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眼看宋寶靈小小的手掌已經變得烏黑,情急之下,君庭笙抓住小家伙肉乎乎的手,含住她掌心的傷口,將里面的毒液吸了出來。
“小舅舅,你不能……危險!”
看著君庭笙不顧危險救自己,宋寶靈用殘存的意識想要拒絕他。
可是,不等她的話說完,眼前驟然一黑,人已經暈倒在了君庭笙懷里。
旁邊的宋老夫人嚇壞了,連忙對著身邊的景嬤嬤喊道:“快,去請大夫過來!”
“是!”
景嬤嬤也嚇到了,連忙應聲,隨后帶著兩個小丫鬟匆匆往府外跑去。
看著君庭笙吐出來一灘烏黑的血跡,宋老夫人緊張的捏著手中的龍頭拐杖,心里很擔心,可又怕影響君庭笙。
直到從他嘴里吐出來的血液變紅了,宋老夫人才松了口氣。
“世子,靈兒她沒事吧?”
宋老夫人顫顫巍巍,神色慌張看著君庭笙。
川哥兒馬上就要回來了,斷不能讓他回來看不見自己的親生兒。
君庭笙抱著臉色好轉的宋寶靈,從懷里掏出一粒解毒藥丸塞進她的嘴里,看著她咽下后才微微松了口氣。
“老夫人請放心,靈兒已經沒事了!”
“那就好!”
宋老夫人點了點頭,立即將目光落在桌上的荷包中。
“梁侍衛,麻煩你打開看看這荷包里面是什么?”
梁毅看了眼坐在一旁的君庭笙,見他點了點頭,才將荷包打開,一只毒蝎子赫然出現在眾人面前。
小小的花廳里,瞬間一片嘩然。
“天哪,竟然是毒蝎子,誰這么惡毒,在荷包里面藏一只蝎子。”
“小小姐這么小,肯定不會把蝎子藏在荷包中,這不是害自己么?”
“那是誰?小小姐好像很在意這個荷包?”
底下的下人你一言我一語,唯有一旁的景婉兒心驚膽戰的看著那個荷包。
她是有給靈兒荷包,拜托她幫忙送給君庭笙。
可梁毅手中的荷包分明不是自己繡的。
“我知道了,這是景表姐給靈兒妹妹的。”
就在眾人猜測不斷的時候,宋連暮忽然從簾子后面走出來,小小年紀,臉上帶著和年紀不符的兇狠。
“今天在后花園的湖邊,景表姐就曾經轉交給靈兒妹妹一個荷包,請靈兒妹妹轉交給世子。”
“一定是景表姐想要害世子爺,結果沒有想到讓靈兒妹妹做了替死鬼。”
“閉嘴!”
君庭笙驟然厲喝一聲,眸中寒光迸射。
“靈兒這會兒好好地,不要胡說八道,小心我讓人把你的嘴縫起來。”
宋連暮聞聲,心里嚇了一跳,連忙躲到黎氏后面。
“我只是實話實說。”
君庭笙懶理宋連暮,將幽冷的目光落在景婉兒身上,嘴角勾起一抹譏諷:“景姑娘,宋連暮所言可是真的?”
景婉兒本就害怕,現在又有宋連暮的作證,她瞬間有口難辯。
“世子,民女確實有給過荷包給靈兒妹妹,可是民女并沒有在荷包中放入毒物。而且,靈兒給您的荷包,也不是民女繡的。”
“你為何要送荷包給靈兒?”
君庭笙微瞇著眼睛,沒入鬢間的劍眉微微蹙了蹙想到她的動機,心里閃過一抹厭憎。
面對質問,景婉兒頓時垂下頭,支支吾吾的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如果說不出來,本世子不介意請你去一個地方,讓你好好的想,等想清楚了再說。”
冰冷的聲音,如千年的寒霜,幽幽的飄進景婉兒的心里。
她嚇得激靈一下,拎起裙擺跪在君庭笙面前。
“世子爺饒命,是婉兒異想天開了,還請世子爺饒了婉兒一命。可是婉兒交給靈兒妹妹的荷包當真不是這樣,請世子爺相信婉兒。”
景婉兒雖然一字未提自己的心意,可是她的行為舉止,已經證明了自己的一切。
更何況,在古代,女子送給男子荷包是想和男子交往。
荷包是女子的貼身之物,一般情況下,女子只會送對給自己喜歡的人,如果男子收了,說明那男子對女子也有意思,算是定情之物。
不過,一般大戶人家的小姐,做不出這種孟浪的事。
景婉兒也真的是對君庭笙一見鐘情,才不顧廉恥讓靈兒轉交荷包給他。
誰承想會發生這樣的事。
此時此刻,景婉兒后悔死了。
君庭笙沒有收收下自己的心意,如今還害的靈兒妹妹中毒,自己的名聲更是毀于一旦,將來誰還敢娶她了。
景婉兒哭得不能自已,恨不得找個柱子一死百了。
君庭笙早已知道,神色冷清的收回目光,低頭看著懷里尚未醒過來的宋寶靈眸子柔和了許多。
“景姑娘,做人最重要的是要有自知之明,女兒家更是要矜持,我不希望日后還發生這樣的事,希望你能記住。”
若非小家伙一口一個姐姐的喊著,君庭笙早就吧景婉兒扔出宣平侯府了。
景婉兒自知做了錯事,眼淚一個勁的掉,可是府里那么多人,卻沒有一個人同情她。
“小舅舅……”
宋寶靈睜開眼睛,看見一張俊朗清雋的臉,立即勾起嘴角,露出兩個甜甜的小酒窩,“這件事情跟婉兒姐姐沒有關系。婉兒姐姐沒有想要害你,她的荷包里面沒有東西。”
宋寶靈拽著君庭笙的衣服,楚楚可憐的看著他。
“別怪她!”
“小舅舅知道!”君庭笙握著小家伙的手,滿臉的疼惜,“梁毅,徹查此事。宋三公子好像對此事十分了解,不如就從宋三公子開始好了。”
梁毅看了眼站在角落里的宋連暮,正好對上他眼底一閃而過的慌亂,立即應和道:“是!”
“宋三公子,能麻煩您說一說您知道的事情嗎?”
宋連暮瑟縮的躲在黎氏身后,面對梁毅梗著脖子道:“我剛剛已經說了一遍,你沒聽清楚嗎?”
“三公子,請您配合。我家世子爺也是為了您好,如果此事交由京城順天府調查,您可能不會這么舒坦。”
梁毅好意相勸。
黎氏忽然插著腰湊了上來,嚇得他立即往后退了一步。
“你這人聽不懂我兒子的話?他說了是景婉兒給靈兒的荷包,讓她幫忙交給世子爺,為何還要再說一遍?”
梁毅自然是知道這些,不過既然要查,自然從最顯現的線索開始。
“二夫人,請您莫要見怪,在下只是按規矩辦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