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昭醒來時,只覺得渾身都疼,稍稍動了一下,就恍恍惚惚地聽見有人在叫她。
“師父,師父,你醒了嗎?”
她聽出這是楊麥的聲音,費力地睜開眼睛,朝四周掃了一眼,是自己的宿舍,自己的書包正放在枕頭邊上。
楊麥小姑娘坐在床邊的凳子上,驚喜的看著她。
“師父,你餓不餓?渴不渴?”
“我想喝水。”楊昭掙扎得坐起來,接過水連喝了兩大碗才夠。
把碗遞給楊麥,她開口詢問外面的情況:“外面怎么樣了?”
“早就停了,聽說過兩天就有人過來解決。師父,你餓不餓?要不要吃點東西?”
楊昭搖搖頭,她現在頭暈暈的,沒什么胃口。
“行了,你也忙活半天,回去歇會吧,我想再睡一會兒。”
楊麥過來幫她躺下,笑了笑說:“這什么忙不忙的,徒弟伺候師父天經地義,再說我們姐妹倆輪流來,一點兒都不累,師傅,你想睡就睡會兒吧,我在外面等著。”
她給楊昭掖了掖被角,轉身出去把門關上了。
楊昭伸手把書包打開,充電寶看著沒怎么樣,但手機的屏幕卻是裂了,她試著開機,還好,還能用!
心里的一塊大石頭落地了,轉手又將手機關機了。
腦袋一陣一陣的暈著疼,沒一會兒她又睡了過去。
她渾渾噩噩的,感覺有人來了,卻又睜不開眼,一直睡了的三天才能下來床。
既然能起床了,自然先耍個過場,能清楚地感覺靈氣在體內歡快的游走,不斷的增強,身體果然舒服了很多。
再看一看手臂,果然,渾濁的汗水又將衣服給浸濕了。
“喲,這還練著呢?”
楊昭轉頭一看,是榮掌柜來了。
“你這看來恢復的很好啊!”
“是不錯,感覺沒受什么重傷。”
楊昭尷尬的笑了笑,向后退了幾步,她現在一身的臭汗,實在不好意思跟別人挨得太近。
榮掌柜也不戳破他說:“淶源府君到了,想要見見你,你趕緊準備一下,我領你過去。”
楊昭趕緊進屋收拾了一番,背著書包就跟著榮掌柜走了。
兩個人坐上獸車出了善德坊,一路上她跟榮掌柜詢問了一下方家的事情。
“方家也真是沒落了,他們在這幾百年中,再沒有一個族人能擔任要職來聚攏香火,家族缺少香火,修煉上便一蹶不振,所以他們就打上你們道樹的主意,想要偷一點你們云陽觀的香火,可是云陽觀已經四五百年沒有弟子過來了。”
“所以他們家族天賦最好的方叔禮,侵占了你們道樹,轉修了妖道,想要借著道樹的天資更上一層。”
“誰曾想?你們那兒居然冒了個那樣一個不合常理的天條,將他困住了。”
說著,榮掌柜忍不住笑了起來。
“都等了80多年才等來了一個你,那方叔禮自然不肯放過這一次的機會。”
“但最近這些日子方家和他的想法又不同了,他們其實是想去赤縣神州,裝神做鬼一番,當個神仙聚攏你們那兒的香火。”
楊昭一下子就愣住了,這些事情方家想的就這么簡單的嗎?
看出了楊昭眼睛里的疑惑,榮掌柜解釋了一句。
“主要是因為那一道天條,這道天條是不合常理的。眾生之念希望沒有異類成精,多半是已經很少有人能夠制服得了成精的異類了,而異類剛剛成精之時,獸性大過人性,經常惹事生非,若沒人管得了,那它們那造成的損失就太大了。”
“這一道天條也從側面表明了,赤縣神州現在已經沒有什么修真者了,只能用天條來壓制異類。”
“而你剛過來之時,居然還沒有開脈起靈,這又印證了他們的想法。”
楊昭很是疑惑開口問了一句:“香火真的很重要嗎?”
榮掌柜:“你才剛剛修煉,沒體會過香火的好處,等你修為越高,香火就越重要。往后你自然就知道了。”
“榮掌柜,我還是有一件事情困擾了我很久,一個多月前,我前腳剛剛正式修煉,后腳方叔禮就來找我麻煩,他是怎么知道的?”
榮掌柜好笑的看著她道:“因為他是道樹啊!你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用云陽觀的修煉方法攪動靈氣,他自然能感覺得到。整個滄城就你一個云陽觀的弟子!”
“好了,到城主府了,你隨我下車吧。”
楊昭隨她下了車,這城主府看上去并不是那么雄偉,門口站著兩列將士,榮掌柜向前跟人說了兩句,一個將士小跑的進去,不一會兒他出來親自領著兩人進去。
繞過影壁,一行人也沒有拐彎,直接走到一座大廳里。
大廳里坐著不少人,楊昭快速的掃了一眼,只認識沈師祖、鄭城主、榮家的老祖,和臉色起鐵青的方伯陽。
“榮容見過府君,我旁邊這位就是云陽觀的楊昭。”
楊昭也跟著榮掌柜行禮。
坐在大廳正上首的府君開了口:“不必多禮,這次將楊昭你給叫過來其實是有要事相商。”
楊昭不可置信看著上坐的那位,跟她能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府君笑了笑,直接吩咐道:“來人添兩把椅子,讓二位坐下,上茶。”
兩個人敬陪末座,聽著府君開了口:“這次找你來其實是想跟你商量一下,這云陽觀的挪移陣法到底放在哪里。”
楊昭:“府君大人,我聽不懂是什么意思,那挪移陣法不是被方叔禮給毀了嗎?”
府主:“那陣法雖然毀了,但定位司南完好無損,想要再鋪設一個挪移陣法就很簡單了。現在的問題是,你們云陽觀還想不想留在滄城。”
楊昭還是有些疑惑:“府君大人,我只是一個小輩,這件事情你應該詢問沈道祖。”
淶源府君笑著看了一眼沈若羽。
沈若羽點了點頭開口說:“因為我已經死了,死人是不能發表意見的!”
雖然,楊昭總聽他說自己已經死了的這種話,但并沒有什么實感,畢竟他的行為舉止看著不像傳統意義上的鬼。
“楊昭,這次的事情只能你來決定,我不能發表任何意見來干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