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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孫無忌傻眼了，掃了眼尉遲敬德和程咬金，這三個家伙什么情況。
難道他們是商量好的？
否則怎么就接二連三的過來了。
“你們要不要，算了，我自己去吧。”
長孫無忌搖了搖頭，舍了兩人出去迎接李績。
雖然他跟李績之間有些不合，但畢竟是一路行來的兄弟，那些都算不上什么。
“趙國公，許久不見。”
李績跟兩人一樣，上來也是送了長孫無忌一個美麗的擁抱，疼的長孫無忌牙都要咬碎了。
沒說什么廢話，帶著李績來到了宴會之中。
“鄂國公，盧國公，李績有禮了。”
看著先自己而來的程咬金和尉遲敬德，李績也是向兩人微微行禮。
“就等你了，趕緊入座吧。”
程咬金抓著羊腿咬了一大口后示意李績趕緊入座。
掃了眼站在他們身后的兒子們，程咬金也是給了程處弼一個眼色。
“父親，你們聊，我們去找長孫雁。”
程處弼點了點頭，直接向四人行禮。
“去吧，雁兒就在后堂。”
長孫無忌點了點頭，大人說話小孩確實不適合在這里。
“長孫無忌咱們好久沒有痛快喝酒了，今天我帶了好酒過來，今天咱們不醉不歸。”
程咬金直接命人將馬車里的玉液酒拿了出來，一共三瓶全都擺在了桌子上面。
“沒錯，我也帶了好酒過來。”
“俺也一樣。”
李績和尉遲敬德也是同樣的動作，各自擺了三瓶玉液酒在桌子上面。
長孫無忌就算再傻也知道三個人來自己這里有事，不單單是為了敘舊這么簡單，而且上來就是三瓶玉液酒。
他們是搶國庫了？
還是把蘭桂坊給端了，否則的話怎會如此豪氣。
滿心都是疑問，但是他們不說，長孫無忌也沒發問，幾人馬上開始推杯換盞，喝起酒來。
酒過三巡之后，幾人都是有些飄然了。
畢竟這玉液酒可不比大唐那些佳釀，是實打實的高度酒。
哪怕幾人在量大，也是有些遭不住了。
“現在朝堂如此你們能來找我，老夫還是很高興的，來，我敬你們三個。”
長孫無忌端起酒杯，一口將美酒飲盡。
三人也是對視了一眼，將杯中美酒飲盡。
“咱們都是一路行來的老伙計了，我知道你們此來有事，說說吧。”
長孫無忌晃了晃手中的酒杯，有些醉意的沖三人問道。
“長孫無忌，收手吧。”
程咬金瞅了眼兩人，又將目光放在了長孫無忌身上。
“收手？說的簡單。”
長孫無忌看著程咬金，他已經明白對方此來的用意了。
“自然簡單，你看我跟尉遲敬德，現在不是很好嗎？”
“程咬金，我不是你，你知道我做這個決定，會影響多少人嗎？”
長孫無忌郁悶了，你不是我，我也不是你，咱們不一樣，不一樣啊。
“影響多少人？長孫無忌，有時候不要把自己想的太重要了，太宗皇帝逝世大唐不照樣好好的，你，對大唐來說什么都不算。”
尉遲敬德撇了撇嘴，你個老小子什么都好，就是太把自己當回事。
太宗皇帝英明神武，創造了大唐盛世，他都仙逝了，你算個啥。
“什么都不算嗎？”
聽到尉遲敬德這番話，長孫無忌不由的有些落寞。
自己勤勤懇懇都是為了大唐，現在卻被對方說成了什么都不算。
“趙國公，李績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李績瞅了眼落寞的長孫無忌，猶豫了一下開口道。
“李績，有什么就說，別吞吞吐吐的。”
程咬金白了李績一眼，現在都什么時候了，你還講那么多禮貌。
干嘛？顯的咱粗魯？
“李績，有話就說，我聽著呢。”
長孫無忌也是點了點頭，雖然尉遲敬德說的自己心里不舒服，但是想想自己于大唐來說說不得真的不算什么。
“趙國公，現在朝堂的局勢你也看到了，陛下是鐵了心要對你這個娘舅出手了。
面對陛下你根本無法抵抗，因為這天下姓李，不姓長孫。”
李績看著長孫無忌，緩緩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娘舅，呵呵。”
長孫無忌內心一陣苦悶，親外甥對娘舅出手，說出來也是諷刺。
再次將酒斟滿，張嘴就喝了下去。
烈酒入喉，才能舒緩一下他心中的郁結之氣。
“孩子大了，總要自己飛翔，陛下已經不是幾年前那個懵懂之人了，他這會已經不需要你這個舅舅幫他保駕護航了，是該放手了。”
程咬金看了眼苦悶的長孫無忌，也是倒了一杯酒，自顧自的飲了起來。
“咱們終究是老了，就算你還是大唐丞相還能活幾年，與其斤斤計較那些，還不如跟咱幾個老哥們一起，逗逗鳥，養養魚，品品茶，豈不瀟灑快活。”
尉遲敬德雖然說話有點粗，但是不得不說總能一語中的。
黃土都埋到脖子了，還在那爭著爭那，有什么的。
當真是自己給自己找不自在。
“趙國公，難道你真要等到陛下對你動手，讓他跟那漢文帝一樣，背上弒舅的千古罵名？等到你百年之后，又有何顏面去面對文德皇后？”
如果說尉遲敬德和程咬金唱的是紅臉，李績唱的就是大白臉。
這些話其實長孫無忌不是第一次聽，只不過同樣的話從李嫣然嘴里說出來和從李績嘴里說出來就是兩種層次。
無他，
地位使然。
看到長孫無忌發愣，程咬金不由的拍案而起：“長孫無忌，你還扭捏上了，你以為老子管你這攤破事，死是活與老子何干。”
“那你為何還要過來？”
長孫無忌抬頭，看了眼程咬金。
不想管你還來干嘛？
給我添堵來了。
“要不是我家那傻兒子以死相逼，你認為我會過來？你應該慶幸自己有個好兒子，他有幾個好兄弟。”
程咬金郁悶了，老子要不是被逼的，誰會過來趟渾水，勸你個老頑固。
“雁兒？”
聽到這話，長孫無忌掃了眼坐在兩旁的尉遲敬德和李績。
“俺家那傻小子不知被你那兒子灌了什么迷魂藥，非要說好兄弟，同生死，俺這才過來，否則俺也不稀罕管你。”
尉遲敬德也是喝了一大口酒，緩緩搖了搖頭。
“趙國公，有兒如此，當是長孫家之福，人活一世，草木一秋，俱是過眼云煙罷了，何必執念于那功名利祿呢？”
李績也是悶了一口酒，看了眼長孫無忌，將自己的態度擺在了明處。
“沒錯，也別墨跡了，老子明天就拉著幾個老伙計一起去跟陛下請辭。
你要是同意，咱就頤養天年，你要是不同意就是貪慕權位。
正好也能給陛下一個名正言順對你出手的理由，屆時倒要看看你怎么辦。”
程咬金虎著臉，瞪著眼珠子看著長孫無忌，眼中滿是威脅之意。
“你...”
長孫無忌這下真傻眼了，要是程咬金真這么做他還一點辦法都沒有。
朝堂上面的老人已經不多了，這么一整，也不用找什么理由了，李治一道圣旨下去，自己又該何去何從。
難道真要造自己外甥的反不成？
“怎么辦？要么順從，要么反抗。
丑話說在前面，李績乃是大唐的臣子，如果陛下需要的話，我絕對不會顧忌往日情誼的。”
李績瞅了眼程咬金，沒想到這憨貨還能想出這樣的計策來。
釜底抽薪。
自己當真是小看他了。
“俺也不介意再當一回先鋒將軍，哈哈哈哈。”
尉遲敬德也是拍案而起，拿起玉液酒直接開始了牛飲。
“你們...老夫也是無話可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