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它的我都沒意見,可這一點,請鄭工能否解釋一下,什么叫三年為一期,倘若中途產生糾紛不可調解,甲方、乙方皆有權中止合作交易?”月金指著一處問道。
鄭曲尺道:“我們這一份契約只簽三年,也只維持三年效力,三年之后如果合作中有矛盾,那么我這邊就可以選擇繼續簽約,或者不在續約簽定下一個三年。”
陳敗當即瞪大眼睛,不滿道:“為什么?這不公平!”
“哪里公平了?這一條內容不僅限于我,你們也可以在三年后,選擇繼續或者中斷,這是我們第一次合作,誰也不知道未來會如何,但所謂和氣生財,合作雙方也講究一個緣份,就算最后當不成朋友,至少也別成為冤家,對吧?”
鄭曲尺的顧慮倒也沒錯,聽完她的解釋,他們四人朝深處想了想,最近都接受了。
三年的時間也足夠彼此看清對方,若合作愉快的話,自然可再續約另一個三年。
陳敗道:“你說得對,我同意。”
月金道:“那就期待我們的第二個三年吧。”
“我反正有信心,我感覺跟鄭工一見如故,再見就跟友人似的,十分親切,我一定會長長久久的與鄭工合作下去,不僅只是合作,我還想與鄭工能在私底下成為知己好友。”木熹熹認真道。
穆哈也表明了自己的立場:“我對鄭工十分欣賞,你的能力令我敬佩,我意愿與你長久合作,無論未來如何,我都希望我們能是朋友。”
鄭曲尺知道商人重利輕情,但也不是所有人都一樣,他們之中肯定有人在說場面話,也有人在說真心話,可她與他們相識甚短,還分辨不出來誰才會與她成為真正的商業伙伴。
但不急,時間會給每一個人檢驗,她拭目以待即可。
跟他們確認無誤后,鄭曲尺當眾又謄錄了一份,一式二份,都在上面簽好名字,蓋上印鑒,這一次的事暫時算成了。
后續還有別的問題,比如供貨、運輸、需求產量、定價等一系列問題,還需要具體商量。
“你什么時候回鄴國,要不要我們幫忙?”月金關懷道。
鄭曲尺則道:“謝謝你們,不過不用了,我有辦法。”
穆哈這時候面露向往、無不羨慕道:“也是,你現在是霽春匠工會的翹楚,公輸家肯定會保你,你只要跟他們提出要求,公輸大家說了,只要是你提的,他都會答應。”
可鄭曲尺卻道:“我可不會拿這么重要的承諾來交換這個。”
陳敗好奇道:“那你想叫公輸家兌現什么承諾?要不然,你許個愿,叫公輸家保咱們的貨運航通暢,我知道公輸家有一專用的水陸通道,還有頂級的鏢師與水師護航,如有他們在就能減少路上的折騰與意外了。”
月金也來了興趣,興致勃勃給鄭曲尺出主意:“我覺是這還不夠,你說,如果鄭工直接叫公輸家的匠師給咱們作坊干活,哈哈哈……那肯定是一件特別轟動有意思的事情。”
“胡扯什么呢,公輸家怎么可能會同意這種事,還是想些實際的東西,比如叫公輸家將他們最寶貴的器械機密告知……呃,雖然他們可能也不會同意。”
鄭曲尺見他們越說越離譜,她道:“這事我會慎重考慮一下,你……”
得!得!
有人在敲門。
“鄭青,在嗎?”
是公輸即若。
她與其它四人對視一眼,示意他們收拾好后,她站起來,回道:“我在。”
“我有些事情想與你說,眼下方便嗎?”
“好。”
“我在竹林等你。”
“嗯,我收拾一下就過去。”
等公輸即若離開后,鄭曲尺對他們道:“記住,不要與任何人道我們說聊之事。”
“放心,我們不會亂說的。”
“對。”
“那好,我先去竹林,你們不必等我,等我脫身后,便會主動聯系你們。”
“那你拿好我們的信物,一旦看見我們的商鋪,只要遞上信物,就會有人上報給我們,我們就會去鄴國見你。”
他們四人都給了鄭曲尺一樣信物,且十分有心機的是背著對方,私下贈與。
“好,約定了,我們不久后在鄴國見。”
“嗯,約定好了。”
鄭曲尺來到竹林,公輸即若看到她,開口便問:“在房中待了一天?”
可不是嗎?
從中午一直到現在黃昏時分。
“呃,跟他們談了些事。”
“想必定然很愉快,才會令你廢寢忘食。”公輸即若道。
“……還行。”
“走吧。”
“去哪?”
“肚子還不餓嗎?”
鄭曲尺摸了摸肚皮:“餓過頭了,已經不餓了。”
“不餓也要填填肚子。”
他帶她來到一處雅致清香的竹屋,里面已經擺好茶水與幾樣色香味俱全的菜肴。
“坐吧。”
鄭曲尺一看,怔了一下:“你等了我很久嗎?”
“沒有,只是一回來就聽到說你一直在房中辦事,水食未嘗,便叫人準備了這些。”
“你方才說要與我談事,其實是想讓我快點結束?”
“不全然是,我的確有事要與你談,你先吃些東西,我們再說。”
鄭曲尺在心中猜測,究竟是什么事,她的確不餓,隨便吃了幾口,就放下了筷子。
“你說吧。”
“你知道我這一天去了哪里?”
鄭曲尺:“去抓捕宇文晟?”
“沒錯。”
“人沒抓到?”她又道。
“沒錯。”
“那你要跟我說什么?”
“他已經離開了。”
鄭曲尺不知道他什么意思:“那你們是打算出城繼續搜查,還是決定放棄?”
“他既然已經不在我們有把握的地方,那么放棄是必然,不過他們雖然能夠離開雍春城,但巨鹿國關隘的哨防與圍剿,卻不是那么好突破的,他想順利回到鄴國,希望十分渺茫。”
“這是他的事,與我已經無關了,我現在只想跟你一起回北淵,其它事并不想管。”
“你當真這樣想?”
“你不相信我?”
公輸即若沉默片刻,道:“當初,你為什么會嫁給宇文晟?”
“你該也知道,在鄴國年滿十六的未婚女子必須成親吧,要不然就要交稅,我們家的情況你也看到了,一個字窮,二個字很窮,哪交的起這個錢,然后我就去參加了送親隊伍……”
聽完她的講述,公輸即若忽然道:“你或許被宇文晟騙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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