我們想要的東西。”
這話一出,在場幾人心思各異,君夜闌更是直接把目光投到了柳燦身上。
柳燦從懷里拿出一封密函,上面還有鮮奇國皇室的標志,足以說明這封密函的重要性。
“呈上來。”
因為宮人都被君夜闌趕出了御書房,所以只能由君庭笙將密函親自遞到君夜闌手里,他從高臺上下來時經過宋寶靈身邊,兩人心照不宣的對視了一眼。
君天麟看到兩人的互動,不由得瞇了瞇眼,他承認宋寶靈總是讓自己出乎意料,倘若她跟君庭笙是一伙的,那就不得不除了。
只見君夜闌打開密函后,越往下看臉色就變得越發陰沉,最后大力將密函拍在桌上。
他確實沒料到鮮奇國竟如此有野心,表面上對本朝畢恭畢敬,實則卻暗中屯兵數萬,如今耶木那更是借四國宴一事,伺機拉攏本朝武將。
“圣上,恕老臣失禮,不知這密函中寫了什么?”
君夜闌強忍著心里的怒火,將密函遞與他看,“耶木那竟敢在朕眼皮子底下拉攏朕的臣子,簡直是膽大包天!”
聞言,君天麟震驚的將密函打開,在看到上面的內容后,心里的詫異也是不言而喻。
“小的還有一件東西呈上。”
柳燦忽然又拿出一卷牛皮紙,“這是鮮奇國屯兵的位置圖,小的特意帶來進獻給圣上。”
確認了屯兵位置圖的真假后,君夜闌跟君天麟終是相信了此事,也開始重新審視與鮮奇國的關系。
“圣上,依臣之見,鮮奇國雖已屯兵數萬,但他們似乎并未打算立即起兵,我們可以趁這段時間再行打探清楚。”
君庭笙的提議得到了認可,近幾年鮮奇國兵力大增,若是要硬碰硬的話,只怕到最后會落得兩敗俱傷,怎么想都不劃算。
思索了片刻,君夜闌忽然開口:“方才檸兒不是求朕賜婚嗎?既然她心悅耶木那,那朕便隨了她的意。”
說罷,他當場直接擬訂了詔書,讓十五公主舒檸前往鮮奇國和親。
宋寶靈見狀想要阻止,正欲開口時看到君庭笙搖頭示意,想了想,她還是保持了沉默。
只是君夜闌明知鮮奇國危險重重,卻還是把自己的親妹妹送去和親,宋寶靈心中不免有些感慨。
果然,歷來帝王多是無情。
“行了,若是沒有別的事,就都散了吧。”
等君夜闌一發話,宋寶靈與君庭笙毫不遲疑的行禮準備離開,他們還有更重要的事要解決。
“柳燦留下,朕還有事要問你。”
聞言,君庭笙腳步一頓,但僅僅是一瞬間便又恢復,帶著宋寶靈離開了御書房。
“柳燦留不得。”
聞言,君庭笙無聲的笑了一下,“依我看,若是能得圣上重用豈不更好。”
宋寶靈看著他愣了愣,不知道他這話是什么意思,像柳燦這樣的禍患要是留下,反而會有麻煩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