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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里忽然安靜下來,黎氏看沒有人搭理自己,轉頭看向宋志修,更是一肚子的火氣。
“都怪你沒用!”
“要是你爭氣點,這宋家誰敢給我們氣受,如今還讓我倍受欺負,宋志修,你還是不是個男人。”
黎氏越罵越起勁,絲毫不顧忌宋寶珠還在旁邊,“你看看你那個好大哥,要不是因為他,你會變成這樣嗎?”
“如今做事竟一點不留情面,我看他就是個白眼狼,你……”
宋志修臉色逐漸變得陰沉一旁的宋寶珠見狀上前拽了拽黎氏,“娘,你別再罵爹了,他好不容易才回來一次。”
說著,宋寶珠又轉身去拉宋志修,“爹,你別走了,你不在家,我們都快被災星害死了。”
宋志修不悅的皺眉,沉聲道:“珠兒,靈兒是你的妹妹,不許這樣說她。”
本就在氣頭上的黎氏聽到這話,瞬間就爆發了,“宋志修,你是不是病糊涂了?”
“那個宋寶靈就是個十足的災星,還有她那個小舅舅,三番兩次拆我的臺,我看他們城陽侯府的人都不是什么好東西!”
宋志修懶得跟她糾纏,直言道:“今日我雖幫你說了話,但你我早已無話可說。”
“我留在家中也是徒增你心煩,就先回去了,往后好自為之。”
說完后,宋志修毫不猶豫的離開,似是沒想到他會這樣,黎氏母女愣在原地半晌沒反應過來。
等她們回了神,早已不見宋志修的身影了。
“靈兒。”
老夫人朝宋寶靈招手,等她從君庭笙懷里下來,愧疚的拉住她的手。
“祖母對不住你,沒有把你母親留下的東西護好,不過你別難過,祖母定會幫你找回你母親的嫁妝。”
宋寶靈眨了眨眼睛,抬起小手撫摸她的臉,“祖母不難過,靈兒……會乖乖聽話的。”
唉,那些東西也不知被二嬸弄哪里去了,只能等自己再長大一些,說不定還有機會找回來。
“祖母,靈兒給您念詩吧。”
宋寶靈窩在老夫人懷里,糯聲糯氣的開始念詩,雖然中途停頓了很多次,但好在把一首詩念完了。
期間,君庭笙就坐在一旁,看著宋寶靈粉嘟嘟的模樣,越看心里越歡喜。
“靈兒念的真好,是誰教你的啊?”
宋寶靈立馬扭頭看向君庭笙:“小舅舅教的,小舅舅……很厲害,會很多很多詩。”
“小舅舅還會教靈兒認字,靈兒喜歡認字……”
老夫人聽她斷斷續續的一番話,心里感到十分欣慰,“世子教的真好,我們靈兒在你的教導下,更加乖巧懂事了。”
君庭笙微微點了下頭,目光一直緊跟著宋寶靈,見她一直偷瞄桌上的點心,忍不住嘴角噙笑。
“老夫人,若是沒有別的事,我就帶靈兒回去了。”
“方才讓世子見笑了,眼下沒有別的事了,你們回去早些歇著。”
“是。”
宋寶靈告別了祖母后,下意識伸出雙手,還未等她開口說話,君庭笙就主動將她抱起。
這個人,對她真好。
一路上宋寶靈都安靜的靠在君庭笙的懷里,君庭笙以為她犯困了,于是緊了緊抱著她的手,試圖讓她靠得更舒服些。
“小舅舅,你在生氣嗎?”
剛進房門,宋寶靈忽然開口問道,君庭笙聞言怔了一下,隨即搖了搖頭。
“沒有,我只是擔心你二嬸會報復,以她歹毒的心腸來看,很難不會善罷甘休。”
宋寶靈卻絲毫不在意,她歪頭看著君庭笙,開心的拍手:“太好了,二嬸以后都不會再……偷東西了。”
聽到這話,君庭笙又想起方才她預言成真的事,想了一下,試探道:“靈兒為何這么肯定?”
“你跟小舅舅說說,你是從哪里看出來的?”
宋寶靈心道:糟了,差點忘記我如今只是四歲,人情世故都還不明白的年紀。
“靈兒不知道小舅舅在說什么,靈兒只是想……二嬸不會再做錯事了。”
看著她懵懂無知的模樣,君庭笙不禁扶額自嘲的笑了笑,他也太過于敏感了,靈兒不過才四歲,怎么可能會懂這些東西。
想來,她應該是認為黎氏今日被責罵,往后不敢再犯罷了。
“靈兒是不是沒吃飽,要不要吃芙蓉糕啊?”
宋寶靈一聽有吃的,眼睛頓時就亮了,“要吃,靈兒要吃芙蓉糕,還有蜜棗……”
“不行,夜里不可吃太多甜食,不然牙會痛的。”
“那就兩塊芙蓉糕,一個蜜棗,可以嗎?”
君庭笙看她擺出一副可憐兮兮的表情,心下頓時一軟,只好讓滄木將東西取來。
兩日后,也不知黎氏從哪里弄來錢,把賣給周大森的東西都給買回來了,不過卻被對方狠狠宰了一比。
“哼,這個周扒皮,要不是老夫人發話,今兒我能在你那兒吃虧嗎?你給我等著!”
黎氏罵罵咧咧的來到一處小巷,不過多時,一婦人出現在她面前。
“夫人又有何吩咐啊?”
只見黎氏拿出十兩銀子遞給她,低聲說道:“你去給寶記周掌柜的夫人報信,就說周掌柜在外面養了外室。”
婦人接了銀兩匆匆離開,當天傍晚,周大森剛從鋪子回到家,就被自己的夫人用擺件砸破了腦袋。
黎氏聽說這一事后,心情總算是舒暢了許多,總之,讓她不好過的人也別想好過。
“世子,那黎氏也真夠狠的,我聽說周掌柜如今是有家不能回,只要一回去,夫妻倆鐵定要打起來。”
君庭笙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冷笑道:“她把周大森如何我不管,只要別把主意打到靈兒身上就行。”
滄木盯著他看了幾眼,忍不住打趣:“如今世子的變化真是愈發明顯了,要知道以往世子可是半月都不見笑一次,如今跟小小姐待在一起,笑容都多了。”
聞言,君庭笙眉眼輕輕一挑,“滄木,我看你近日練武倦怠了,這樣吧,每日再加練兩個時辰。”
滄木震驚的伸出兩個手指頭,“兩個時辰,世子,這是不是有點……”
只見君庭笙眼睛掃向他,淡淡道:“太少了?”
滄木頓時吸了口氣,連忙擺手否認:“不不不,屬下領命,這就去練。”
說完,滄木向君庭笙行了一禮,隨即一溜煙跑沒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