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沉輝趕到學校時看到等在校門口保衛室的高婷。
霍家幫過周家，周叢和高婷對霍家只有感激。
霍家兩個孩子在學校出事，最難受最擔心的還是周叢和高婷夫妻。
周叢在辦公室安撫受傷學生的舅舅，給妻子高婷打電話讓她來校門口接人，因為受傷學生舅舅性格暴躁易怒，他怕拉不住到時候霍先生可能被打。
“霍大先生，您來了。”
高婷透過窗戶看到霍沉輝下車，馬上推門出去。
霍沉輝點點頭：“高老師，周老師呢？”
高婷一邊陪著霍沉輝往學校里走一邊跟她說現在的情況：“周叢在安撫張子安的舅舅，張帥舅舅文化程度不高，怕你們起沖突，所以讓我過來這邊等著您。”
霍沉輝停下來認真道謝：“多謝周老師和高老師了。”
高婷忙搖頭：“于公于私，這些都是我們老師應該做的。”
兩人邊走邊說，將人帶到周叢斜對面辦公室時高婷也說完了最新情況。
霍沉輝站在辦公室里能聽到從斜對面辦公室傳出的暴躁吼聲。
“我家小帥還在醫院里躺著生死不明，那兩個孩子的家長到現在還不露面，什么意思？”
“周老師你是想包庇那兩個孩子嗎？”
霍沉輝壓低聲音問高婷：“高老師，那孩子父母是在市中心醫院嗎？”
高婷搖頭：“小張在那邊守著。”
“張子安是單親家庭，父母在他三歲時就離異了，之后各自重組家庭，他是被外公外婆帶大的，學習成績優異，所以學雜費全免，每年都拿獎學金。”
霍沉輝溫聲詢問：“那他外公外婆身體怎么樣？”
高婷嘆氣：“兩位老人家都八十多歲了，老太太身體不太好了，小腦萎縮，已經臥床半年，老爺子也被折騰的憔悴很多。”
霍沉輝眉頭緊皺著：“張子安應該很孝順。”
高婷點頭：“是，他比同齡孩子早熟，而且也很聰明，是跳級讀書，也是學校年初才從別的學校挖來的特招生。”
霍沉輝眸色更深。
這樣的孩子如果背后站著寧家惡人，利用普通手段和他們霍家孩子對上，寧家那邊只要輿論把控好，霍家會被架在火上烤。
霍沉輝迫切想知道家里兩個孩子怎么會對張子安下狠手。
這和他們性格不符。
司晨性格沖動一些，但在大是大非面前也拎得清。
陸淮因為生長環境使然，更是七竅玲瓏心，如果不是碰到他們逆鱗他們不會對張子安動手。
還把人打進醫院搶救。
兔黑黑雖然一直有自己的小心思，但也怕崽崽，若是有非人或者玄門術法作怪，兔黑黑也不是吃干飯的。
“高老師，陸淮和司晨現在在哪里？”
正好有老師帶著陸淮和霍司晨過來，高婷將兩人領了進來，隨手帶上門將空間留給三人。
陸淮和霍司晨校服皺巴巴地貼在身上，一個眼角青紫，一個嘴角破皮流血。
“爸（大伯）。”
霍沉輝嗯了聲：“兔黑黑呢？”
陸淮搖頭：“不知道。”
霍司晨也奇怪：“上午課間操跟著我們去廁所后就沒回來，要不是因為找它，我們也不會……打了張子安。”
霍沉輝暫時不去管兔黑黑：“你們有什么想說的嗎？”
陸淮低垂著頭：“爸，對不起，是我沒保護好司晨。”
霍司晨瞪他，聲音比他更大：“陸淮，我們一樣大，怎么就要你保護我了！”
霍沉輝點頭，摸了摸陸淮的頭，努力放柔聲音安撫他。
“小淮，司晨說得對，你和司晨一樣大，你們是兄弟是手足，要相互幫持照顧，這次出事，不是你們誰一個人的責任。”
陸淮已經知道自己不會被責怪，可聽到養父安慰的話還是忍不住紅了眼圈。
“爸，今天上午我們回衛生間那邊找兔黑黑時意外遇上張子安，張子安上來就要動手，我們躲開了。
可他污蔑司晨欺辱二年級的衛小雅，還拿出了視頻證據。我們一再否認，張子安根本不管不顧就動手。”
“司晨不是那樣的人，他喜歡打籃球遠勝女孩子，怎么可能那么……欺負一個二年級的女生。”
霍沉輝震驚又不敢置信：“那么……欺負是怎么欺負？”
霍司晨憋紅了臉，氣的。
“視頻里那個和我一樣的男生脫了衛小雅衣服，做……做那種事……還拍視頻，還有拿針在她身上到處扎……”
霍沉輝呼吸都輕了很多：“你們沒有告訴周老師和高老師。”
陸淮和霍司晨異口同聲：“爸（大伯），你們說過如果遇到這種情況，我們一定要保持沉默，不然我們說的任何話都會被對方抓住把柄，我們要等你們來，等家里律師來。”
霍沉輝摸摸兩人頭，很欣慰，心情卻非常沉重。
“你們做得很好。”
霍沉輝又問了兩個孩子細節問題，確定沒有遺漏后集團律師團也到了。
“剛才跟我說的話，跟律師叔叔們再說一遍。說完后我們先去醫院探望張子安。”
陸淮和霍司晨點頭：“好。”
霍沉輝在律師團問兩人的時候走到門外給助理打電話：“查一下陸淮司晨學校二年級五班的衛小雅家庭情況。”
“是，先生。”
霍沉輝又跟著給顧戚風打電話：“老顧……”
顧戚風剛做完一臺開顱手術，非常疲憊，聲音都無精打采的。
“霍大哥，別說家里精怪誰要做手術啊，我暫時沒空。”
若是平時霍沉輝會笑一聲，這會兒神色凝重：“老顧，我記得你有老同學在市中心醫院，讓他幫個忙。”
顧戚風聽出不對勁來：“霍大哥，發生什么事了？”
霍沉輝將具體情況說了，顧戚風飛快應下：“好，我這就打電話讓他打聽一下張子安手術情況。”
顧戚風說完后又問他：“霍大哥，你說被拍視頻的小姑娘叫什么？”
“衛小雅。”
顧戚風心底咯噔一下：“霍大哥，弈寧最近的相親對象前夫就姓衛，也算個豪門，好像就有個在讀小學的女兒。”
霍沉輝微信消息響了下，他并沒掛斷電話點開微信消息，是助理傳來的衛小雅基本信息。
看完后霍沉輝捏了捏眉心：“就是弈寧現在相親對象的女兒。”
顧戚風沉默。
霍沉輝補充：“衛小雅父母離婚是因為衛小雅父親在外面亂來有了私生子，而他亂來的那些女人里，最近的兩次分別是方楠和李小君宿舍另一個女生舒靜。”
顧戚風倒抽涼氣：“所以還是尸油香水的問題。”
霍沉輝答得很快：“暫時不確定，我先去找兔黑黑。”