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冥王殿出來，崽崽帶著奶爸和冥胥哥哥又轉了一小圈，找到了蔫頭耷腦的九鳳。
“九鳳叔叔，走呀，回人間呀。”
九鳳這會兒是人形狀態，衣服什么的依然看起來很精致，是華貴鮮艷的藍色繡著纏枝花紋的長袍。
長發飛舞，臉色比在人間的時候蒼白很多。
九鳳委屈巴巴開口：“去人間做什么？繼續當牛馬嗎？”
它在地府的那些年，每天不是在接送鬼魂就是在接送鬼魂的路上。
想那……什么取而代之吧，結果差點兒沒被打死。
到了人間吧，以為以它萬年修為怎么著也是霸王級別存在，結果被霍扒皮扒的渣渣都快不剩了，還要當牛馬打工還債。
這么一想，不如留在地府繼續接送鬼魂呢。
崽崽驚訝：“九鳳叔叔，你是鬼車，到了人間也是鬼車，怎么會是牛馬呢？”
九鳳：“……”
崽崽看九鳳不說話，喪喪的表情中透著幾分無言，想了想又努力解釋。
“就是，九鳳叔叔，你雖然已經很厲害了，但是物種這個問題不會因為你力量強大就能改變的。”
說著崽崽摸摸滑溜溜的小下巴：“除非你不想活了，然后去輪回池投胎，下輩子變牛馬。”
崽崽說完，真誠發問：“九鳳叔叔，你要去當牛馬嗎？崽崽可以幫你的。”
雖然崽崽完全不能理解九鳳叔叔為什么非要當牛馬，但不妨礙她幫忙。
畢竟九鳳叔叔在人間也幫了不少忙，最開始很欠揍，慢慢地大家都生活在家里也很好。
九鳳：“……”
九鳳喪都喪不起來了。
還有種不安。
不管是精怪還是鬼東西，誰都不會忘記崽崽把無毛鬼東西和筆仙送去輪回池投胎變小王八的事實。
萬一崽崽認真了，真一腳把他踹輪回池里，回頭他一睜眼變成了真正的牛馬可就虧大發了。
九鳳果斷搖頭：“崽崽，我說的不是那種牛馬。”
崽崽：“不是耕牛是奶牛嗎？”
萬年大妖九鳳覺得自己快要窒息了。
就是霍沉令和柏冥胥都沒忍住，嘴角抽了抽。
霍沉令默默地想，崽崽必須要好好讀書，必要的時候可以多看看視頻學習學習。
神特么的不是耕牛是奶牛！
牛馬還能這么解讀。
九鳳被刺激了大心臟時崽崽已經開始摩拳擦掌：“那九鳳叔叔，崽崽把輪回池喊過來了？”
九鳳一個激靈瞬間精神百倍：“不用，崽崽，叔叔覺得當鬼車挺好的，走走走，現在我們就回人間。”
到了人間他必須親自送這小崽子去讀書。
沒有幼兒園文憑真是一言難盡，這都什么理解能力啊。
可去他的奶牛！
去他的牛馬！
他可是堂堂鬼車大人，只要他先賺到人間第一桶金，就能完全脫離霍扒皮，還愁不能在人間風聲水氣，浪的起飛？
崽崽疑惑：“九鳳叔叔，你不要投胎當牛馬了？”
九鳳直接一把將崽崽抄起來：“不當了，叔叔不能違背祖宗意愿，鬼車就是鬼車，當什么牛馬！”
“牛馬那么多，鬼車就叔叔自己了，叔叔必須要成為滄海遺珠！”
霍沉令：“……”
柏冥胥忍不住輕笑。
霍沉令看著九鳳那風風火火的樣子嘴角動了動，什么都沒說跟在他們后面往前走。
等睜開眼時，四周變了。
他回到了人間，還在柏家老宅冥胥的房間里。
冥胥也在，不過和坐在桌旁靠著椅背好像睡著了的他不一樣，冥胥盤著雙腿坐在不遠處靜室的蒲團上，雙目微合，好像入定一般。
他看向柏冥胥時，柏冥胥也剛好睜開眼。
“霍二叔。”
霍沉令嗯了聲，下意識低頭看向懷里。
結果懷里空空如也。
九鳳穿墻而過，直接在他對面桌邊坐下來。
霍沉令皺眉，他和冥胥是神魂去地府，崽崽因為情況特殊是神魂身體一起回了地府。
現在他們都在這里，九鳳也來了。
“九鳳，崽崽呢？”
九鳳指指外面：“別提了，那個僵尸小崽子跟小瘋子似的，我剛一腳踏出地府就遇到他了，然后直接把崽崽搶走了。”
霍沉令：“小將……去地府了？”
九鳳擺擺收：“不算，應該是還沒進地府就遇到我們回來，然后帶著崽崽就跑了。”
霍沉令下意識看向柏冥胥。
柏冥胥眨了下眼，忍不住笑起來。
“霍二叔，小將很喜歡和崽崽一起玩，這次我們去地府時間已經一天一夜，小將應該是擔心崽崽才找過來。”
將淵有些暴躁的聲音從外面傳來：“可不是嗎！那小崽子也不知道隨了誰，都跟他說了崽崽只是回地府去了，他不信，非要到處找，老子攔都攔不住。”
話落音，人高馬大體格健碩的將淵從外面進來。
黑西裝，锃亮的皮鞋，板寸頭，一張剛硬帥氣的臉看起來透著難掩的疲憊。
“小崽子，氣死我了。”
九鳳看到將淵暴躁樂呵了。
畢竟別人不高興總比他不高興要好。
“孩子嘛，都那樣。”
將淵還是憤憤皺眉：“可他是本王的兒子！”
九鳳側頭問神色復雜的霍沉令：“人家霍總也沒說你兒子是他的啊。”
將淵無語翻白眼：“嗯，不是他的，但還喊他大哥一聲爸爸呢。”
九鳳更樂了：“沒辦法，小將太乖招人喜歡，就博弈寧那小崽子，見天的想讓博弈寧幫他上霍家戶口呢。”
將淵：“九鳳你到底想說什么？”
九鳳詫異：“我想說沒對比就沒傷害啊老將。”
將淵：“……”
將淵忽然挑眉：“九鳳，你不對勁。”
九鳳：“說說看。”
將淵瞇眼：“你是不是對本王有所求？”
九鳳馬上笑起來，陰柔美艷的相貌瞬間變得明亮燦爛，好像迎著朝陽盛開的太陽花。
“哎呀，被你看出來了。”
將淵被惡心到了。
“艸！你有話說話，別出這個死樣子。”
九鳳還沒開口呢，霍沉令出聲了：“他應該是想和你搭戲，讓你帶他在娛樂圈殺出一條血路，實現財富自由。”
九鳳：“……”
九鳳錯愕看向霍沉令：“你知道？”
霍沉令呵呵一聲：“霍家的商業帝國是大風刮來的嗎？”
丟下這句，霍沉令拍了拍冥胥的肩膀，又看了九鳳和將淵一眼。
“我公司還有事，先走了。”
柏冥胥忙祭出幾張定魂符：“霍二叔，工作重要，身體更重要，您剛從地府回來，多曬太陽，多休息。”
霍沉令柔和一笑：“好。”
將淵看著離開的背影，想著他對柏冥胥的和顏悅色，一時有些詫異。
這是……酆都那狗東西也不在意冥胥的引魂燈落在崽崽心口了？苦讀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