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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聽說宣平侯府二房那個大女兒,恬不知恥勾引裴侍郎的兒子。”
“就是裴家的那個傻公子嗎?嘖嘖嘖,她怎么下得去手啊。”
“可不是嘛。我還聽人說裴侍郎去宋家提親,結果沒成,裴侍郎還發火說要告御狀呢。”
“不會吧,那這事可鬧大了……”
街道上,百姓們三三兩兩聚在一塊,議論的盡是宋寶珠與裴麟的婚事。
不過一兩日,整個坊間都傳開了,黎氏出門上街都會被相識的夫人們諷刺幾句。
宋寶珠更是連府門都不敢跨出,整日就躲在閨房中以淚洗面,誰勸都沒有用。
相比較,宋寶靈每日開心的四處閑逛,日子過得簡直是幸福美滿。
“快快快,冰糖葫蘆在前面呢。”
周鶴看著滿臉歡快的宋寶靈,跟上去有些好奇的問:“靈兒,如今宋寶珠臭名遠揚,你一點都不擔心那些流言蜚語會影響到你的名聲嗎?”
“都說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你這反應……未免也有些太過平靜了吧。”
宋寶靈眼里閃過一抹情愫,轉身故作聽不懂的樣子說道:“可那是她做的事,我又沒有做過,跟我又有何關系啊?”
說完,她又繼續追冰糖葫蘆的小販,顯然沒有因為宋寶珠的事而影響到心情。
看著她開心的樣子,周鶴甚是無語的扶額,不過細想之下,宋寶珠是自作自受,總不能因為她做錯事也讓靈兒跟著難過吧。
想通了這一點,周鶴也不再糾結,笑著向宋寶靈跑去。
兩人一直玩到傍晚,周鶴把宋寶靈送回宋府后離開,而宋寶靈聽下人說宋寶珠又在鬧,好奇心頓起立馬跑去看熱鬧。
“我不嫁!我死也不嫁給那個傻子!”
“婚事還沒定呢,你別再鬧了,快下來……”
“我不管,反正我就是不嫁,我一定要進宮選秀!”
黎氏正在耐心的哄勸宋寶珠,眼看著她站在凳子上懸梁自盡,嚇得求宋佰川答應她的要求。
宋寶靈趕來剛好看到這一幕,她掃了一眼宋寶珠上吊用的繩子,然后湊到宋佰川身旁。
“爹爹,那繩子好像快要斷了,快讓人把珠兒姐姐扶下來,不然她會摔跤的。”
此話一出,所有人皆是一怔,隨即目光紛紛投到房梁的繩子上,果然看見繩子上有斷口。
黎氏見計謀被拆穿,也不再繼續演戲,直言威脅道:“大哥,你若是不幫我們二房主持公道,那我就找娘家人幫忙。”
“屆時黎家的人一到,只怕你無法交代,所以……”
話剛說了一半,吳管家突然匆匆跑進來,“老爺,方才黎家派人來給二夫人傳話。”
黎氏愣了一下,推開丫鬟走到吳管家面前:“傳什么話?”
只見吳管家面露難色,看了看宋佰川,這才敢開口說道:“二夫人,黎老爺的原話是……裴小公子家境尚好,地位穩固,就別再沒事找事了。”
黎氏一聽頓時渾身癱軟,宋寶珠更是當場就大哭起來,母女倆本以為還有黎家撐腰,沒想到……
這邊,君庭笙聽聞坊間流言四起后,懷疑丑聞源頭來自宋府,而最最可疑的人是宋寶靈,于是便讓滄木暗中調查。
一番調查后,還真的讓他猜中了,此事就是宋寶靈傳出去的。
“啦啦啦……”
宋寶靈哼著歌走出宋府,這幾日她心情大好,實在不想窩在雞飛狗跳的家里。
“天氣這么好,可以找周鶴去郊外釣魚,還可以……”
宋寶靈話音戛然而止,腳步也跟著停下來,她看著站在不遠處的君庭笙,忽然想起昨日他說的話,想也不想的轉身走向另一個方向。
君庭笙見她躲著自己,隱忍的怒火再次升了起來,抬腳立馬追上了去。
“你站住!”君庭笙聲音里明顯帶著怒氣。
宋寶靈直接當做沒聽到,繼續往前走,結果還沒走幾步手就被抓住了。
兩人四目相對,宋寶靈一把抽回手,也不說話,只是滿臉不高興的瞪著他。
君庭笙看到她眼里的厭惡,想起她這五年來的經歷,心里的火氣又熄滅了。
“我問你,關于宋寶珠跟裴麟的事,可是你故意傳出去的?”
宋寶靈對他知道這件事一點都不驚訝,大大方方的承認:“是啊,就是我傳出去的。”
“你……”
君庭笙沒想到她會如此爽快承認,一時間有些語塞,但看她一副得意的表情,立馬狠下心說道:“我要將此事告訴侯爺。”
一陣寂靜過后,宋寶靈忽然仰起頭:“好啊,那你就去告訴爹爹,反正是宋寶珠先欺負我的。”
“她怎么對我的,我就怎么對她,說白了也是一報還一報而已。”
聞言,君庭笙不悅的皺眉,他已經從周鶴口中得知宋寶靈這五年所受的委屈,可這根本就是兩碼事。
宋寶靈見他不說話,而且臉色越來越難看,想了想,小嘴巴忽然一癟,滿臉委屈的拽住他的衣袖。
“你真的要告訴爹爹嗎?小舅舅,爹爹要是知道了,他會打死我的。”
這前前后后兩副面孔,君庭笙只覺得她變化太大,自己都有些認不出來。
宋佰川為人正直,若是讓他知道此事是靈兒所為,只怕屆時靈兒免不了一頓皮肉之苦。
想到這兒,君庭笙還是心軟了,他不能眼睜睜看著靈兒挨打。
“罷了,這次就算了,今后你若是再這樣算計別人,我定要讓侯爺狠狠訓斥你。”
宋寶靈見他放過自己,臉上立馬露出燦爛的笑容,向他行禮道:“多謝世子。”
世子?
君庭笙不禁挑了下眉,有求于他時就喊小舅舅,無事求他時就喊世子,呵,這丫頭年紀雖小,還挺會拿捏人心了。
“世子若是沒有別的事,靈兒就先退下了。”
說完,宋寶靈轉身就想溜走,偏偏君庭笙不給她這個機會,硬是把人強行拖回了宋府。
美名其曰教她念書識字,若是不聽就請示宋佰川,給她找女夫子傳授女德。
宋寶靈一聽他的話,盡管心里再不情愿,還是回屋乖乖念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