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聽見太后的話沒?”皇上又看向忠義候,“朕想將你女兒賜給安郡王為妃,回去你好好管教你女兒,別有太多心思。”
忠義候一聽皇上這話,那顧兮這個安郡王妃豈不是板上釘釘的事啊。
那可是安郡王啊。
雖說是個郡王,雖說沒有實權,可是,圣心眷顧啊,最是得寵,而且,這人還那么兇狠護短。
忠義候想到他讓顧兮做妾的事一經暴露,安郡王必然覺得受辱,就臉色慘白,渾身打哆嗦。
這,這,但凡他早進宮一個時辰,也不會弄到如今的地步啊!
“微臣遵命!”忠義候一顆心又悔又怕啊,戰戰兢兢地謝恩,就要告退。
可是,太后覺得這人憋著大事呢,豈能就這么輕易地放他離開,開口呵斥道,
“忠義候,你可知道欺君之罪要抄家滅族的,你確定有關顧兮的事,你沒隱瞞?
你現在坦白,哀家還能請皇上恕你無罪,可之后被哀家查出來,你……”
“皇上恕罪,太后恕罪啊!”忠義候被太后這么小小的一試探一恐嚇,嚇地跪下地上什么都招了,
“今日謝夫人上門,為她兒子謝鴻寶納小女顧兮做妾,微臣進宮前剛剛答應她了。”
“鴻寶也想要顧兮?!”皇上一聽,臉色頓時難看了,合著這不是兩男爭一女,這是三個男的啊。
而且,還被謝鴻寶給得逞了,還是做妾,他的兒子和好侄子還想要人家做正妃呢。
這,這羞辱誰呢!
“好你個忠義候!原來我皇家威嚴在你心中,還不及一個謝大將軍,你如此羞辱我兩個孫兒,真是好的很啊!”
太后臉色鐵青,指著忠義候,驟然發難。
其實,太后問罪忠義候,有兩個目的,一是保住顧兮,二則是要打擊謝大將軍,爭取能讓皇上對他生出怒氣,進而有嫌隙,有忌憚。
太后很清楚,寧王這次被污蔑通敵叛國,雖然最大的黑手是皇上,可謝大將軍是主要執行人。
若這一點點小事能讓皇上對謝大將軍生怨,那太后要說一句值了,還要在顧兮頭上記一功。
不負太后所望,皇上聽了太后的話,本就難看的臉色都要陰沉地滴出水來了,他死死地盯著忠義候,怒喝道,
“忠義候,你好好給朕一個解釋,否則朕饒不了你!”
“微臣沒有,微臣不敢啊!微臣答應謝夫人之前,根本不知道六皇子和安郡王也對小女傾心啊,更想不到他們會求娶她為妃啊!”
忠義候都要嚇尿了,連連叩頭求饒,惶恐,后悔將他淹沒的同時,還生出了對顧兮的怨恨。
他覺得這事可能就是顧兮設計的,謝夫人上門前,她一定知道六皇子他們會求娶她的。
但凡她告知一聲,他怎么會答應謝夫人,更不會陷到這種境地。
“狡辯!哀家都知道六皇子一直傾慕顧兮,哀家剛才聽說前幾日安郡王也公然說要護著她,你怎么能不知道!
愛慕之心已有,就算你不知他們今日會求娶,難道以后不會嗎?
哀家明白,皇上也明白,你就是看中謝大將軍有實權,想用一個女兒籠絡他兒子,攀上他的關系,好方便自己升遷!”
忠義候已經嚇的面如土色,啥狡辯的話也不會說了,只是磕頭求皇上饒命。
皇上陰著臉不說話,怒氣值卻是不斷的攀升,而且,還在不斷的轉移,從忠義候到謝大將軍身上。
尤其是,都過了好幾天了,謝長峰承諾一定會把寧王抓住,可現在一點消息都沒有,皇上本來就不滿了。
這得知自己的臣子把謝長峰捧這么高,甚至說句誅心的話,在下面官員心中,他謝長峰的威嚴比他這個皇上還重!
謝長峰,會不會是下一個寧王?
皇上越想越心驚,怒火蹭蹭地往上漲。
而就在這時,內侍進來通傳,說是謝大將軍已經到門口了,等著求見。
“讓他進來!”皇上怒氣沖沖地道。
太后斜睨了一眼皇上,心中甚是滿意,鉤子已經下成功了。
謝長峰邁著大步子,抬著下巴,一臉倨傲地走進來,也不下跪,只是抱拳向皇上還有太后行禮。
不過,看見太后,他還是有些驚訝的。
畢竟在這個抓捕寧王的敏感的時期,皇上沒道理見太后啊。
“大將軍好大的威風啊,見了朕和太后,連跪都不跪。”皇上怒哼一聲,開口道。
謝長峰一聽這話,心里咯噔一聲,當即下跪行禮,“是微臣失禮了,求皇上恕罪。”
這見皇上不跪,他也不是第一天了,之前皇上可從來不說什么。
甚至還為了表示親近,有時都不讓他見禮的,今天怎么突然發難了。
而且,以前皇上見他,私下里還會喊一聲小舅,剛才的一聲大將軍陰陽怪氣的,火氣很大啊。
皇上這是怪他還沒有將寧王抓捕到案?
至于跪在旁邊瑟瑟發抖的忠義候,謝長峰連個眼神都沒給他,這種犯錯的小官,不值得他在意。
“皇上,微臣對寧王的行蹤有些眉目了,不出幾日,定然能將他抓住!”謝長峰也不顧忌在一旁的太后,直言道。
皇上聽這話,卻是嘲諷地呵呵兩聲,
“大將軍前幾天也是這么和朕說的,幾天過去了,大將軍還這么說,沒一點進展。
朕看大將軍根本不夠盡心,一心忙別的事情,更不忘樹立自己的威嚴,讓下面的人唯命是從,都不將朕,將皇家放在眼里了!”
皇上的一通嘲諷呵斥,聽的謝長峰滿頭霧水,不知皇上為何發難。
但他也沒有太害怕,畢竟被皇上依仗慣了,自覺能拿捏皇上,真沒把皇上太當回事。
“皇上,你這就冤枉微臣了。寧王深受重傷,命在旦夕,定然是躲在某處養傷呢,這才難尋。
微臣這幾日為了抓捕寧王,無心他事,可是連府都沒回。”
謝長峰還挺委屈的,他最近可是累死了。
太后聽到謝長峰的話,一顆心猛然縮緊,疼的她近乎要窒息,她用力地攥緊手中的帕子,才沒有讓自己太過失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