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比起他們這六人,那些侍衛的處境只會更危險。
后面路渡都沒再開口說話,一行人趕在天黑之前找到了一處隱蔽的山洞。
山洞里還存在著不少人為活動的痕跡,齊月他們沒費多少氣力便把里面收拾干凈,然后又在洞外重新布置了掩蓋蹤跡的陣法。
“瑩夫人,我們身上的靈石不多了,父親他會來救我們嗎?”
望著陣法外還在源源不斷攻來的“紅霧”,青年眼底閃過一抹殺意,就是因為這些噬火蟻,他帶來的那些侍衛才會死的死,傷的傷。
來時一共三十九人,現在還活著的人卻十一個都不到了。
“靈石沒了我這還有,一定要先把陣法維持住。”
瑩夫人一身榴紅色羅裙,正站在最前方,聽到這話后她手上一拋,裝了滿滿一袋的靈石就到了寧夏遠手里。
寧夏遠神識掃了一眼,皺著眉頭微舒,但將靈石塞到身后的侍衛手里后還是說:“省著點用。”
侍衛苦著臉點頭,“是”
就這處境,就算他們再省著用,又能省到哪里去。
寧夏遠不是不知道這個道理,可瑩夫人不發話,他們又能怎么辦。
就在齊月等人這邊似乎發現一些情況時,同一時間,瑩夫人察覺到什么,她突然冷聲道:
“起來,我們趁現在沖出去!”
城主府剩下的侍衛立即繃緊神經,將寧夏遠團團圍住。
陣法剛破,就見瑩夫人的紅綾將所有人都卷起,化作一抹流光飛快地往“紅霧”內掠去。
齊月等人在尋找少城主的路上,在一處瀑布下遇到一頭似鹿非鹿、似馬非馬,全身雪白且頭有犄角的“四不像”。
因懷疑它們可能是上古時期才有的“獨角獸”,路渡領著其他四位劍崖弟子布下劍陣,就想要生擒于它。
結果那“獨角獸”根本就不是“獨角獸”,而是天馬,并且還是脾氣火爆的雄性天馬。
見攔截不住狂躁起來的天馬,路渡他們的劍陣瞬間由困陣轉為殺陣。
“驢”
“不好,齊道友小心!”
雄性天馬被傷后,沒多久略帶血絲的瞳仁就全部染成了紅色,犄角紅光一閃,路渡等人頓時只覺得體內靈力一滯。
劍陣嗡嗡地停止不動,天馬趁此機會,直接踏出幾里之外,然后毫不猶豫地就攻向了一行人中最弱的齊月。
砰!砰!砰!
茂密無光的叢林中,一頭天馬鼻噴著灼熱的氣息,時不時撞上旁邊的巨木,企圖要將背上的人兒給甩下來。
齊月被這頭暴走的天馬帶走后,也覺得自己真的要瘋了。
為了不讓天馬甩下自己,她現在是整個人都扒在了它身上,鞭子、手腳幾乎是齊齊并用。
而身上本就不多的防御法器更是每隔十幾息的時間就會聽到一道刺耳的撕拉聲。
這是法器上銘刻的符文受到過重的攻擊甚至連自我恢復都來不及就破裂而造成的。
在天馬沖進一處迷霧彌漫的怪石林時,齊月身上的防御法器終于全部報廢,只剩下身上的法衣還能讓她繼續支撐一陣。
忽然,視線一片混亂的齊月眼前一黑。
緊接著,她就感覺得到有什么抽在了她身上,然后她也體驗了一番靈力突然停滯下來是什么感受,就被天馬重重地甩在了地上。
“這頭天馬的脾氣還真是狗。”
滾了幾圈,齊月的靈力一恢復,就迅速鯉魚打挺地翻身而起。
看著眼前全然變了一個樣的陌生洞天,她心里忍不住暗罵了天馬幾句。
邊走邊想,也不知道她這是被帶到哪了?
書里的妖獸動亂跟這里又有沒有關系?
齊月仔細回想了下書里的內容,發現根本就想不起來書里有沒有說過這次妖獸動亂的緣由。
可能因為是大女主文,所以作者的視線幾乎全部都在女主那。
而妖獸動亂也不過是為了讓女主得到她的機緣,才簡略地寫了兩筆,所以齊月不記得了也很正常。
“可是許默當初是怎么變成混沌五靈根的呢,她的金手指開得也沒那么大,隨身玉佩只是能種植靈藥,外加一口能療傷的靈泉。”
所以,她是怎么從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五靈根變成了混沌五靈根呢?
齊月皺眉想了好一會,還是沒想到她那個機緣是什么。
最后她把這事給拋下,不管怎么樣,本來一直跟著許默就是抱著想占她便宜的打算,要是占不到,那她也損失不了什么。
另一邊,路渡他們一路追到了怪石林。
卻不想這里迷霧重重,不僅無法用神識探路,就連外面常用的傳訊符在這也無法辨別方向。
見此,路渡幾人愈發警惕。
“霧越來越濃了。”
路渡眉頭皺得都能夾死一只蒼蠅,原來只要在視線三步之內都還能看到,可現在,朱秀他們都不知道去哪了。
“大師兄呢?大師兄去哪了?”
迷霧濃郁到一定程度,就是面對面也看不到。
因此等到朱秀他們好不容易靠著劍崖弟子特有的清心鈴匯合后,這才突然發現,自家大師兄在幾人眼皮底下竟然不見了。
而也沒等他們憂心多久,朱秀幾人緊跟著就覺天地一陣倒轉。
再睜眼時,他們早就離開怪石林,取而代之的,是一望無際的綠色草原。
“這是……”
就在朱秀、還有誤入的瑩夫人等人震驚眼前的一切時,外界這會看到從天羅山脈那突然爆發出的巨大光柱。
不管是散修,還是宗門,此時都陷入了一片震驚與狂喜中。
劍崖離得最近,其次是無極宗,然而就算是這樣,其他宗門和家族勢力第一時間得到了消息,沒隔幾天各家的元嬰修士就紛紛齊聚天羅山脈。
有那心急的,甚至不顧劍崖元嬰修士的怒目,直接就抓了寧清遠,想從他這下手率先獲得進入秘境的第一手消息。
“春梅生,你敢!”
看清來人手上的寧清遠被折磨幾乎只剩最后一口氣,劍崖三長老頓時就暴跳如雷,連對方道號都不喊了,直接叫他真名。
“哼!”
春寧真君沒說話,只是一把將人丟在地上,他臉上看著有一道輕痕,此時冷著一張臉時,更顯得他烏云蓋頂,就連提前得知了最新消息也沒能讓他心情好起來。
“嘖嘖,竟然被一個金丹修士給傷到了,難怪臉色這么難看。”
有與春梅生不和的元嬰修士,看出他身上的那點不對勁,立即幸災樂禍地開始嘲諷。
“呵呵!”
春寧真君當初硬搶自家結義兄弟的道侶,導致了他在修仙界的名聲一向不怎么好聽。
因此他一倒霉,其他不管是同期還是不同期的真君,都樂得看他好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