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抓抓睡成雞窩的頭發，“這是公司的貨，公司開了家食品廠，沒過明路的那種，貨多的是，也不用交稅，你放心賣就是。分成，綠網系統已經計算好了，收入也不用你操心，會自動核算。”
說白了，開店的人根本不算從她這里進貨，只能算售貨員。
“還有啊，店的地址最好固定下來，等工廠這邊步入正軌，就不需要你們每天取貨了，會定點送到。”她打個哈欠，看著震驚到來不及擦眼淚的謝與，“學長，開業大吉，我要補個覺，下午再去你店里逛。”
等通訊掛斷，謝與還懵著呢，直到收到他哥的消息才回過神來，“下個線，你要的東西在客廳。”
誒？他哥竟然回家了。
謝與飛快地把營養液收了，并沒有選擇復刻出去，而是暫時存放在店鋪內，然后下線。他爬出復刻投射艙，然后就看到他哥正在樓下吃早餐呢。
屁顛顛跑過去，“哥，你怎么回來了。”
謝明棠嫌棄的看著披頭散發，衣著邋遢的弟弟，指指一旁。
哦，對，他哥留言給他送東西了。
謝與跑過去一看，竟然是營養液，不多不少，整整二十箱，每箱一百支，也就是兩千支。
“哥”謝與鼻子一酸，特么的，他是個純爺們，沒有那么愛哭啊，今天究竟怎么回事。
“這批貨，沒打標簽，看不出是謝家的。”謝明棠沒說自己為了避開玄女的耳目，費了多大的功夫，他現在對早餐煎的牛排不甚滿意，自己做的，實在是沒有弟弟做的好吃。但現在食物珍貴，就算是再難吃，他也不會浪費。把表皮煎到焦糊，內里卻還生到流血的牛肉咽下去，趕緊喝了口水壓了壓，太特么惡心了，早知道就照常喝營養液，而不該嘴饞搞這些來浪費食物。
謝與眼鏡多尖啊。
一眼就瞧出他哥煎的牛排有多難吃了。
“真是的，你干嘛不叫我下來做飯啊。”他拿過還剩了大半的牛肉，“稍等我一下。”
謝明棠沒想到，被他嚯嚯到都快成焦炭的牛肉，還有救。
也不知道謝與怎么搞的，只見他動作麻利的在那里忙活了一陣，不到十分鐘，一份燒烤小牛柳就上桌了。為了怕他不夠吃，還多了兩個小菜，一份面。
“你不吃？”謝明棠夾了根牛柳，嗯，雖然肉質老了點，但已經是正常食物了，味道還不錯。吃了兩口，他奇怪地看向謝與，菜只做了一份，而謝與顯然沒打算再去做。
謝與無奈地摸摸肚子，“我又不知道你回來，剛才已經喝過營養液了，這會兒有點撐。”實際上是，宋堇青給他的那批貨里，有一百支高級營養液，還是加了調味的，其中有一個口味他沒喝過，沒忍住，就給喝了。
這一瓶高級營養液，在不進行劇烈運動的前提下，撐個三五天不成問題。
“你要這些營養液到底是？”謝明棠雖說還是心軟給了，但依舊擔心謝與沒輕重。
“開店呀。哥，你知道綠網嗎？”宋堇青跟大家說的是，要大力宣傳綠網，并沒有保密的意思。謝與很自然就跟他哥說了，還有一點，是因為他真的很好奇，想知道綠網究竟能做到什么程度。
他覺得，他哥門路多，查一查應該能知道。
“綠網？”謝明棠打開自己的終端，“你是指這個？”從任何一個入口進去虛擬世界，都會被提示是否開啟綠色模式。
“對對對！”謝與頭點的像小雞啄米，“我們昨天發現這個之后，就進去研究了一下，發現里面有很多神奇的地方。”
謝與當然不會傻到暴露綠網和宋堇青的關系，“然后我們分工合作，做出了全網第一份綠網攻略。”
謝與說的煞有介事，把綠網開隱蔽店鋪，到消息無法追蹤全說了，“然后我們就商量著，在上面開黑店。”
“這個東西，從昨天出現開始，就引起了科學院那邊的注意，被破解是早晚的事兒。”謝明棠并不認為綠網牢靠，“到時候，馬甲都得掉。”
“掉就掉唄，就算他們能把綠網破解了，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兒，我敢保證，到時候啊，大家肯定都知道綠網了，在上面開店的還不知道有多少人呢，法不責眾，就算馬甲被扒，又能怎么著。”謝與對地下城的技術還是有信心的，畢竟是能培養出他哥這么厲害的人的地方呢。
“你心里有數就行，別玩太大了。”謝明棠今天來送營養液，就沒打算攔著，他是想明白了，在這種有今天沒明天的世界，再讓謝與單純下去不是好事，也許這次碰壁后人能長進呢。
“嘿嘿，那哥你有內部消息提前說一聲哈，弟弟我好提前跑路。”
白靈薇也關注到了綠網，但是并沒有來得及實踐。她最近這段時間因為離職的事兒忙的焦頭爛額，陳輝樹對于白靈薇的離開非常不滿以及非常失望。
“我還是覺得應該將研究重點放在如何增加糧食的產量上。”白靈薇看著溫溫柔柔好說話的很，其實執拗起來也是條一根筋的。在陳輝樹的辦公室里，交完辭呈之后。面對著一臉冰冷嚴肅的老師，還是沒忍住，杠了一句。
“呵……”陳輝樹冷笑一聲，“你以為產出足夠多的糧食，就能讓更多的人活下來嗎？幼稚！可笑！玄鏡已經注定完蛋了，你應該已經聽說了探索者的事情，我們的未來在那顆星球上，而最終能成功逃離的人不會超過100萬。剩下的人留在這兒，早晚是死路一條，與其經歷更漫長的折磨，遭受難忍的輻射變成怪物，還不如提早餓死。”
白靈薇聽著頭皮直發麻，不知道為什么，腦子里似乎是有一根弦在告訴她，陳輝樹說的是對的，就是這么回事兒，他們沒有辦法拯救所有的人。可是，尚還清醒的理智，又不斷地提醒她，生命是可貴的，是平等的，逃亡派的人不應該侵占原本可以用來拯救更多人的資源。
從研究院出來的時候，白靈薇還有點兒失魂落魄，眼里充滿了迷茫，甚至一度懷疑自己離開的決定是不是錯誤的。
可當她看到在門口等待自己的宋堇青后，一切的不確定突然就煙消云散了。
“真的好奇怪哦。”她跑過去先抱了抱宋堇青，然后看著一臉懵的女孩，忍不住戳了戳她的臉，“你看上去就是個小孩子，年紀也確實比我小很多，但不知道為什么，看到你就覺得好有安全感，讓人充滿了勇氣，覺得沒什么不可戰勝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