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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荃娘急匆匆的從外面趕回來,此時府中已沒有她離開時那般喧鬧,而是一片寂靜。
“呼……應該沒事了。”
她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口,環顧四周無人后,便偷偷回小院自己的房間。
屋門剛一開,荃娘便迫不及待的走進,就在她轉身正欲關門時,屋里突然亮了起來。
“誰?”
荃娘嚇得連忙轉回身,只見宋寶靈正站在燭臺旁,一臉平靜的注視著她。
“這么晚了,靜靈縣主怎么會在老身的房中?”
宋寶靈低下頭輕輕勾了勾唇,“那不知這么晚你又是做什么去了?”
“對了,我可是在你房中待了好一會兒了,就算你是去茅房,恐怕也要不了這么長時間吧。”
此話一出,荃娘臉色頓時大變,她警惕的看了一眼周圍,沒有發現其他人后,心里平緩了幾分。
“縣主說笑了,方才老身突然餓得睡不著,便去廚房弄了點東西吃。”
“是嗎?”
宋寶靈眼睛在她身上不停打量著,隨即抬腳向她靠近,“可我怎么感覺你是去做了別的事呢?比如……你身上多了一件東西。”
只見荃娘整個人大吃一驚,但轉瞬間便又恢復如常,賠笑道:“縣主,老身真是去了后廚,您若不信可將此事稟明王爺。”
“不過老身雖是王府的下人,但好歹也是夫人的奶娘,王爺定然不會在吃食上苛待老身。”
宋寶靈聞言不悅的皺眉,“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既如此,那不如先搜身好了。”
說到這兒,宋寶靈圍著她轉了一圈,最后視線落在她的腰間,“你腰帶內側好像藏了個稀罕物啊。”
荃娘忍住心底的震驚,正欲說話時,宋寶靈卻突然上前一手抓住她,另一只手伸向了她的腰間。
“別動!”
一包藥粉從荃娘身上掉落,宋寶靈看著她滿臉驚慌失措,笑道:“看來,還真得將此事稟報王爺。”
話音落下,柴梁從簾子后走出,荃娘看到他出現的一瞬間便知道全完了。
前廳——
荃娘被押到君天麟面前跪下,她戰戰兢兢的抬頭看到屋中幾人,霎時間臉都嚇白了。
“王爺,人贓并獲。”
柴梁將搜到的藥粉放到桌上,君天麟掃了一眼后,冷聲質問:“說,你為何要毒害鹿兒?”
此時荃娘已經嚇得六神無主,面對威嚴冷酷的君天麟,甚至忘記了編造謊言,又或者她知道眼下說什么都沒用了。
“王爺,其實半年前老身便身患惡疾,而且無藥可醫,可就在一月前,有人給了老身一副藥,服用過后癥狀居然有所緩解。”
“可是后來無論老身如何懇求,那人都不肯再無償賜藥,他說除非老身替他辦事,為了能活下去,我只能……”
聽到這兒宋寶靈已然猜到了后續,想來對方是早就盯上了荃娘,想用藥來脅迫她毒殺君尹鹿。
荃娘解釋完事情經過后,突然跪爬著往前:“王爺饒命啊,老身也是為了活命才不得已為之。”
“老身也不想害少爺,每次下毒都會減少劑量,求王爺看在老身是夫人乳娘的份上,饒老身一命吧。”
君天麟全程黑著一張臉,眼神深邃且復雜,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直到荃娘磕頭的聲音打斷了思緒,他這才拍桌而起。
“你在府中已有二十多年,看在夫人的份上,本王這些年對你的所做所為一直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可你如今毒害鹿兒,本王絕不可能再饒了你。”
意識到他想做什么,宋寶靈連忙出聲勸阻:“王爺,荃娘再可恨,她也只是被脅迫的。”
“要想查清幕后之人,需得她幫忙才行,不如先留下此人,待查清真相再行處置。”
然而君天麟根本不聽她的勸說,抽出柴梁的配劍,揮手一劍斬殺了荃娘。
宋寶靈看著前一刻還活生生的人,現下就慘死在自己面前,心里竟不知是何滋味。
“此事本王自會查清楚,你們就不必再管了。”
如今荃娘已死,想要調查的話就只能寄希望于‘竹鑒’藏書院,宋寶靈與君庭笙對視了一眼,瞬間明白對方心中所想。
“王爺,此事關乎世子的性命,何況這本就是因小女而起,所以……”
“你想查?”君天麟打斷了她的話,眼睛直勾勾的盯著,“人都死了,剩下的事本王自會派人去查,宋小姐就不必參于其中了。”
宋寶靈似是沒聽到他的話,自顧自的說道:“小女跟蹤荃娘時發現她去了藏書院,王爺還是盡快派人去一趟,以免幕后之人察覺……”
就在這時,一人忽然從外面神色慌張的跑進來,君天麟臉色頓時就黑了,厲聲呵斥:“膽子大了,進門前不知道通報一聲!”
“王爺息怒,屬下有要事稟報才會一時失了禮數,還望王爺恕罪。”
君庭笙起身走到那人面前,問道:“出何事了?”
“回世子,屬下按您的吩咐派人守在藏書院外,但不知何故,那藏書院突發大火,眼下已經快要燒沒了。”
聽到他的話,在場的人皆是臉色大變,宋寶靈回神后更是懊惱不已。
“早知道當時我就跟進去了,說不定還有機會看到幕后之人是誰。”
然而君庭笙卻不這么想,如果當時宋寶靈冒險進去,一旦被發現,只有被滅口的份。
相比起幾人,君天麟似乎更加鎮定一些,只見他端坐在椅子上,面無表情的開口:“如此一來,就沒辦法再調查下去了。”
“依本王看,此事就到此為止吧,天也快亮了,你們就先回去吧,改日本王再登門致謝。”
君庭笙看出他在敷衍了事,只是事關君尹鹿的性命,這樣的態度實在值得懷疑,還是說,他已經知道幕后之人是誰了?
“既如此,那我和靈兒就先回去了。”
此時的宋寶靈還沉浸在藏書院被燒的事件中,不明所以的就被君庭笙拉著離開。
君尹鹿見此情形猜測兩人不會放棄,便也想跟著去湊熱鬧,卻被君天麟一頓呵斥,似是不想他再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