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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霜歌立刻向后退開,和她拉開距離,干巴巴道:“你別造謠啊,我和楚無恨關系一點都不好。”
“啊?是嗎?”衛九思疑惑的看著她,“關系不好你怎么會讓他在自己府里養傷?”
謝霜歌:“……”
這人怎么能一下就問到點子上?
她語塞的盯著衛九思看了一會兒,衛九思無辜的眨眨眼,“還是說你在害羞?”
謝霜歌頓時炸毛:“我沒有害羞!你再胡說八道我就趕人了!”
“好好好,我不說了——”
衛九思挽住她的手臂,在她身邊哼哼唧唧撒嬌。
謝霜歌被她弄的不上不下的,拿她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兩人鬧了一會兒,累了就并肩躺在床上,衛九思低聲問:“嘉寧,我真的很擔心你啊,你不知道,你昏迷的那段時間我吃不好睡不好,總做噩夢,后來才好了些。”
后來?
謝霜歌挑了挑眉,是被公孫野安慰好了嗎?
她好奇的不行,但她沒法問,因為她那段時間還“昏迷”著,不可能知道這些的。
謝霜歌琥珀色的眸子一轉,換個方向試探,“對了,我聽說你被舅舅禁足了,為什么?今兒怎么出來的?該不會是偷跑出來的吧?”
衛九思連連擺手,小聲道:“我不是偷跑出來的,父皇答應解了我的禁足。”
“所以到底是為什么啊?你做了什么惹舅舅發這么大的火?”
謝霜歌翻過身,趴在床上看著她。
衛九思抿抿唇,眼神飄忽,在謝霜歌的注視下,臉不受控制的一點點紅了起來,十分明顯。
謝霜歌:“……”
瞧瞧你這沒出息的樣子啊!!!
至于嗎?都沒說到人呢,你就臉紅了,一會兒是不是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她心里不禁升起了濃濃的擔憂,這孩子這么傻,將來不得被人家吃的死死的?
“我……”衛九思還是有點猶豫。
謝霜歌嘆息一聲,哀哀戚戚的說:“行吧,我知道了,你和我離心了,有秘密都不跟我說了。”
“不是——”衛九思急忙解釋,“我不是想瞞著你,就是不知道該怎么開口。”
她抬起眸子羞澀的看著謝霜歌,聲如蚊訥道:“我喜歡上了一個人。”
謝霜歌追問:“哦?哪家的公子?”
衛九思搖搖頭,“不是公子,是……是周國安王,公孫野。”
謝霜歌:“……”
早知道是一回事,聽到她親口承認又是另一回事,尤其她臉上和眼神里藏不住的愛慕,讓謝霜歌打趣的心思淡了,取而代之的是擔憂和心疼。
衛九思從小不爭不搶,在宮里活得無聲無息,低調到時常讓人忘了還有這么一位大公主。
膽子又小又內向,這輩子做的最勇敢的一件事估計就是為了公孫野頂撞舅舅吧?
謝霜歌鼻子一酸,又十分困惑不解,她得是多喜歡公孫野啊?
喜歡到多長一個膽子,喜歡到執迷不悟?
也不知道那男人到底有什么好,有機會她必須得好好的會一會這位安王!
衛九思說完就小心翼翼的覷著謝霜歌,想看看她有什么反應,結果見她眼圈泛紅,一下子就懵了。
她撐著坐起來,湊到謝霜歌身邊,“怎么了?怎么還要哭了?我……我……我說錯話了?”
衛九思懵了,手足無措,不知道該做什么。
“我沒哭!”謝霜歌吸了吸鼻子,硬撐著說:“我這是眼睛干,昨晚沒睡,不舒服。”
衛九思:“……”
是這樣嗎?她雖然不聰明,但也沒那么傻好吧?
不等她細想,謝霜歌已經收斂好了情緒,對衛九思道:“你什么時候喜歡上公孫野的?我怎么都不知道?”
“挺久了,之前沒說是因為我們還沒想好,但如今……”衛九思臉上難以抑制的露出了幾分欣喜笑意,“我們都和父皇說開了,準備成婚。”
“你真的認定他了?不再想想?”謝霜歌還是放心不下。
衛九思握住謝霜歌的雙手,專注又誠懇的看著她:“我是真的認定他了,我們心意互通好多年,以后也不會變,就算變了,我也不后悔,嘉寧,你是我的表妹,也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希望就算所有人都不理解我,你也能站在我這邊,行嗎?”
“你都這么說了,我還能說什么?”謝霜歌滿肚子話咽回去,嘆息一聲道:“既然你決定了,我就支持你,但他最好能一輩子愛你敬你,不然我就讓舅舅砍了他的腦袋!”
“嗯。”衛九思開心的笑了起來。
兩人還想再說點什么,外間忽然響起了急促的腳步聲。
謝霜歌視線越過衛九思落在后面,就見青禾繞過屏風一臉焦急的走了進來。
謝霜歌心一緊,“出什么事了?”
青禾欠身道:“公主不好了,楚大人又暈了!”
“什么?”
謝霜歌一驚,松開了衛九思的手對她道:“你在這兒等我,我去去就來——”
“哎!”衛九思抓住謝霜歌的衣袖,搖搖頭:“你快去吧,我今天就是來看看你,見你無恙我就回去了,替我向楚大人問個好,我走了。”
說著她松開謝霜歌,和她一起下床整理衣裳。
謝霜歌聽她這么說也沒挽留她,“好,青禾,你幫我送送大公主,我先去西廂房了。”
“是。”
謝霜歌穿上鞋和外裳就急匆匆的往西廂房趕,看著她的背影,衛九思失笑,嘀咕道:“還說自己和楚大人關系不好,聽到人家出事還不是跑的比兔子都快?”
青禾扯了扯嘴角,那你是沒看到公主雨夜策馬有多快呢!
“怎么回事?早上的時候不還好好的?怎么又暈了?”謝霜歌跑進西廂房,人還沒到,聲先飄進來。
辛行立刻迎出來,小聲道:“公主稍安勿躁,辛無在給主子施針。”
謝霜歌立刻閉上嘴,連腳步都不自覺的放輕。
辛行帶著她走到屏風后,謝霜歌就不走了,她隔著屏風看著后面模糊的人影,說不上心里是什么滋味,只覺得仿佛被扔進了油鍋,備受煎熬。
辛無繃著臉拔下最后一根銀針,長長的吐出一口氣,“沒事了,進來吧。”
謝霜歌立刻快步走進去,視線不受控制的往床上飄,“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