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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連澤回來的事被宋佰川隱藏得很好,一直到第二天都沒有人察覺到異樣。
可這樣平靜的日子卻沒有持續太久,黎氏很快便發現大房的異樣,因為大房的別苑門口突然多了人把守。
不僅如此,她還偶然撞見宋佰川的副將帶人進出,這讓她覺得有些不對勁。
“槐香。”
名為槐香的丫鬟看見黎氏,下意識往后退了退,見她向自己招手,只好埋頭走過去行禮。
“二夫人。”
黎氏瞄了四周一眼,然后一把拉住槐香走到旁邊,“如何?可有發現什么異常?”
槐香一臉為難的搖頭,“二夫人,奴婢按照您說的做了,但侯爺院里確實沒什么異樣。”
“侯爺也和平日里一樣上朝,下朝后就一直在書房里待著,奴婢想……會不會是二夫人您想多了。”
“不可能!”
黎氏一口否決,又看她不像在說謊,只好先把人打發走了。
本想買通丫鬟打探消息,結果到頭來還是毫無收獲,看著守在別苑門口的士兵,黎氏不甘心的轉身離開。
她得再想個辦法才行。
沒想到只過了半日,黎氏偶然聽到下人議論,說槐香被扔出府了。
“你們方才在說什么?”
被攔下的下人看到是她,全都低下頭不敢說話,黎氏見狀氣得威脅道:“都不說是吧,別忘了,我也是這個家二夫人,處理幾個下人的資格還是有的。”
一聽這話,下人們紛紛跪下認錯,其中一人更是如實回答:“二夫人,我們方才在說槐香被扔出府的事。”
黎氏頓時一愣,問道:“誰扔她出府的?她又犯了什么事?”
“這個……聽說是手腳不干凈,被侯爺的副將發現后,直接就扔出了府。”
“聽說槐香離開的時候,整張臉都是白的,估計是被嚇壞了。”
聽到他們的話,黎氏心里猛然一沉,先不說槐香究竟是不是真的手腳不干凈,就說這未免也太巧了吧。
她前腳剛收買槐香打探情況,后腳槐香就被扔出府,這怎么想都是大房那邊故意為之。
不行,我一定要查清楚大房究竟在搞什么鬼!
黎氏這么想著便把主意打到了一人身上,都說孩子年幼無知,若是從宋寶靈身上入手,肯定會有不同的收獲。
午睡剛醒,宋寶靈就抱著君庭笙送的布兔子去找他,結果到了卻被下人告知君庭笙一早就出府辦事去了。
沒辦法,宋寶靈只好興致缺缺的回別苑,可不曾想剛走到轉角處,就被黎氏攔下了。
“靈兒,二嬸剛想去找你,沒想到就在這兒遇到你了。”
宋寶靈看著她周身縈繞的污濁之氣,下意識往后退了一步,“二嬸找我有事嗎?”
“二嬸是特意為之前的事來跟你道歉的,還有你救了暮兒,二嬸真的特別想好好謝謝你。”
說著,黎氏把手上的禮物遞給她,“這是二嬸的一點心意,都是些女孩子家愛玩的東西,你一定要收下。”
宋寶靈不知道她究竟想做什么,于是便先將東西收下,正打算找借口離開時,手卻被一把抓住。
“靈兒啊,其實二嬸還有件事想拜托你。”
宋寶靈歪著腦袋看她,“二嬸,靈兒只是個小娃娃,靈兒擔心幫不上忙。”
“不不不,這個忙你肯定能幫上的。”
黎氏說著便拉著宋寶靈往別苑走,“二嬸想修繕一下屋子,我看你們東苑的主屋建造很不錯,所以想借鑒一下。”
“你看,能不能帶二嬸進去參觀參觀?”
宋寶靈有些看不明白她的用意,忽然她想到昨夜兄長受傷歸家,還有宋佰川千叮嚀萬囑咐讓她對外保密,由此看來,二嬸怕是察覺到了異樣,想借她之手搞事情。
“二嬸,要不靈兒去找爹爹,讓爹爹把主屋的樣構圖紙給你?”
黎氏一聽這話,連忙擺手拒絕:“不用不用,你帶我進去看看就行,還是別麻煩你爹爹了。”
看她到了這份上還不死心,宋寶靈便故作為難的思考了一下,而后點頭道:“那好吧,我帶二嬸去看看。”
到了別苑門口,宋寶靈卻直接轉身,沒有要進去的意思。
然后帶著黎氏在外圍瞎逛,一會兒說累了要休息,一會兒又追逐院里的蝴蝶玩耍,儼然一整個小孩的行為。
“靈兒,靈兒……”
黎氏實在有些心急,索性拉住宋寶靈說道:“靈兒,這院里周圍實在沒什么可看的,不如你帶我去主屋看看,或者是你們住的廂房。”
宋寶靈故作疑惑的看著她,“廂房?二嬸為何要看廂房?”
“靈兒不想回去,二嬸若是想看的話,不妨跟爹爹說一聲,你自己進去看就是了。”
一番話懟得黎氏啞口無言,看著宋寶靈轉身又跑向別處,不甘心的立馬追上去,結果卻不小心踩到石子一下子崴了腳。
“哎呦!”
宋寶靈聽到痛呼聲,轉頭看向扶著柱子滿臉痛苦的黎氏,“二嬸,你是不是累了啊?”
看著她一副天真無邪的樣子,黎氏想動手又怕被宋佰川知道了自找麻煩,最后強忍著怒火說道:“靈兒,二嬸就先回去了,你自己好好玩啊。”
“對了,二嬸來找你的事,可別跟你爹爹說,知道了嗎?”
宋寶靈沖她點了點頭,“靈兒不會說的。”
看著黎氏一瘸一拐的離開,宋寶靈忍不住笑了起來,她還是頭一次看到二嬸這么狼狽的樣子。
看了看日頭,宋寶靈想著君庭笙應該回來了,于是便跑去找他。
“真的不行嗎?再想想辦法。”
“此次宣平侯恐怕很難脫身,我們得重新計劃,或者世子可以考慮……”
宋寶靈一把推開了門,跑進去著急的問道:“爹爹他怎么了?”
屋里兩人看到她出現都被嚇了一跳,君庭笙震驚的看著她,旁邊的人反應迅速,抬手擋住臉快速離開了。
“靈兒,你怎么來了?”
宋寶靈沒有回答他,而是焦急的詢問:“小舅舅,我爹爹怎么了?”
君庭笙見她這么著急,只好安撫道:“放心吧,你爹爹他沒事,待會兒他就會回來了。”
“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
君庭笙信誓旦旦的說道,可結果是,宋佰川直到夜深都沒有回來,而這種情況一直持續到第二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