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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金寶得意的點頭:“有,沒有我敢來嗎!楊隊,我這里有楊金寶寫的條子,你看看就曉得了。”他從兜里掏出一張紙遞給了楊定邦。
楊定邦看了一眼,就遞給了王河:“一群法盲!”
劉金寶覺得有些不妙。
林蘭湊過去一看,只見上面寫的意思是:楊光明前后幾次共借了劉金寶一百五十塊錢,約定兩個月還清,逾期不還就讓老婆林蘭陪劉金寶睡覺抵賬。
下面還有楊光明的簽字和手印。
林蘭氣得上前踹了劉金寶一腳:“畜生,人渣!”
劉金寶猝不及防,被踹得摔倒在地,爬起來指著她對王河說道:“王同志,你看看,你們在這她還敢打我。”
王河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就憑你們做的這些事,欠打!”
劉金寶梗著脖子:“殺人犯你們不管,反倒來管我。”
楊定邦看著劉金寶:“劉金寶,你帶人非法闖入民宅,你們已經犯法了。”
劉金寶小眼一瞪:“我借錢給他用,我來討債,說我犯法了,你以為我傻啊!”
楊定邦逼視著他:“你這是賭債,用妻兒抵債是舊社會的做法,現在是新社會,你這樣做就是犯法。”
劉金寶縮了縮脖子,揚頭斜睨著他:“賭債也是債,新社會也沒說可以賴賬不還。楊光明死了,林蘭和他兒子還在,夫債妻還,父債子償,她還想賴賬不成。”
王河看著他:“劉金寶,法律規定夫妻一方因賭博所借的債務,屬于非法債務,不受法律保護。你非法聚眾賭博,還想脅迫他人,也是犯法。”
劉金寶小眼滴溜溜轉了幾圈,指著楊定邦和王河:“你們是一伙兒的,我要告你們包庇殺人犯。”說著就要想溜。
王河上前扭住了他:“你跑啥?我帶你回派出所報案。”
劉金寶狡辯:“我沒跑!”
楊定邦對林蘭說道:“大嫂,你跟著去派出所做筆錄。”
“好,”林蘭點頭道,“叔奶麻煩您幫我看著豆子。”
老太太憐惜的看了她一眼:“去吧!說清楚再回來。”
林蘭跟著王河朝派出所走,她發現靠左是村民的院子,靠右是一大片秧田,機耕道用砂石鋪過,臨近市區的村民比鄉下富足多了。
走了半個小時進了一條兩米寬的巷道,巷道彎彎拐拐的,一眼看不到盡頭。
三人在彎彎拐拐的巷道走了一刻多鐘才走出去到了街上,站在街上一眼就看到一條十字街口。
巷道口的街道兩旁種滿了芙蓉花樹,銹跡斑斑的公交路牌掛著芙蓉街站。
街道上有些冷清,有三三兩兩的行人走過,還有拉煤球的三輪板車走過。
街道正對面高出街道五六個臺階的大院門框上,掛著興綿鎮派出所,上面還有派出所的徽記。
她跟著王河穿過街道,看到十字路往左拐那條街道就熱鬧多了,來來往往都是人,原主記憶里那邊是市醫院,看來不管幾時醫院都是人流最多的地方。
王河帶著兩人進了值班室,把劉金寶按在椅子上,扭頭沖林蘭說道:“坐吧!”
李蘭覺得劉金寶定是這里的常客,只見他一點也不緊張,側著身子吊兒鋃鐺的癱坐在椅子上。
接著進來一個梳著兩條大辮子的女民警,徑直坐到了王河旁邊。
王河把借條遞給了女民警:“小姚,這個是劉金寶拿出來的。”
叫小姚的女民警看后,看了林蘭一眼,發現她頂著一頭亂糟糟的頭發淡定的坐在那里,不像別的社員一到派出所就畏畏縮縮的,有一種從骨子透出來的堅強自信。
她還是第一次看到,遇到這種事還這么淡定的女人。
小姚把借條拍在桌上,看著劉金寶冷聲說道:“現在是新社會,竟然還有人敢干這樣的事!”
劉金寶知道說的是他,抬頭看了小姚民警一眼不敢吭聲。
王河把在林蘭家門口看到的情況對小姚民警說了一遍,她認真的記錄下來。
兩人開始詢問劉金寶,劉金寶依舊咬定林蘭欠債不還,還要殺人。
林蘭說他擅闖民宅,她是被迫自衛。
王河看著他說道:“劉金寶,你最好想清楚,誣告是要判刑的。”
劉金寶看著王河,臉色變幻不定,小姚民警讓他在供述上簽字畫押,他卻不肯了。
砰!王河猛地一拍桌子,嚴厲的看著劉金寶:“劉金寶,你最好老實說,林家隔壁的人都在,我們都查問得到。”
劉金寶這才把踹門闖進楊家的事說了出來。
小姚民警重新記錄后,讓他簽字按手印。
王河看著林蘭,把問過的話重新問了一遍,林蘭把經過又說了一遍。
小姚民警快速的記錄著,記好后還讀給林蘭聽了一遍,讓她簽字按手印。
林蘭依著原主的筆跡,一筆一劃工工整整的簽下了名字。
王河敲著桌上的借條,看著劉金寶:“劉金寶,你聚眾賭博,帶人擅闖村民住宅、故意毀壞人民財產,意欲脅迫他人,這幾條就夠你喝一壺的了。”
劉金寶聽后有點發慌,站起來沖著王河點頭哈腰:“王同志,我就是嚇嚇她,沒想對她咋滴!還有,我啥時候聚眾賭博了?你們可別亂扣帽子。”
王河敲敲桌上的借據:“這是啥?我告訴你賭債不受法律保護,你以后不得再找林蘭同志討債,還得向她道歉、賠償損失。”
劉金寶不干了,豎起受傷的手指:“王同志,賭債你們說是違法的,我就當喂狗了。但你們不能偏袒林蘭,你們看看,一塊肉沒了,還流了不少血,得吃多少肉才補得回來。賠她的門可以,我的手她也要賠醫藥費!”
啪小姚民警一拍桌子,指著劉金寶:“你闖到別人屋里耍流氓,被人砍死你也白死!踢壞的門照價賠償,斷掉的門閂賠四元,壞掉的門板賠六元。道歉、賠錢,不賠錢就拘留,你自己選一樣。”
林蘭在心里為漂亮的小姚民警鼓掌:‘真威風,如果重生做個女警該多好啊!’
“算我倒霉!”劉金寶看著兩人愣了片刻,懨懨地從兜里掏出一把皺巴巴的紙幣,面值有一毛、兩毛、五毛的、一塊的。
他數了十塊扔在桌上,拿著僅剩的幾毛錢,沖著林蘭說:“對不住!”說完剜了林蘭一眼轉身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