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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寶靈這么多天第一次出府,對外面的事物感到十分好奇,看到琳藍滿目的東西就有點走不動道,眼巴巴的恨不得把所有東西都帶回去。
君庭笙將挑選禮物的事情交給梁毅,自己則安心的陪在宋寶靈身邊。
不多時,幾人來到珍寶齋,宋連辛和宋連明早早就買下壽禮,可是宋寶靈卻有些犯難了,不知道挑什么好。
“靈兒,還沒有挑好嗎?”
君庭笙看著歪著小腦袋瓜子,又是搖頭又是嘆氣的她,不由輕笑出來。
“是不是擔心銀子不夠,小舅舅可以幫你。”
“好!”
宋寶靈確實沒有銀子,不過更多原因是看不上這些東西。
沒有什么靈氣。
年紀大了的人,就是應該佩戴一些有靈氣的東西在身上,這樣才能驅災避難。
宋寶靈又轉了兩圈,正打算離開時,正好看見珍寶齋老板拿著一支破舊的桃木簪往外走,她眼前一亮,當即走了過去。
這可是個好東西!
“蘇老板,您能等等嗎?”
老板聞聲停下腳步,轉頭看見是宣平侯的四小姐,立即笑道:“四小姐,您有什么吩咐嗎?”
“我能看看您手里的桃木簪嗎?”
桃木自古以來都是趨吉避兇的法器,而且蘇老板手里的是厚重的桃木簪,靈氣十足。
這么好的東西,若丟了當真是可惜。
蘇老板立即遞給她,并開口道:“四小姐可是喜歡?”
“嗯!”
宋寶靈點頭,雖然桃木簪有點小瑕疵,但并不影響,越看越滿意,“多少錢,我想買?”
話音一落,旁邊買東西的人聽見她這話,毫不客氣的笑了起來。
“四小姐,這就是一根木頭。”
“就是,四小姐你還小,不知道東西好壞,還是讓兩位宋少爺和世子爺幫你挑吧!”
“聽說四小姐是在給宋老夫人挑壽禮,若是用這個做壽禮,老夫人應該會不高興吧?”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看著宋寶靈的目光也帶著幾分嘲諷。
宣平侯嫡女又怎么樣,沒有見過世面就是沒有見過世面,這種不要的東西,也當做是個寶。
簡直把宣平侯府的臉都給丟完了。
宋寶靈面無表情的看著那些說三道四的人,直勾勾的看著他們,眼底閃過一抹促狹的輕笑。
她們才不識貨。
這桃木簪靈氣十足,趨吉避兇不說,還能延年益壽。
君庭笙最是護短,聽見這些人這般嘲諷宋寶靈,臉上的神色瞬間沉了下來,陰鷙的眸光掃過眾人,嚇得她們瞬間大氣也不敢出。
“老板,麻煩將這支桃木簪包起來。”
老板怔愣了一下,原本要扔掉的東西,沒想到竟然賣出去了,一時間有些沒有回過神。
宋寶靈徑直走過去,指著那一處破損的地方,低聲道:“蘇老板,麻煩您將幾個有棱角的地方磨平,多謝了!”
“好!”老板后知后覺,立即親手去處理這個瑕疵。
宋連辛和宋連明聞言,不由得對視一眼,彼此眼中都帶著幾分不理解。
“大哥,小妹當真送這個給祖母,似乎有些不妥吧?”宋連辛擰著眉,想著祖母壽宴那天若是將這個拿出來,滿屋賓客也肯定會笑話不止。
“靈兒年幼,不懂好壞,估計是看著這桃木簪漂亮。世子爺應該阻止她的,雖然要不了多少銀子,祖母若是看見靈兒這般敷衍,一定會很生氣!”
“沒錯,我看我們還是勸勸他們,不要被人當做傻子,丟了兩家的面子,平白讓人笑話了。”
君庭笙聽著兩兄弟的話不禁搖了搖頭,轉頭看著他們兄弟兩,“我相信靈兒的眼光。”
被抓包的宋家兄弟瞬間窘迫得想找個地縫鉆進去。
宋寶靈也時聽到兩人對話,真想反駁他們,結果君庭笙卻搶先一步。
原來被人撐腰的感覺這么爽,看來這君庭笙真的很在意原主這個小包子。
“小舅舅,還是你對我好。”
“那是!”君庭笙刮了下宋寶靈的鼻梁,一臉寵溺。
宋連明和宋連辛,見狀無聲的嘆了口氣。
“大哥,我看還是偷偷幫小妹另外準備一份禮物吧,免得到時候被人笑話。”
“好!”
宋連明心里也是這么想的。
很快,宋寶靈買了一根破簪子的事情,傳到了黎氏耳中。
黎氏看著眼前的輕容,一臉興奮,“你確定靈兒那個小丫頭當真只買了一支破桃木簪?”
“是的,二夫人!”輕容點頭。
“這丫頭未免太小氣了,母親平日里最疼愛她了,竟然只買一支桃木簪做壽禮。”黎氏張開手掌,望著剛剛弄好的蔻丹,嘴角勾起一抹清冷的笑容。
“若是母親知道,一定傷透了心。”
輕容安安靜靜站在一旁,也不搭話。
倒是坐在旁邊的宋寶珠眼珠子滴溜一轉,心里頓時有了一個壞主意。
她扭頭看這黎氏,笑道:“娘,您說我們要是將這件事情告訴祖母,祖母會不會生氣?”
“生氣不至于,應該有點失望。”黎氏了解宋老夫人,不過這件事情可以從君庭笙這里入手,他不是一直仗著自己的身份,在宣平侯府橫著走嗎。
如果母親知道他將靈兒當傻子一樣糊弄,肯定會將他趕出去。
“不過,我有辦法讓老夫人對君庭笙不喜。”
宋寶珠剛才還有點失望,以為黎氏沒有辦法,直到聽完她的后半句話,她灰暗的眼睛才多了一絲光亮。
“娘,您有什么辦法?”
黎氏神秘一笑,道:“去了你就知道了!”
宋寶珠早就想出一出心里的惡氣,聽見黎氏這話,當即喜上眉梢親密的挽著她的手。
“娘,那我們快走吧!”
她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看君庭笙是怎么出丑的了。
母女倆急匆匆來到松月堂,景嬤嬤在外頭候著,見黎氏母女進來,立即低著頭快步迎了過去。
“二夫人,大小姐。”
“嗯!”黎氏傲慢的嗯了一聲,用高人一等的語氣問道:“母親還在午睡?”
這天寒地凍的,除了睡覺,好像也沒有旁的事情。
景嬤嬤搖頭,低聲道:“沒有,老夫人和侯爺在里頭說話,讓所有人不要打擾。”
黎氏擰了擰眉,感覺來的有些不是時候。
宋佰川可是君庭笙的姐夫,待會兒當著他的面說君庭笙,指不定會出什么幺蛾子,還是等他走了再進去。
“既然如此,那我們就去花廳等一下。”
“那就委屈二夫人了。”景嬤嬤態度恭謙,十分客氣,可是眉眼間卻沒有半分暖意。
黎氏看不上她們這些做下人的,對她們總是頤指氣使。
即便她是老夫人身邊的人,也從未看過她的半分好臉色。
還是大夫人為人和善,可惜就是福薄了一些,否則宋家哪里輪得到黎氏在這里耀武揚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