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堂屋里和小軍幾個玩耍的小豆子,看到林蘭回來,高興的跑了出去:“媽媽,你怎么才回來?”
他擔心鄭老師回來了,他就曠課了。
林蘭笑著揉揉他的腦袋:“媽媽收了些山貨,耽擱了一天。”
吳淑芬從灶房出來,看著林蘭凍紅了的臉問道:“餓了吧?山上冷不冷?向陽他們到了沒?”
林蘭回頭看著到了門口的李向陽:“到了,大表哥和他們隊上的幾個大哥幫著送貨來,大家都餓了,您煮點酸湯面塊來吃。”
吳淑芬高興的點頭,和牽著騾子進了院子的李向陽幾個打了招呼,和林蘭一起去灶房忙碌起來。
林長有和聞訊趕來的林國棟,忙幫著把馱架上的山貨卸下來。
林國棟笑道:“大哥,你們動作真快啊!在那一天時間就買到這么多山貨。”
林國梁樂呵呵的說:“姨父請大隊長召集社員開了個動員大會,大伙兒都來了。”
林蘭和吳淑芬在灶房,把她在石山嶺的情況說了一遍。
吳淑芬聽后說山里十來年就沒變過,以后有機會,還得幫大姐家的妹子,在外面找戶人家。
母女倆一人揉面一人切肉絲炒酸菜,將火燒到最猛,很快就做好一鍋酸湯面塊。
林蘭將面塊舀進陶盆里往堂屋送,吳淑芬抱著一摞斗碗跟在后面。
林蘭走出灶房見小豆子和林軍幾個,圍在蹲在那洗臉的李向陽身邊問東問西:“面煮好了,過去吃了。”
李向陽點點頭,跟著林蘭去堂屋坐下。
林長有邀請周石頭和三個漢子上桌,幾人看著斗碗里的白面,不由自主的都咽了咽口水。
吳淑芬把裝滿酸湯面的斗碗放到桌上,滿臉笑容的招呼幾人:“石頭,招呼老鄉吃啊!你們都別客氣,都端著吃!”
“知道了姨媽。”周石頭笑著應下,叫上三人端起碗吃了起來。
吃過飯,安排三人住下后,林蘭和林長有他們說了會兒話,打算明早就回東市。
翌日一早,周石頭和三個老鄉就出發回石山嶺,林蘭和李向陽、林國梁兄弟倆拉著架架車渡輪走。
到了車站,李向陽和林國梁兄弟,把山貨和自行車往班車頂棚貨架上搬。
林蘭把小豆子帶到車上坐好,拿了些木耳、花椒送給李紅梅和陳師傅,請他們過幾天幫忙把老南瓜帶回東市,兩人欣然應下。
林國梁兄弟倆幫著把山貨裝好后,下車對林蘭說道:“我們去幫石頭買鄉親們托他幫買的鹽巴、針頭線腦,伱們路上小心。”
林蘭點點頭:“大哥,大表哥要買東西請李姐給我帶信。”
“好。”林國梁應下,沖李向陽、小豆子揮手,“向陽、我們走了。”
小豆子也揮手:“大舅舅、二舅舅我們走了。”
李向陽對兩人說道:“臘月初八那天記得來東市。”
“好嘞!”兄弟倆一人推著自行車,一人拉著架架車走了。
陳師傅依然幫林蘭把貨送到了家門口,小豆子下車跑進了院子:“姨媽,小姨我們回來了。”
林月珍和巧慧從灶房迎了出來,李向陽在車頂上將麻袋放下來,幾人八腳的將麻袋接住,抬到院門口放下。
送走了陳師傅和李紅梅,又把麻袋抬進屋里放好。
李向陽洗了把臉,對林蘭說道:“小蘭,我先回去一趟,去豬場看看。”
“嗯!”林蘭把吳淑芳給老李帶的山貨,交給他帶給老李。
李向陽點點頭,騎車回去了。
林蘭這才問林月珍和巧慧:“你倆這兩天忙壞了吧?”
兩人笑著搖頭,林月珍把這幾天的貨款交給了林蘭,比劃著:“小蘭,早上有個挺漂亮的女的去叔奶家找定邦,聽美華說是丹丹媽。”
林蘭吃驚的看著她:“真的,她來干啥的?”
巧慧在一旁說道:“不知道,美華姐他們把她趕走了,我看他們很討厭丹丹媽。”
“那他們有人去告訴叔奶沒?”林蘭這才明白楊定邦為啥著急忙慌的搬家,可能就是為了避開丹丹媽媽。
巧慧點頭:“去了,丹丹媽走后,美華姐就騎車去丹丹家了。”
楊定邦拄著拐杖,站在樓梯上看著坐在門口的謝恬,冷冷的說:“進去說話。”
楊美華去家里通知他謝恬來了后,他就連忙趕回了公安局這邊的家,果然在家門口,看到坐那不走的謝恬。
謝恬站起來,滿臉委屈的看著他:“定邦,你家那個堂姐罵我,罵的可難聽了,他們還趕我走,說我說不走就放狗……”
楊定邦抬手,打斷了她,掏出鑰匙上前,打開了房門,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有話進屋說。”
“嗯!”謝恬滿眼依戀的看著楊定邦,“定邦,我把關系轉到東市來了,我想你和丹丹了。”
“打住!”楊定邦坐到桌前的靠椅上:“你上次來,我就告訴過你,我不可能和你復婚,丹丹也不愿意和你一起,就算你來東市,他也不會和你一起過。”
謝恬皺著眉頭看著楊定邦:“我知道,是你奶奶在你和丹丹面前說我的壞……”
“嘭”楊定邦一巴掌拍在桌上,疾言厲色的喝道,“你給我住口!是你沒盡到為人妻、為人母做的責任,還敢紅口白牙的詆毀我奶奶。”
謝恬呆呆的看著楊定邦:“你,我為了你把戶口都牽到東市來了,你竟敢吼我?竟然敢這樣說我?”她不相信楊定邦敢這么對她,覺得和她想像的相聚有點不一樣。
“你快別這樣說,我們早就沒關系了,你把戶口遷到哪里都和我沒關系。”
楊定邦站起來冷冷的看著謝恬:“我奶奶雖說只是個沒文化的小老太太,但她的人品不是你可以詆毀的。我倒要問問你,丹丹需要媽媽的時候,你在干什么?”
楊定邦吐出一口濁氣,滿眼譏諷的看著她,“你陪著你的初戀情人游山玩水,到處寫真!”
謝恬顫抖著手指著楊定邦:“你、楊定邦,我錯看了你,我沒想到你竟然是個心思齷齪的小人,我們那是藝術,你懂不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