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景持看著逃的潰散的人,對對陸見深感慨道:“我以后,永遠都不要做壞事,也不要惹蘇錦葉。”
見陸見深嘴角抽了抽,高景持問道,“怎么,你覺得我說的不對?你想得罪她?”
陸見深:“……”
“有時候,也不是你想的,你以為我不當狀元是因為我不想嗎?”
高景持想了想手指點著嘴唇,“你什么意思?你已經得罪她了?”
陸見深:“……”
高景持的興趣一下子就提上來了,追著問道:“來說一說,你怎么得罪小葉子的?說說唄。”
“走開……高景持,你別忘了你們全村女性都喜歡你,你走開!”
隨著汪文棋的死,蘇錦葉他們的危機暫時算是解除了。
高老爺子帶領高福生開始清點尸體。
汪文棋是朝廷授意過來的,那么多人都看見了,他的尸體高老爺子不能善作主張,他交給了趙春吉。
其實趙春吉來,就是專門做這個的。
上一次趙春吉發現殺害百姓的是朝廷的人,他就非常氣惱,因此站到了高老爺子這一邊。
趙春吉給王文淇收尸的時候,他的屁股都爛了。
趙春吉:“……”
他忍不住咳嗽一聲。
高老爺子劫后余生,也感慨良多。
他知道蘇錦葉已經算到了汪文棋的結局會死,但是沒想到是這么個死法。
“大人,這下子能跟上面人交代了吧?”
汪文棋帶來的人有幾個也被老虎咬死了,但是老虎糟蹋的,只有汪文棋一個。
剩下一些沒死的,都是大家公認的,沒做過什么真正惡毒事的。
所以就算把他們留了活口,他們也不會聯想到人為,只能相信因果報應。
趙春吉低聲道:“暫時能交差,但是就怕朝廷不甘心,會引來更大的麻煩。”
高老爺子嘆口氣,一臉的擔憂,“這是什么世道啊。”
趙春吉沉吟一下道:“我只是說最壞的打算,興許什么事都沒有,這些閹人殘害百姓,危害鄉里,我會竭盡所能掩蓋真相,讓朝廷放棄追究的。”
高老爺子自然信得過趙春吉,只是擔心他。
“大人,您也要小心啊,是老朽給你添麻煩了。”
趙春吉搖頭,“老爺子您這就見外了,我也是老百姓的兒子,自然要為老百姓做事,您先安心帶領村民過日子吧,以后的事以后再說。”
高老爺子點點頭。
這時候趙春吉的屬下來問趙春吉裴家夫妻和學院的一個學生怎么處理?
“死狀太慘了。”
趙春吉提起這個,也是一臉陰沉。
都是汪文棋干的壞事。
這汪文棋還好意思招搖過市。
“找塊好墓地,將三人埋在書院的山上,好供學子們祭拜。”
高老爺子提議道:“讓小葉子幫忙超度一下吧。”
趙春吉只是方才在叢林中匆匆看了一眼,是個胖的不成樣子的……姑娘?
“她還會這個嗎?”
高老爺子笑著搖頭,“不知道,但是老夫覺得,她會。”
蘇奶奶就干過這種事,蘇錦葉得了她的真傳,沒道理不會。
“你真的會超度啊?超度真的有用嗎?”蘇錦葉給四個人做了一場法師。
四個人的怨氣消散,可以安心的走了。
她抬起頭看著高景持,“你看不見的東西,對你來說就是不存在的。每個人的眼睛能看見的東西都不一樣。”
之后她背上背筐,往家走了。
高景持不解的看著她的背影,然后看向陸見深:“她好像回答了我的問題,又好像沒回答,你覺得呢?”
陸見深沒有回答他,喃喃道:“那我可不可以也幫忙她做一場法事呢?”
他正猶豫著,村子里傳來爭吵聲,好像打起來了。
高景持臉上帶著興奮的笑容道:“是何家,肯定跟何肅鎮有關,這個叛徒,現在汪文棋死了,看他還怎么有臉回書院讀書。”
確實是何肅鎮和村子里人吵起來。
準確來說,是跟蘇大太太爭執起來。
何肅鎮回到村子跟別的學子去蘇家,找借口跟蘇建業發生了沖突。
非說何肅鎮弄壞了他的名貴玉佩,要讓何肅鎮剁手來賠。
“你不剁手也行,但是這玉佩可是汪大人賞賜我的,若是我跟他說了事情,就怕你吃不了兜著走。”
他背著手站在陽光下,一派高高在上模樣道:“你不識抬舉已經惹汪大人生氣了,汪大人不會原諒你的。”
蘇大太太嚇得給何肅鎮跪了下來,“老四,大家一個村子的,咱們可是親人啊,大郎是讀書人,若是廢了手他還如何讀書?”
蘇建業急忙拉母親起來,“娘,不要求他,我是登州府造冊的秀才,我不信他們敢草菅人命。”
蘇建業指著何肅鎮道:“你這就是公報私仇,何肅鎮那汪文棋不是好人,你依仗他遲早會后悔的。”
“那也是晚的,你的后悔現在就要了。”
何肅鎮說著,從手里掏出刀子,就劃向蘇建業的臉。
“要怪就怪你長得出眾了,你讀書就讀書,賣什么臉啊。”何肅鎮其實不是想要蘇建業的手,他要毀了蘇建業的臉。
一會汪文棋回村肯定要見蘇建業。
他怕蘇建業突然相通依附汪文棋,這樣他的地位就岌岌可危了。
所以要趁著汪文棋回來之前結局了蘇建業。
蘇大太太嚇得差點暈過去,大喊一聲,“兒子小心。”
蘇建業身子一閃,鋒利的匕首刮到了他的耳垂,耳垂出現一條血痕,之后蘇建業手疾眼快就攥緊了何肅鎮的手腕。
“你瘋了嗎?我們可是一起玩到大的兄弟。”
“我有兄弟,可從來不姓蘇。”何肅鎮咬緊牙關還是攻向蘇建業的臉。
“蘇建業,我們村子是出不了進士的,只能走捷徑,有你就會擋住我的路。”
“誰說我們村子出不了進士?只要努力,就能成功。”
“你可真天真。”
“是你太急功近利。”
兩個人對峙上了,誰都不肯放手。
蘇建業額頭滲出了汗,可也沒占山風。
蘇大太太不敢亂動,怕傷到兒子,站在門口大喊:“當家的,當家的快回來。”
就在這時一個土筐飛過她的頭頂,帶著呼嘯的風聲,直接落在了何肅鎮的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