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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時,你實話告訴我,靈兒她究竟如何了?”
宋佰川站在床榻旁,上面躺著的人正是宋寶靈,此刻的她仿佛睡著了一般。
被問話的秦時滿臉嚴肅,他抬頭看向宋佰川,語氣沉重道:“侯爺,我已經給小姐診治了很多次,但……小姐并無大礙。”
聽到這話,老夫人更加坐不住了,腳步不穩的走到他面前,“那靈兒為何會昏睡不醒?”
“這個……回老夫人,我也不知道。”
秦時扭頭看著緊閉雙眼的宋寶靈,解釋道:“小姐的脈象平穩,與常人并無不同,她就像是睡著了一樣。”
“但何時能醒,誰也沒法預料。可能明日就會醒來,也可能是一月,也有可能是一年……”
他的解釋讓在場所有人為之一震,方才宋寶靈無故暈倒,至今已有半日,期間不知多少大夫看過,可都沒有定論。
秦時的醫術雖說不是神醫,但在都城也是佼佼者,可連他都無法解釋宋寶靈昏睡的原因。
“此事不可聲張,尤其是君庭笙,別讓他知道。”
眾人應聲后離開,宋佰川則是守在床榻旁,看著原本活潑可愛的女兒成了這副模樣,頓時心疼不已。
君庭笙并不知道府中發生了什么,自受傷后,他就一直住在小院里,每日都有人伺候。
“滄木,這兩日怎么都不見靈兒,你去看看她在做什么?”
正在倒湯藥的滄木手上一頓,背對著君庭笙說道:“世子,聽聞侯爺給小小姐找了夫子,這幾日正在授課呢。”
君庭笙聞言覺得有些奇怪,“即便是授課,靈兒也總有時間來看我吧,為何一直不見她?”
滄木端著藥碗走近,勉強笑了一下:“許是小小姐在忙別的事吧,世子還是安心養傷吧,別的事就別再擔心了。”
聽到這話,君庭笙更加覺得可疑,他盯著滄木看了兩眼,沉聲道:“你有事瞞著我。”
“沒有,屬下怎敢……”
“靈兒出事了。”
君庭笙幾乎是以肯定的語氣說道,看到滄木臉上表情僵住,他立馬掀開被子下床,不顧阻攔跑了出去。
“靈兒!”
宋佰川正在桌旁看書,見君庭笙突然沖進來,下意識起身問他:“出何事了?”
君庭笙沒有回答,反問道:“靈兒呢?”
此時滄木也追了進來,正巧對視上宋佰川的目光,無奈的解釋:“侯爺,我真是沒能攔住。”
“靈兒呢?”
君庭笙再一次詢問,見宋佰川指向里屋,他立馬轉身快步上前。
床榻上,宋寶靈正安安靜靜的躺在上面,面色紅潤如常,就像是睡著了一般。
“發生了什么事?”
宋佰川把事情經過簡短的講述了一遍,又說道:“我已經讓人搜尋天下名士,定會讓靈兒醒來的。”
君庭笙蹲在床榻旁,雙手握著宋寶靈的手,他后悔自己沒能陪在她身邊,讓她變成如今的樣子。
這時,宋佰川的副將匆忙走進,“侯爺,宮里派人來傳話,圣上宣侯爺進宮商議要事。”
見宋佰川沒有反應,副將猶豫了一下,又加上一句:“圣上的意思是……讓侯爺即刻進宮,不得有誤。”
時間仿佛靜止了一般,片刻后,宋佰川開口說道:“在府外等候,我即刻就來。”
“是,侯爺。”
宋佰川看著一蹲一躺的兩人,心情十分沉重,他轉身吩咐滄木:“照顧好世子,他身上還有傷,別讓傷勢加重了。”
滄木為讓他安心離開,便滿口答應下來,結果人一走,整張臉就垮了。
要是世子能聽他的,他也不會攔不住人了。
君庭笙把宋寶靈的手貼到臉上,感受到她還有溫度,不安的心才逐漸平靜下來。
靈兒,靈兒……
皇宮——
宋佰川跟隨宮人走近御書房,一看君天麟也在場,還有他的好友周騎。
“宋愛卿來了。”
小皇帝看向君天麟,說道:“勞煩皇叔將方才我們所談,一一告知宣平侯。”
宋佰川本以為朝政之事,結果聽君天麟說完,整個人都不好了。
又是堯國!
“此次堯國派兵推進,雖然還沒有開戰的趨勢,但據探子回報,恐怕這一戰不可避免。”
君天麟轉身看向宋佰川,“宋大人,你與堯國對戰過不止一次,此次戰亂,還需你來平定。”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宋佰川自然不好推辭,只是如今宋寶靈昏迷未醒,他心中有所顧慮。
“圣上,此事不可。”
周騎突然間開口否決,走上前行禮道:“圣上有所不知,前幾日宣平侯的小女兒得病,至今未醒。”
“宣平侯鎮守邊疆多年未歸,一月前才得以見到小女兒,如今女兒重病在床,這種時候怎能拆散他們父女。”
說到這兒,周騎看了宋佰川一眼,隨即跪地抱拳:“稟圣上,臣愿代宣平侯征戰。”
小皇帝聽完后心里感觸萬分,當即就答應了周騎的請求,將平定戰亂的主帥從宋佰川改為了他。
只見君天麟的目光在宋佰川身上停留了片刻,半晌后,忽然提議道:“圣上,宋家有二子常年同宋大人出征在外,他們對堯國的兵事尚有了解,此次戰役不如讓他們與周大人一同前往。”
“還有臣的侄兒,君庭笙,他如今的年紀也該歷練歷練了,讓他跟著一塊去吧,長長見識也好。”
周騎一聽立馬拒絕,“臣覺得不妥,此次前去是打仗,世子從未上過戰場,他跟著去也無濟于事。”
聞言,君天麟不以為意的笑了一下,“周大人不必急著定論,我這個侄子也有些本事,即便不能立功,也定然不會給你拖后腿的。”
只見小皇帝稍作思索后,看向宋佰川道:“不知宋愛卿意下如何?”
宋佰川明顯感覺到君天麟是有意為之,可對方給出的理由很充實,讓他理虧不能拒絕。
“臣認為此舉……可行。”
罷了,無論他說什么,最終都敵不過君天麟的算計,與其讓矛盾邊緣化,不如先順其自然。
他相信以君庭笙的聰明才智,今后無論遇到何事,定能化險為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