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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長峰相信皇上不會對謝家這般絕情,皇上縱然對自己生氣,那也要仰仗他。
“胡御醫說是藥王谷下的命令,凡是師承藥王谷之人,都不得給公子看診,否則就被徹底逐出藥王谷。”
仆人戰戰兢兢地開口說道。
謝長峰臉色大變,震驚過后,便是恍然,這是因為顧兮。
可意識到這點后,謝長峰反而更迷糊了。
顧兮難道是藥王谷的谷主嫡親弟子之類的,她怎么能讓藥王谷做到這個地步!
這時,另外去請王神醫的仆人也回來了,帶回來了一個不意外的消息。
王神醫拒絕出診!
而且,王神醫明確指出,誰得罪顧兮,就是得罪藥王谷,概不看診。
謝夫人聽到這消息,徹底慌了,
“老爺,怎么辦啊?藥王谷對咱們下了禁醫令,不會有大夫出手相救了啊!
顧兮她到底是什么身份?上次聽說,她的出身好像是有點問題,難道她是藥王谷谷主的女兒?”
怪不得謝夫人這么想,藥王谷的禁醫令統共就下過三次,每一次都是有人得罪了藥王谷的嫡系一脈。
“什么?那個賤女人是藥王谷谷主的女兒?真的假的?!”謝老夫人也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了。
秦國的建國不過兩百年,可藥王谷已經存在三百多年了,是個想象不大的龐然大物。
也就是藥王谷無意于皇權,只行醫天下,否則藥王谷谷主振臂一呼,想一統天下真的也不是難事。
說藥王谷是仙門也不為過。
所以,那藥王谷的谷主女兒,其地位和身份比皇子公主還金貴,真的得罪不起。
謝長峰從震驚中回過神來,搖搖頭,“不會的,若顧兮真是谷主女兒,又豈會不被藥王谷認回。”
“別管她的身份了,現在鴻寶怎么辦啊?”謝夫人哽咽道。
“怕什么,藥王谷也不是鐵桶一塊,早有一派判出了藥王谷,聯系他們便是,而且也不是所有醫者都出自藥王谷。”
謝長峰陰沉著臉說道。
看來要對付顧兮,要下重藥才行。
不過不急,先清理了太后再說,顧兮固然可恨該殺,可也只是個擋道的小石頭。
忠義侯府。
“大姐姐,安郡王,六皇子,你會選誰啊?”
顧倩兒聽到消息后,立刻就跑去問顧兮。
“誰都不選。”顧兮搖頭。
“啊,那大姐姐豈不是要出家當尼姑了?!
還有那個安郡王,聽說他性子陰鷙嚇人,動不動就打斷別人的腿。
雖然聽說他視大姐姐為救命恩人,可他會不會求娶不成,由愛生恨,報復大姐姐啊?”
顧倩兒大驚失色,十分擔心她。
“……不會的,都不會的。”顧兮嘴角抽抽,倩兒這想象力還挺厲害。
“我不便給你解釋太多,你知道安郡王不會害我就行。”
顧倩兒點點頭,拍拍胸口放心地說道,
“大姐姐不會有事就好,我聽到消息,可擔心死我了。”
說完這些閑話,顧倩兒突然變的吞吞吐吐的,雙手絞來絞去,半天蹦不出一句話。
“倩兒,你想說什么就直接說。”顧兮被她這樣子逗地想笑。
“大姐姐,我知道祖母和大伯父要將你許給謝家做妾,還要將你關起來還給你喂藥,你是不是很怨他們啊?
若是他們這么對我,我,我一定傷心死了,怨死他們了,甚至想著離家出走,再也不回來了!”
顧倩兒說著,不禁代入自己,頓時握緊了拳頭,滿臉的怒色,氣憤非常。
大姐姐太可憐了!
祖母和大伯父怎么能這么對她呢!
雖然不是親生的,可他們之前很疼愛大姐姐的啊。
“說一點不怨當然不會,可我本不是親生的,他們那么做我也能理解,只是我繼續留在府里,也無法再和他們相處,所以我決定明日搬出去住。”
顧兮開口說道。
“那皇上和太后會因為謝家的事怪罪侯府嗎?還有謝家會不會報復我們?這是我娘讓我問的。”顧倩兒坦白。
“不會的。”顧兮笑著寬慰她,“皇上日理萬機,不會記得這種小事,太后仁慈,也不會遷怒的。
至于謝家啊,你就告訴你娘,別擔心,謝長峰再忙著抓捕寧王,現在沒空使手段,之后謝家也不足為懼!”
只要寧王能夠平反,那謝長峰就是死人一個,謝家也就不存在了。
這話顧兮沒有說出來,因為這本不是自己該知道的。
都快到子時了,顧兮還沒睡覺,伏在桌案上,勤勤懇懇地書寫佛經。
這是為明日進宮見太后準備的。
兩卷佛經,顧兮抄到深夜才結束,她累的癱躺在床上后,揉著發酸的手腕,心想這筆賬,也要記到寧王頭上才行。
可轉念又想到她霸王硬上弓,輕薄寧王的事,顧兮頓時心虛氣短,心想算了算了,這點小事就不和寧王計較了。
不就兩卷佛經嘛,還是給太后的,就當替寧王孝順太后了,兩母子十八年未見,怪可憐人的。
深夜,十四這次熟練地翻進農莊,來到寧王的房外。
不過,這次寧王提前給王小海打了招呼,不用他守夜了,所以,門外無人,倒也不用他再次將人敲昏。
十四此次過來,準備地很充足,不光給寧王帶來了他要的戰神記,另外又給主子帶來一些衣物還有其他用品。
“主子,大將軍和樓尚書應該發現了書信丟失了,加派了找尋主子下落的人手,屬下擔心這農莊不夠安全。”
十四擔憂地開口說道。
“無需擔心,明日本王就離開。”寧王說。
十四暫時放下心來,又問寧王,
“主子,書信到手,還有軍中那些人的證詞,咱們可以為你鳴冤平反了!要不要現在就行動起來?”
“沒你想的如此簡單。”寧王搖頭,
“證詞,書信他們可說是你造假的,這里不是池州,是京城,魯莽地亮出你的底牌,只會讓你一敗涂地。”
“主子,那要怎么辦?”十四著急了,心中更加憤恨。
這該死的狗皇帝,若主子不是顧忌著太后,早就反了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