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烏澤暗松了口氣,剛要退下,忽聽主子道:“烏澤,我記得你好像是屬狗的吧?”
烏澤一怔,抬眸看向主子,心里頓時有種不祥的預感,結結巴巴道:“呃,是……”
“那你怎么變成野貓了?”陸九淵淡淡道。
反應過來,他堅強地說:“生肖里沒有貓,主子說笑了。”
陸九淵淡淡瞥了他一眼,“好好的人不當,你偏要當野貓,那就將國公府的老鼠,都抓一遍吧,才不浪費了,你偷吃的那半條烤魚。”
他哭喪著臉道,“屬下能將烤魚吐出來嗎?”
“然后你再吃回去?”陸九淵淡淡反問。
當他沒有說,還不行嗎?
“趕緊去!”陸九淵沉聲道。
烏澤萬分后悔,他為什么要偷吃那半條烤魚啊?
現在想想,那烤魚的味道也就一般。
可是他卻要為此付出如此大的代價,真是太不值得了!
主子這么兇殘,他當時真是魔癥了,才會嘴饞偷吃夫人給主子烤的魚。
“屬下想辦法還您一條,行不行?”烏澤抱著最好的僥幸,打著商量問。
“不行。”陸九淵薄唇吐出兩個字。
正在這時,冬兒拎著食盒過來了。
“國公,夫人讓廚娘煮了鮮菇面,讓奴婢給您送一碗過來。”
陸九淵頓了下,旋即唇角勾了下,“嗯,放著吧。”
冬兒依言進了屋,將面從食盒里端出來,放在桌上,“夫人說,面要趁熱才好吃,國公請盡快食用,奴婢告退。”
“知道了。”陸九淵點了點頭。
冬兒退了出去。
她一走,烏澤看了眼桌上熱氣騰騰的鮮菇面,又看了看自家主子那明顯變得愉悅的面容,心里一動。
他上前殷勤地拿了筷子遞給陸九淵,諂媚道:“國公,夫人對您可真是善解人意,體貼入微,還特地給您準備了鮮菇面。
這鮮菇還是夫人親手采的呢,一看就很好吃,還是國公有口福。”
陸九淵接過筷子,淡淡瞥了他一眼,“你還不去?”
烏澤噎了下,“國公其實應該感謝屬下……”
“感謝你偷吃了我的烤魚?”陸九淵聲音冰涼。
烏澤背脊一寒,訕訕道:“其實如果不是屬下吃掉了魚,國公這會兒哪里還吃得下面?屬下也算是歪打正著。”
陸九淵眼角抽搐了下,點點頭,“你說得有道理。”
烏澤一喜,“那國公就免了……”
“抓滿半個月就行了。”陸九淵淡淡道。
敢情他說這么多,都錯付了。
翌日,老夫人便宣布了讓大房分出去另過的消息。
眾人大感意外。
畢竟皇帝才賜婚大房……
陸伯彥一臉驚愕,好半晌,他才反應過來,訕訕道:“母親,這節骨眼,可不興開這樣的玩笑。”
老夫人皺眉,“不是玩笑,這件事情,我已與老九商量過了,卿白馬上就要尚主了,你們大房自然開府另過,更為方便。
你們放心,為了迎接公主出降,老九已經將烏廷巷那邊的宅子,給了你們,你們可安心地住。”
陸伯彥這下笑不出來了,面色陰了下來,“昨日兒子不過是一時著急,沖撞了母親,母親怎就如此狠心,要將我們大房驅逐出陸國公府?”
老夫人聞言,面色也沉了下來,“你要這么理解,我也沒有法子,總歸這件事情,老九已經稟過皇上了,皇上對這事很贊成。”
剛想借皇上來壓她的陸伯彥,聞言,一怔,“已稟過了皇上?”
老夫人看了他一眼,嘆了口氣,“是,所以你們也不必多想,將你們分出去,其實也算是順應圣意。”
陸伯彥神色訕訕的,“若真是如此,倒也罷了。”
老夫人看了他一眼,終是忍不住提點了一句,“你要知道,一個人承受太多的福澤,是容易招致禍端的,望你們往后腳踏實地,別好高騖遠,好好地過日子吧。”
陸伯彥不以為然,敷衍道:“兒子曉得。”
老夫人見狀,擺了擺手道:“下去吧,準備搬府事宜。”
大房要分出去另過,林氏和陸玉蘭也被從祠堂里叫了回來。
對于搬出去另過,母女倆自然也是萬般不情愿的。
因為搬出去另過,就意味著,以后陸國公府與她們無關了,她們只能是普通的陸家人。
為此,陸玉蘭還跑到陶夭面前,質問道:“是不是你妖言蠱惑了九叔和祖母?”
彼時,陶夭正在院子里蕩秋千,陸玉蘭突然沖進來質問,她差點沒反應過來。
“被我說中了吧?你可真是惡毒,不就是被我哥不要了么,竟然報復我們,幸好當初我哥跟你退了婚。
否則娶了你這種女人,那我們可真是家門不幸!”陸玉蘭怒聲道。
陶夭像看傻子一樣,看著她,“陸玉蘭,你的腦子是不是忘在祠堂,沒帶回來?”
陸玉蘭險些沒轉過彎來,半晌,才反應過來她這是在罵她。
“陶夭,你會不得好死的!”陸玉蘭大聲詛咒道。
“來人,***小姐對長輩不敬,給我抓起來,家法伺候!”陶夭忽然沉聲命令道。
霎時有兩個婆子上來,將陸玉蘭給押住了。
陸玉蘭反應過來,拼命掙扎起來,“陶夭,你敢動我一根毫毛,試試?我爹娘不會放過你的!”
“你如此不懂禮數,形同潑婦,我這是替你爹娘教訓你,以免你將來辱沒了你們家的門楣,他們應該感謝我才是。冬兒,去取藤條來!”陶夭道。
很快,冬兒便取來了藤條。
看到那兩指粗的藤條時,陸玉蘭掙扎得更厲害了。
“陶夭,你敢!”
回應她的是“啪”的一聲,藤條狠狠抽打在她身上的脆響。
陸玉蘭愣在那里,好半晌,才反應過來,發出殺豬般的慘叫。
“陶夭,我要跟你拼了!”
奈何那兩個婆子力氣太大,將她按在條凳上,她根本掙脫不了。
藤條雨點般,抽打在她身上。
“陶夭,你憑什么打我?”
“就憑我是你長輩,長輩教訓晚輩,天經地義!”
“你會不得好……啊啊啊!”
話未說完,陸玉蘭便是一陣慘叫連連,心里是無比后悔,方才過來時太沖動,一個下人都沒有帶。
她由剛開始的謾罵,到后面的恐懼求饒。
“陶夭……你、你放開我,我、我以后再也不來找你的麻煩……”
“口說無憑,立書為據。喜兒,取紙筆來。”陶夭收了藤條,喘了口氣,不緊不慢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