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長河腦子飛轉,隔壁不像是把消息藏起來的樣子,再說了,他也上大隊部問過,就是送信的郵差也確定過了。
可問題出在哪兒呢?
他疑惑地問道:“什么信,都多長時間了,別說一封信了,就連口信兒都沒有。”
“怎么會?不可能,不可能,那你們怎么突然來了?”顧靜先是震驚,然后看向顧長河眼神滿是懷疑,不會是因為忙著娶媳婦,看到自己求助的信,才給撂到一邊吧?
“大姐,你又不信我。”顧長河說得咬牙切齒,但想到自己差點來晚了,就壓下這口氣說道,“你但凡有點消息,我們也不可能這個時候請假過來。算了,這些過后再說吧,你還是趕緊說說,你到底為啥?”
“小弟,其實,其實,我寫信回去,我是想帶著丫丫回村子。”顧靜猶豫了一下,還是開了口,但聲音卻如蚊蠅。
“怎么那小白臉兒要當陳世美?”顧長河把拳頭攥得咯吱咯吱響,他對那小白臉一點好感都沒有,成天文縐縐的,連把子力氣都沒有,還嫌這嫌那的。家里家外全靠他大姐,要不然這幾年不得餓死了。
“你怎么說話呢?那是你姐夫!”顧靜立刻不滿起來,但對上顧長河黑沉沉的臉,又有點心虛。
“好,真好,人家都不要你了,你還在替人家說話。既然這樣,那我來還有什么用?我們還是回去好了。”顧長河的氣性也上來了,他拉著林嬌嬌就要往外走。
“長河!”白文祥叫了一聲,給他使眼色坐一邊兒去。
顧長河咬咬牙,什么跟什么呀?他還沒認這個舅舅呢,就開始跟他發號施令了,雖然這么想著,但還是坐到一旁不吱聲了。
總不能大老遠來了,真就賭氣回去吧。
顧靜一聽人要走,立刻就嚇傻了,但是聽到白文祥的呵斥,她欣喜地叫了一聲,“舅舅。”
“嗯!”白文祥聽到這聲舅舅,連忙高興地應著,但一想到剛剛的兇險,他立馬把那笑意給憋了回去,冷著臉開口,“丫頭,不管因為什么,你也不能輕生啊,為一個小白臉兒死不值得,你知不知道?醫院里有多少人?為了活著……唉!”他搖搖頭住了嘴。
他想想這些年,但凡有一點希望,不管遭多大罪都要試一試,只為了能多活幾年,也就是這樣,他茍延殘喘活到今天,是真的不容易啊。
“不不不,不怪孩子爸,是我沒用,什么也幫不上,反而拖累他。”顧靜想幫著說好話,就怕舅舅對孩子爸印象不好,到時候不肯幫她們,可她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只好把責任往自己身上推,其實,她如果是大學生,也有一個有力的娘家,那一切就不一樣了。
“呵!”顧長河嗤笑,又道,“顧靜你腦子進水了,你你你真是沒救了……”
白文祥給顧長河投了一個不贊成的目光,才好聲好氣地說道:“顧靜,既然都是你不好,你也想帶著孩子回村,那就趕緊把婚離了,接上孩子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