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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他有意隱瞞,宋寶靈便沒有再多問,心情頗好的繼續吃零嘴。
傍晚時,宋佰川從軍營回來,看到君庭笙又在宋寶靈院里,雖是不高興倒也沒說什么。
“靈兒,你早些歇著,爹先回去了。”
宋佰川待了一會兒后離開,見狀,君庭笙也跟著起身,“侯爺,我送你吧。”
兩人對視了一眼后結伴離開,看出他們有事瞞著自己,宋寶靈心里好奇便偷偷跟了上去。
“不知侯爺可有消息了?”
“府外有攝政王的人在盯著,宮里也有他的人在打聽消息。”
宋佰川沉重的嘆了口氣,擔心道:“靈兒裝病一事若是暴露,恐怕只更會讓他起疑。”
君庭笙同樣有所顧慮,但他還是安慰宋佰川:“侯爺不必過于擔心,昨日我給靈兒用了能紊亂脈象的藥,王太醫并未察覺到異常。”
“君天麟那邊很快便會得到消息,想來那時他便不會再盯著靈兒了。”
然而宋佰川心情并未好轉,為了讓宋寶靈能逃脫君天麟的荼毒,他此番之舉也實屬無可奈何。
宋寶靈聽到兩人的對話,終于知道裝病的緣由,雖然她沒有見過什么攝政王,但看父親與君庭笙這么警惕,想來不是什么容易應付的人。
攝政王府——
此時君天麟正在聽小曲,他今日進宮見了皇后,得知王太醫診治結果后,心里依舊抱有懷疑。
“王爺。”
心腹柴梁匆匆上前走到君天麟身旁,俯身低聲說道:“王爺,宋府傳來消息,確認宋寶靈傷重。”
接連幾次探子回報的消息都一樣,君天麟對此也逐漸相信了,想到之前自己在一個孩子身上有過期待,實在是可笑。
“行了,把人都招回來吧。”
“那宋寶靈呢?還需要留人繼續監視嗎?”
君天麟一手托腮輕笑,“不過是個無知小兒,不必在意。”
“倒是君庭笙可以派人跟著,琉州一事他已有所察覺,別讓他壞了本王的事。”
柴梁低頭抱拳:“是,屬下這就去辦。”
待他離開后,君天麟繼續欣賞小曲,并未因為方才的事而受到絲毫影響。
這日早朝,整個朝堂上的人戰戰兢兢,就連一向掌握話語權的君天麟都不曾發出一言。
“近幾日城中忽然涌入大批災民,諸位愛卿說說看,朕該如何安置?”
朝堂上鴉雀無聲,君夜闌掃視了一圈,皺眉沉聲道:“你們文武百官就沒有一個能想出辦法嗎?”
話音落下,還是沒有人主動開口,君夜闌不悅的皺眉,“好,那再換一個問題,你們有沒有人能回答朕,這些災民為何突然逃到都城?”
一陣寂靜過后,終于有人走上前來,“回圣上,臣已派人打聽過了,這些災民都是被下游的水上悍匪搶奪財物,導致他們妻離子散,流離失所后不得不逃難至此。”
君夜闌臉色十分難看,這些事他早已經知道,就是想看看朝中有沒有對此事上心之人。
“有悍匪危害百姓,地方官員為何不上報?”
此話一出,整個大殿又陷入了寂靜,君夜闌見狀直接說出兩個名字,被喊到名字的人臉色蒼白,顫顫巍巍的跪在地上求饒。
“你們正當朕什么都不知道嗎?”
君夜闌大力拍了下面前的案桌,怒道:“在朕的眼皮子底下出了這種事,為掩蓋真相把災民隨意趕出城,欺上瞞下,朕看你們是烏紗帽戴太久,忘了‘忠義’二字怎么寫了!”
天子大怒,朝臣們紛紛跪地俯身,一時間整個朝堂之上烏云密布。
誰都不知道君夜闌的心思,但偏偏又沒有人敢請命解決水匪之事,氣氛沉悶且壓抑。
“如今已是燃眉之急,你們卻絲毫沒有辦法,朕要你們有何用?!”
“朕限你們三日之內想到解決之法,倘若不成,朕一樣問你們的責!”
早朝結束后,文武百官們各自回家,一整日都提心吊膽。
此事太過于復雜,稍有不慎便會落得個官職不保,因此人人都在眼巴巴的等著出頭鳥,卻始終沒有一人愿意出面。
因宋寶靈裝病一事,宋佰川合情合理的遠離了朝堂紛爭,每日軍營和宋府兩頭跑,不用管顧其他。
“大伯,逃難至都城的災民越來越多,今日圣上又發火了,下令文武百官盡快找到解決的辦法。”
宋連明坐在椅子上滿臉哀怨,繼續跟宋佰川訴苦:“如今朝中人人自危,就連一向愛胡扯的那幾個文官都不敢吭氣了。”
“大伯,災民一路逃難過來,又是挨餓又是受凍的,再這么拖下去只怕會死人的,你說要是我主動請纓……”
宋佰川眉頭一皺,抬眼看向他:“趁早打消你的念頭,朝中比你有能力的人比比皆是,你去逞什么能。”
聽到這話,宋連明心里有些不服氣,“不就是剿匪嗎?我同大伯征戰多年,幾個匪徒而已,我帶上一百人就能解決。”
宋佰川將手里的書重重放下,神情嚴肅的盯著宋連明:“你以為剿匪有那么簡單嗎?剿匪與你上戰場不一樣,天時地利人和都很重要。”
“再者,我猜測此事不簡單,若是有人牽涉其中,你主動請纓到最后只會傷及自身。”
一直以來宋連明跟隨在宋佰川身邊,接受他的教導,如今聽完他的分析,也覺得此言有道理。
但盡管如此,宋連明還是每日早朝回來后,找宋佰川訴說災民的苦難。
宋佰川知道他打的什么算盤,可眼下攝政王已經盯上宋寶靈,他不能在這個時候離開。
何況,此事牽涉甚廣,若是能不參與其中更好。
宋寶靈這邊也是苦不堪言,自從演重傷臥床以后,她就被困在別苑里不能進出,每日都無聊得不行。
“靈兒。”
聽到熟悉的聲音,宋寶靈激動的立馬跳下床榻,“我在這兒,我在這兒……”
君庭笙進來看到她又光著腳丫,不高興的皺了皺眉,走過去順勢將她抱起。
“說了多少次了,不要光著腳在地上走,萬一著涼怎么辦。”
宋寶靈輕輕哼了一聲,說道:“我才沒有那么嬌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