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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爺,不好了!”
宋佰川正在研究行軍路線,忽然聽到外面傳來吵嚷聲,緊接著自己的心腹裴奇就神色匆忙的走進來。
“出何事了?”
“侯爺,世子要帶兵主動出擊,眼下正在調派兵馬。”
聞言,宋佰川‘唰’一下從凳子上起來,“胡鬧!眼下情勢于我們不利,這么做無異于是自投羅網。”
“聽說是小小姐不見了,世子猜測她混進了獻祭女子的隊伍里,所以想帶兵去救……”
宋佰川的腳步一頓,回頭看著裴奇:“你說靈兒混進了要獻祭的女子里面?”
裴奇不敢直視他的眼睛,低下頭說道:“只是推測,還不能確定。”
憑靈兒的機靈古怪,她確實有可能這么做。
想到這一點,宋佰川反而沒有那么緊張了,在去找君庭笙的路上,他冷靜的思索著。
“動作快點,準備好了就出發!”
此時的君庭笙心慌意亂,他無法讓自己冷靜下來,眼下他只想把宋寶靈帶回來。
“世子稍安勿躁。”
宋佰川神情嚴肅的走到他面前,看了一眼混亂的營地,不悅的皺眉:“裴奇,傳我令,誰都不許私自離開軍營半步。”
“是,屬下立馬去辦。”
只見君庭笙面色頓時一沉,開口道:“侯爺,靈兒很可能會有危險,我必須盡快把她帶回來。”
宋佰川用審視般的眼神注視著他,片刻后,臉色忽然緩和下來。
“行了,靈兒自小頭腦便聰明得很,自她跟我們來到這兒,一言一行都讓你我刮目相看。”
頓了頓,宋佰川嘆了口氣,語重心長道:“她并非是不顧全大局的人,憑借她的聰明才智,我們就相信她一回吧。”
“暫時先等等,若是兩日之內沒有她的消息,我許你帶兵行動。”
君庭笙聽完這番話后也逐漸從失控的情緒中冷靜下來,一直以來他都知道宋寶靈身上有常人沒有的東西,無論是會預言,還是她的機智,這些足以保護她自己。
深吸了一口氣吐出,君庭笙轉身向宋佰川行禮:“侯爺言之有理,方才是我救人心切,還望見諒。”
宋佰川并未責怪他,交代一番后便回了大帳,留下裴奇在君庭笙身邊幫忙訓兵。
說是幫忙,實則是監督,他還是擔心君庭笙會忍不住去救人,這樣的話只怕會打草驚蛇,適得其反。
這邊,宋寶靈確實是混進了獻祭女子的隊伍里,此時她和云娘被蒙住雙眼送往神秘之地。
“你不該來的。”
“你能來,我也能來。”
“大人和世子會擔心你。”
“放心吧,我們一起行動,事半功倍。”
兩人小聲嘀咕著,宋寶靈偏過頭聞了聞自己的衣裳,確認身上在散發香味后放下心來。
她身上散發的香味可以讓蟲蟻迅速聚集并死亡,一路過來想必已經沿途留下了標記。
如宋佰川所料,還沒過一個時辰君庭笙就待不住了,趁人不注意時獨自離開營地探查。
“侯爺,需要屬下……”
不等裴奇把話說完,宋佰川就抬手制止:“不用,讓他去吧。”
“是,侯爺,屬下告退。”
宋佰川目送他走出大帳,想到宋寶靈此時或許已經在匪徒窩里,心里不免擔憂。
雖然他相信宋寶靈有這個能力自保,但作為父親,讓自己的女兒陷入險境,這是他的失職。
臨近傍晚時,君庭笙終于回來了,不過臉上神色很是沉重。
“侯爺。”
宋佰川抬眸看了他一眼,語氣平平道:“可查到什么了?”
“我打聽了他們的去向,跟著痕跡搜尋前行時,卻發現路上有很多蟲蟻聚集扎堆。”
說到這兒,君庭笙停頓了一下,當時他看到那些蟲蟻的尸體,第一反應便是宋寶靈所為。
“察覺此事有異后,我便跟著一路察看,結果發現那些蟲蟻的尸體竟是連成了一條路,想來……應該是靈兒給我們留下的記號。”
宋佰川聽完后忽然想起前幾年間,宋寶靈也曾做過類似的事,想必真的是她。
“此事有些蹊蹺,在沒有確定是不是靈兒之前,我們還不能行動,以免打草驚蛇。”
“可若真的是靈兒呢?”
事情再一次陷入僵局,宋佰川看著君庭笙滿臉急切的樣子,沉默了片刻后開口道:“這樣吧,你帶上一支小隊先行打探,有什么消息及時傳回。”
君庭笙心里頓時一喜,立馬點頭應下,“侯爺放心,我定不會讓靈兒有事。”
此時的另一邊,宋寶靈和云娘二人已被帶到匪徒窩中,她們跟其他女子一同被關押在一處房屋中。
宋寶靈看著身邊哭哭啼啼的女子,其中有幾個年紀跟她相仿,看上去還都只是些孩子。
“好了,別哭了,我們會沒事的。”
“老天爺不會眼看著他們草菅人命,一定會有人來救我們的,別哭了啊……”
宋寶靈溫柔的安撫著身旁的小女孩,相比起其他驚恐害怕的女子,她淡定的模樣反倒引起了一女子的注意。
那女子盯著她看了半晌,發現她不僅沒有絲毫懼意,而且還冷靜得出奇。
“你不害怕嗎?”
視野里忽然出現一雙腳,宋寶靈順著褲腿往上看,看清眼前的妙齡女子,她眨了眨眼睛說道:“這里沒有人不害怕。”
“是嗎?”
女子蹲下身注視著宋寶靈,在打量了她一眼后,開口:“可是我看你不像害怕的樣子。”
宋寶靈對此并未做出回應,她感覺這個女子不簡單,在不了解對方目的之前,還是不要輕易暴露的好。
“我叫香香,關在這兒已經半年了。”
半年?
宋寶靈盯著她眼珠一轉,“我叫靈兒,姐姐在這里這么長時間,就沒有想過逃出去嗎?”
香香眼里一抹詫異一閃而過,反問道:“你想逃?”
“難道你不想嗎?”
面對宋寶靈的反問,香香下意識怔愣了一下,緊接著便搖了搖頭,“我想這輩子我怕是逃不出去了。”
只見她輕嘆了口氣,隨即掀起袖子露出手臂上的傷痕,又挽起褲腿給宋寶靈看。
“都是被他們打的,被抓到這里想要逃跑……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