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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泠終究還是看著柳清清委委屈屈的打賞了六百萬。
對顧泠來說，柳清清可以為了自己的私欲而自私，但在她做出選擇的那一刻，也阻止不了因果的力。
也許一天。
也許一月。
也許十年百年。
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只不過，因果和制裁雖然如樹上枯葉終會落下，顧泠卻等不了，想先揪下來罷了。
柳清清給了錢，就又上頭的催，顧泠沒搭理，對著許欣怡說：“一會我離開了，你記得把直播關了。”
許欣怡還沒醒悟過來是什么事，顧泠就對著觀眾們微笑，從旁邊拿了自己的挎包背上。“今天有個額外節目回饋一下大家，其實吧，就算柳清清不來搞這一出，我也是能第一時間到鬼蜮的。”
話音剛落，顧泠就消失在了凳子上。
徒留瞪大眼的觀眾們……和許欣怡。
許欣怡：我真傻，以為自己已經能接受一切玄妙的東西，可總能被顧泠刷新震驚值。
直播間也是炸開鍋。大，大變活人？？？？
不是，我知道顧泠店長是有本事在身上的，但就直播來看，最多像是請魂上身，這個東西自古以來就沒斷過，民間不是還有會水里立筷子的神婆么，但這一出……有沒有來解釋一下，這到底是不是ps
哥們，本人從事前端工作十二年，這絕對不是ps。
我了個乖乖，見鬼了。
呸呸呸，樓上會不會說話，我們泠泠最起碼是個仙兒好吧。
許欣怡到底是見過“世面”的，很快就緩和過來，一把摁掉了直播間。
眾人：其實就這么開著我們聊聊也是可以的，至于這么快手快腳么。
屏幕外，許欣怡的手機忽然響了。“姑姑？”
她怎么忽然來找自己了，從上次母親忌日一過，姑姑叔叔們不是忌憚得很，覺得家里晦氣，不再來往了嗎？
此時此刻
顧泠已經到了鬧鬼的高校。
顧泠開了天眼，發現這鬼蜮和前兩次見的不同，倒真的有那官方說的海市蜃樓的意味了。
不遠處，高蕓確定自己沒看花眼，快步走了過來。“正要給你打電話呢，柳家本來接了，你又不想和柳家進同一個鬼蜮，所以我沒第一時間聯系，誰知道柳家忽然撤了，我還沒來得及給你打。”
所以，是她算出來的嗎？
顧泠笑笑。“柳家給我下了六百萬的打賞，求我來解決這個鬼蜮，但我看著，這鬼蜮更像是被塑造出來的。”
“六，六百萬……”高蕓有點氣短，要知道上頭撥給顧泠的獎金，不過五十萬和一面錦旗。
似是看出了高蕓的心思，顧泠只說：“柳家是通過直播間求我辦事，和你請我不沖突，記得這個鬼蜮的獎金也及時打到我賬戶上。”
柳家臟。
錢可不臟。
至于厚臉皮要兩份酬金嘛她顧泠沒那么大氣性，會和錢過不去。
高蕓竟然無言以對。
但這么一來也合她心意，畢竟顧泠的能力可比逼逼賴賴的柳家強，還從不過度貪心要這個權限那個權限。
“放心，獎金我一定催促著，一分都不過手。”國歷史以來的規矩，就是層層撥款必有截留，不管是賑災還是救民又或是扶貧，
高蕓敢在顧泠面前許諾，也是表示自己說到做到了。
要不顧泠再送個什么真言咒、心魔咒的，跟那些記者似的忽然復盤自己這半輩子干的什么黑歷史，那可名節不保。
顧泠進校門之前，別有深意的來了一句。“這鬼蜮倒像是玄門中人的小幻境，也可能是我看錯了吧，總不至于花六百萬和一個幻境，對我做點什么吧。”
高蕓微微沉思，顧泠已經進了校門。
像是水波蕩漾，明明只有幾米的距離，可在外面的人看來，眼前卻沒了顧泠的身影，只有半開的校門，和建筑本身。
大白天的，高校外頭日頭高高掛，高校內部卻是一片灰蒙蒙。
顧泠剛進來就感受到一陣陰氣從腳脖子上卷過。
不遠處更是無數雙眼在盯著從入口進來的她，甚至有些饞嘴的鬼怪已經露出身形朝著顧泠跑來，畸形的跑步姿勢中，還有人是下腰也跑來，真是丑得沒眼看。
哦這么看，好像是比拼人數的戰斗啊。
行吧，得尊重戰場上的敵人。
顧泠打開那標志性的挎包，從里面抽出一沓人形紙片，這些都是未開智，只會按照命令絕對服從不破不休的紙片，顧泠將這一沓紙片往空中一撒，像極了清明祭拜的撒紙錢，紙片飛得到處都是，伴隨著顧泠一聲發令，紙片落地成人形，刀槍不破直接迎上畸形種鬼怪們。
戰斗，從入口處就打響了。
紙片人和鬼怪們幾乎是一對三的實力，顧泠的紙人上都有她滲透進去的陽氣，一個小紙人打三個鬼怪不在話下。
顧泠沒在原地逗留，直接朝著右側方向快步走去，她感應到了活人的氣息。
從進來她就確定了，這所謂鬼蜮就是一個主修陣法的玄門人士弄出來的小秘境，要打可以，但卷進大活人，可就不是什么好人。
隨著腳步逐漸放慢，顧泠站定在食堂下。
里面挨挨擠擠，也有數十人之眾，顧泠見這周圍也有鬼怪，卻不敢直接沖破食堂門窗，有些疑惑。
但在靠近食堂大門后，顧泠明白了，不知道誰把一把菜刀吊在了門邊，想來是上面的煞氣鎮住了鬼怪們。
都說鬼怕惡人，煞氣確實能削減陰氣，也正是如此，古代負責菜市口砍“菜瓜”的劊子手，被尋仇暴斃的不多，那把刀上的煞氣就是最好的保護。
雖這菜刀上沒有人命，但想來雞鴨魚豬什么的，是砍了不少了。
也算是這些人的運氣了。
顧泠還在尋思是先滅鬼怪還是先安撫一下里頭的人，有聲音先一步想起了。“老師！大廚！外面有個看起來很正常的，是不是也是被困在這里的人啊。”
伴隨著腳步聲由遠及近，玻璃門內的簾子被拉開，露出幾個腦袋，他們都爭先恐后的看外頭，眼里有驚恐不安，也有希冀和狐疑，總之，是很矛盾的情緒。
“別開！！！”另一道聲音阻止他們開門的動作。
“為什么不開？難道讓這小姐姐等死嗎？”
“她要是人，為什么盯著菜刀，不敢進來，她一定不是人！”說話的人顯然被嚇壞了，但說的話也不無道理。
開門的人猶豫的收回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