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香水雖然是好東西，但是價格太貴，就算他真的運回倭國，也只有那些達官顯貴和巨商才能消耗的起。
況且自己也算是大客戶了，要點優惠政策應該也不難吧。
“如此村上里樹就代倭國百姓謝過小郎君了，但是這價錢可否再稍微便宜點呢？畢竟這香水和玉液酒的價格太過高昂了。”
“這些都好說，我可以給你打九折，你看如何？”
李思文眼中閃過一絲不屑，對于村上里樹的想法他早就跟狄仁杰商量過了。
降價，讓利什么的都好說，只要對方能接受自己的條件一切都無所謂。
“如此就謝過小郎君了，我馬上就準備錢財。”
村上里樹直接起身，向李思文行禮，就要告退。
什么吃飯不吃飯的，哪有賺錢重要。
他現在一點胃口都沒有，只想趕緊將香水和玉液酒交易完成，運回倭國。
“等等！”
看到對方竟然要走，李思文整個人都傻了。
剛才還認為這家伙懂禮數，知進退，沒想到竟然是這樣的一個莽撞之人。
看來倭人就是倭人，跟大唐子民相比，相差甚遠啊。
“小郎君，村上里樹知道現在就走有些冒昧，但是我現在恨不得馬上將交易完成。
等到一切完事之后，村上里樹必將開宴謝罪。”
村上里樹瞬間就感覺到了自己的冒昧，也是轉身向李思文行禮。
他這會兒最害怕的就是李思文收回成命，所謂夜長夢多，由不得他不這樣。
“先坐下，我答應你這些其實也是有要求的。”
李思文冷笑了一下，直接讓村上里樹坐回來。
“哈依！”
村上里樹眉頭一皺，又坐回到了李思文的面前。
“還請小郎君示下！”
“首先這些香水和玉液酒，我不要你們倭國的貨幣，也不要我大唐的銅錢。
想要這香水和玉液酒，就拿黃金來換。”
李思文笑了一下，將自己的第一個條件說了出來。
“這點自然可以，村上里樹求之不得！”
聽到這個條件，村上里樹也是松了一口大氣。
他這次跨海而來自然不可能用倭國的貨幣交易，所以早就將錢換成了等價的黃金。
雖然之前采購貨物也換了不少的銅錢，但是黃金還是有不少的。
“其次，我準備組織商隊前往倭國通商，你的商隊要給我做向導，帶領我的船隊進入倭國。”
面對李思文第二個要求，村上里樹卻是有些為難。
正如李嫣然之前所說的，倭國一直想要脫離本土，所以一直致力于航線的開拓工作。
這么多年以來也是開辟了幾條相對安全的路線，但是李思文卻要自己的海運航線，這就有點讓他為難了。
畢竟這是他們掌控本國商業的生命線，要是被李思文將這條掌握，那對方就可以肆無忌憚的將大唐的商品運到倭國。
屆時本國的商人，包括自己在內，都將被對方徹底擊潰。
這么做無異于殺雞取卵，自取滅亡。
最關鍵的是這些航線還關系到倭國的國家大計，這要是泄露出去，后果不堪設想。
“怎么，你不同意？”
看到村上里樹發愣，李思文的臉瞬間就冷了下來。
“小郎君，倭國跟大唐相比不過是彈丸之地，那里百姓貧瘠，您完全用不著相隔茫茫大海去本國經商。
如果您有什么商品想要銷售，咱們完全可以合作，將您的商品委托給村上里樹。
這樣您不但不用冒一絲風險，還能賺取高額的利潤，何樂而不為呢！”
村上里樹眼珠子一轉，馬上想到了說辭。
如果自己真能跟李思文達成合作關系，這樣就能通過李思文以低價采購貨物。
如此他雖然要分潤一點利潤出去，但是他又不知道自己能賺多少。
還不是自己說了算。
李思文低喝道：“我要說不呢？”
對于村上里樹的建議傻子都能看出來這其中有問題。
還讓你代為銷售，到時候你大手一甩跑了，老子找誰要錢去。
還有我是那為了一點點利益就屈服的人嗎？
老子要的是倭國的全部。
“那就只能抱歉了，村上里樹不可能讓您的商隊前往倭國的，這是我的底線！”
聽到李思文拒絕，村上里樹也是搖了搖頭。
作為一個有見地的商人，他自然不會做自掘墳墓的事情。
引狼入室是什么意思，他還是很清楚的。
“八折！”
李思文再次祭出殺手锏，降價讓利。
商人逐利，只要自己能給他無法拒絕的利益，別說一條航線了，就算是要他老母，他也會毫不留情的送過來。
“八折.”
在下村上里樹也是有些動容了，一瓶香水現在最低端的也要賣一百貫，八折就是說他哪怕不往本國運，在大唐銷售也能凈賺二十貫。
這不得不說確實很讓他心動。
但是人心無盡，他倒想看看李思文的底線在哪里。
“恕村上里樹無能為力。”
聽到村上里樹拒絕，李思文的拳頭不由的攥了起來。
這家伙還真是有點難纏，也不知道他是真的愛國，還是嫌棄自己的給的價格不夠。
狄仁杰沖李思文搖了搖頭，雖然他們之前商量的底線還沒到，但是這會兒你越是降價，越能被對方占據主動權。
到最后自己可能要面對的就不是生意，而是敲詐了。
“如果你不同意，就請離開吧！”
李思文不再言語，狄仁杰則是接上了話頭，示意讓對方離開。
“好，如此的話村上里樹就告辭了！”
村上里樹皺著眉頭看了眼狄仁杰，雖然不知道對方的身份，但是現在能說上話，這人肯定深得李思文信任。
所以他沒有猶豫也是起身離開。
“小郎君，我聽說這次倭國的商人來大唐的不少，只不過有很多滯留在揚州等地，稍后我會安排人下揚州去尋那些商人過來。
這香水和玉液酒哪怕是原價帶回倭國，他們也能賺到一倍的利潤，更別說咱們讓價兩成了。”
狄仁杰看著村上里樹的背影，緩緩沖李思文開口說道。
“嗯！”
李思文點了點頭，不管是狄仁杰故意這么說的還是怎樣。
倭國的商人又不止村上里樹一個，自己完全可以游走在其中，待價而沽。
總能找到沒那么貪心的人出來。
聽著兩人的對話，村上里樹瞬間就停下了腳步。
他知道對方這話是要說給自己聽的，意思可能是要擾亂自己的心神。
但是不得不說對方說的很有道理，這次從倭國而來的商人不只是他一個。
只不過由于他嗅覺最為敏銳，第一時間趕到了洛陽。
如果他真的要這樣做，絕對會有人同意合作的。
“小郎君！”
既然想通了，村上里樹也是直接轉身又走了回來。
“哦，抱歉，我以為你走了，無妨無妨，我們不過是說話罷了！
既然你不同意合作，那就請吧！”
李思文看著村上里樹，不由的冷笑了一下。
不得不說狄仁杰這招借力打力，當真是高超。
之前村上里樹以為他掌握了談判的主動權，但是他不知道的是，主動權永遠是掌握在實力更強的人手里的。
至于他的那些自信，在他們看來，簡直卑微的可笑。
“小郎君，如果您真的想要去倭國通商，那么村上絕對是您最好的合作伙伴。
正如現在的情況，我是第一個過來跟您談合作之人，所以我的誠意是最大的。”
村上里樹滿臉都是獻媚之色，沒錯，他現在已經徹底喪失了談判的主動權。
如果這香水和玉液酒真的被自己的同伴搶了，那么他回去倭國就只能坐視別人做大。
這是他不能看到的情況。
“是嗎？我為什么沒有看到一點誠意，我已經作出了最大的讓步，你呢？
掉頭就走，如果這就是你所謂的誠意的話，那我是不是也該走了。”
李思文緩緩起身，就要離開。
“小郎君，剛才是我魯莽了，還請您留步！”
村上里樹也是趕緊起身，擋在了李思文的面前。
看來對方是真的生氣了，如果被對方跨出這道門，他這次來洛陽就白來了。
“魯莽嗎？我沒感覺啊，你做的很對。
畢竟這事關你們倭國的商業，你謹慎也是應該的。
本來我還想著等我的商隊抵達倭國之后，將所有貨物交給你來銷售。
現在看來咱們注定只能成為敵人了。
村上里樹，你很好，希望你不會后悔！”
李思文看了眼村上里樹，然后拍了拍他的肩膀。
“小郎君，我愿意，我愿意為您的商隊帶路，還請您能給我這個機會！”
這下村上里樹是真的慌了，噗通一聲便跪在了李思文面前。
如果真像李思文所言，他的商隊運輸貨物到倭國交給自己經營，他很難想象自己會獲得多少利潤。
自己當真是有些不識抬舉了，這一切都是他的錯。
他必須要彌補，否則不但是他，就連他身后的那些大貴族也會為之牽連。
到時候自己和家人全都要死。
“現在同意了，是不是有些晚了？你這在大唐就是敬酒不吃吃罰酒。”
李思文鄙視的看了眼跪在地上的村上里樹，眼中滿是得意。
“是村上里樹逾越了，還請小郎君息怒！”
村上里樹一個頭就磕在了地上，眼中滿是惶恐之色。
“還請小郎君息怒！”
村上里樹哪敢再說什么，這已經關系到他的生死了，不得到李思文確定的回答。
就算跪死在這里，他也在所不惜。
“小郎君，既然這村上里樹已經知道悔改了，就給他一個機會吧！”
狄仁杰也是沖著李思文笑了一下，沖李思文勸誡道。
“那就于給你一個面子，坐下談吧！”
李思文知道這東西不能太過火，轉身之后又坐回到了桌子前面。
“多謝小郎君諒解！”
這下村上里樹也是松了一口大氣，趕忙起身就要朝桌子行去。
“我讓你起來了嗎？你就跪著吧，權當為你剛才的魯莽道歉了！”
“哈衣！”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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